在陆地碎片之间,空间并不平静,有乱流存在。
整个内殿空间,这种空间碎片数不胜数。
这些碎片是被撕碎的陆地,上面几乎都没有什么宝物。秦桑运气不错,落脚的陆地上竟有一座古殿。
真正藏有好东西的地方,在核心处最大的那块陆地上,那里才是真正的内殿所在。
经由玉璧进来的人,基本都会被传送到外围的这些碎片上,只有少数人会直接落到核心陆地。
旁边就有一座古殿,秦桑却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而且他势单力薄,一个人破开古禁制的希望不大,所以都没上山去看一眼。
他回忆着景婆婆和云游子给他的地图,两相印证,很容易确认了自己的位置所在,距离核心大陆不远,当即隐匿身形,催动身法向陆地边缘掠去。
离开陆地的瞬间,秦桑身体遭到强大的力量挤压,闷哼一声,竟同时被两道乱流同时撞到,夹在中间,非常不好受。
这些乱流的力量都非常大,难以抵挡,闯入者只能随波逐流,等待时机,寻找乱流的间隙,艰难穿行。
好在这些乱流并没有狂暴的攻击性,只要避开那些最快、最大的乱流,不被乱流冲击到虚空深处,迷失在里面,就没有生命危险。
秦桑祭出乌木剑,他现在御使此剑,已经比往日轻松太多。
进入乱流,秦桑的身影立刻消失在重重云海之中,他牢记住前方两块陆地碎片的位置,以身御剑,灵活的在乱流中迂回前行,向那个大的碎片靠过去。
不多时,秦桑再次感受到脚踏实地的感觉,不禁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
有些乱流速度极快,横冲直撞,如果躲避不及,将会直接被冲击到虚空深处,再想回来就难了。
他现在已经知道怎么甄别这种乱流,后面的路程应该会容易些。
秦桑略作调息,便继续向前方的陆地碎片飞去。
如此一个又一个陆地碎片跳跃过来,秦桑在一个只有数十丈方圆的青石碎片上停下来,俯身向下看,终于看到核心大陆的轮廓!
就像一头沉睡的巨鲲,静静的漂浮在云海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阴影。很显然,周围的碎片是从这块核心大陆上撕扯下来的。
大陆上山峦起伏、一望无际,时而能看到冲天的光柱,如霓虹闪耀。
这些光柱都散发强大的波动,距离如此遥远,依然令人望之心悸。
在大陆深处,有一耸立入云的山影,巍峨如岳,气势恢宏,距离极远。
秦桑观望片刻,用力一点脚尖,跳了下去。
哗!
劲风吹动山林,树叶晃动,一道身影落入林中,然后立刻向豹一样弹起,灵活异常的在林中穿行,飞快离开这片区域。
山林重归寂静。
过了一会儿,另一片林中方才悄悄闪出一个身影。
秦桑谨慎观望,见周围也和陆地碎片一样,不仅没有人影,连活物也不存在。
闪身来到一处山顶,秦桑眺望中间那座仙山,回忆着地图,最终确认了自己的位置。
按照云游子所说,绛云紫果生长的奇境,似乎是一个古药园的一部分,如今古药园只残留了一角,但范围依然非常广阔,里面仍有灵药存在,但想进去采药却没那么容易。
古药园就在秦桑和天山之间,大致也能算是大陆的边缘。
秦桑与云游子约定会面的地方,在古药园附近的一片城池废墟。
按照既定的计划。
秦桑打算先去和云游子约定的地点会合,如果云游子还没到,就留下信息,一个人先去查探地形。
趁那些妖修还没进来,如果能捷足先登,破开禁制把绛云紫果拿到手最好。
然后再助云游子得到疗伤之法,最后去青竹前辈失踪的那座古殿,寻找青竹前辈的遗物,因为这两处都没有其他人争夺,晚一些也无妨。
这些行动都必须要快,否则耽搁太久,万一误了东阳伯和晨烟大事,恐怕什么理由都救不了自己。
所以秦桑一路拼了老命,御剑赶路。
看清方向,秦桑再度催动乌木剑,在山林间疾驰。
群山连绵,江河奔流。
一路上,不乏闪耀着奇光的山涧、深洞,甚至水府,秦桑都视而不见,他的目标非常明确,知道如何取舍。
哗啦啦
山风摇动古树,树叶声声作响。
秦桑按下剑光,落在山顶,俯视下方的城廓,眼底深处浮现出一抹震惊之色。
山下有一座无比巨大古城,一眼望不尽,秦桑以往见到的任何一座城池,都不配和这里比。
这是一座仙城!
如今,仙城不存,已经变成一片废墟,非常荒凉,房舍变成瓦砾,被荒草覆盖,唯有几段高如山岳的城墙还未坍塌,也爬满了藤蔓。
但这些并不足以让秦桑这样心惊,令他震惊的是城中一个巨大的掌印!
掌印覆盖整座仙城,深深嵌入地面底,不仅五指和手掌都清晰可见,中间有几道高低起伏的山岭,像极了掌纹!
周围的房舍和城墙,都被掌印的余波冲击损毁。
除了掌印之外,再无其他战斗的痕迹,废墟中连剑痕、刀痕都看不到。
可以说,这座古城,是被人一掌毁掉的!
“什么人!”
秦桑被古城废墟吸引住目光,突然察觉到身边传来异样波动,面色为之一变,飞快祭起乌木剑,剑气吞吐,遥指不远处一株古树的阴影。
阴影一阵蠕动,浮现出一个人影。
“秦老弟终于来了。”
竟是云游子。
“前辈?”
秦桑急忙收起乌木剑,惊讶非常。
他可是被两位元婴大能带着,一路直奔内殿而来,没有停歇过,即使中间被灵阵分开的时候,也有东阳伯赠予的灵符和法器防身,耽搁不了太久。
即使算上在陆地碎片间跳跃的时间,他也绝对是速度最快的那批人之一。
云游子独自一人闯关,竟然到的比他还早,已经在这里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