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樾神情严肃,实在不能理解在这宫中何处来的这民间失传的滴水观音之毒。
“何为滴水观音?”洛挽晴先一步开口问道,对于能有那观音那般好听名字的东西颇为好奇,没心没肺的都快忘记刚刚自己曾经历九死一生的事来。
季长安亦是将眸子望向秦樾,示意其接着说。
“滴水观音,又称滴水莲或者佛手莲,其汁液和根茎皆是有毒之物,皮肤接触这汁液则会引起刺痛癌痒,误食则会咽喉不适,重则更是会窒息,心脏麻痹而亡。最可恨的是,若是对此等毒药毫不了解的医者则会认为是患者患有哮疾,突发之下心脏骤停而亡。”秦樾将滴水观音的毒性和医者判断解释给在场几人听。
在场之人无一不脸色煞白,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季长安在面对死亡时内心都是惧怕。
“此等毒物为何会出现在宫里?”季长安再怎么聪明,可终究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时之间没能转过弯来,只想着这皇宫层层把控,又怎会出现如此污秽之物。
闻言,秦樾想起友人所托之事,对于季长安的安危默默多了一丝担忧。
“此物,本在民间早已失传,皇宫之内更是不可能有,只除了这滴血观音世世代代传承家族之外,怕是旁人也再无了。”秦樾实在想不到这后宫之中有谁能有能力得到这样的毒物,他怀疑过良妃,太后和恪昭仪,却怎么也找不到她们害季长安的任何理由,“小主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洛挽晴也跟着看向季长安,想着到底是何人要害季姐姐。
“我不曾生活在京城过,此番也是因为选秀才入京,如何可能在此处得罪人?”季长安仔细想了想,似乎自己并未得罪过任何人,相反和大家相处都还算和睦。
秦樾见无可突破之处,便先叫季长安将此事告知皇上,由皇上派人进行查探,而他则匆匆离去,往浮生山而去。
“季姐姐……我……我们还去哭诉吗?”洛挽晴看着沉思的季长安,轻声说道。
季长安立马抬头,拉着洛挽晴的手,道:“去,为何不去?平白这样受了委屈的事情只会长了他人的志气。”
两人一合计,串通好了台词,让连絮将那汤带着一道去了乾安殿。
到了殿前,两人都是眼波之中满含泪水的可怜模样,瞧着那些殿前守着的太监公公些都多了几分怜惜之感。
“马公公,还请你帮我们通报一声。”季长安说话中带着哭腔,还往马宝忠心的手里塞了一个装有银票子的小袋子。
马宝忠虽是皇上的首领太监,见得最多的便是珍稀宝物,得到的赏钱物件自是数不胜数。可这世间哪有嫌弃钱多的人,在收了季长安的钱财后,自是一副尊敬模样,一口应下便进屋去通报了。
不多时,马宝忠心带着一副憨厚的笑容走了出来:“季小主,洛小主,皇上有请。”
两人陆续进了屋,见到皇帝的第一眼,两人哐当一下跪在地上就开始哭,惊得皇帝刚刚为了装模作样捧起的书都掉落到了地上。
陈抒祁脸上是很真实的错愕。
“你们……这……一进来就跪下是干什么?”陈抒祁很快收回自己的情绪,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有些……嗯……害怕。
“可是有人欺辱你们了?”陈抒祁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她们哭的理由,转而问道。
洛挽晴和季长安抬起头,一脸委屈不愤:“皇上,嫔妾差点再也见不到您了,想想嫔妾真的实在后怕啊!呜呜呜……”
两人这腔调这语速几乎能做到神同步了。
???
陈抒祁表示朕很懵,你们在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懂了呢?
“什么叫你们差点见不到朕了?你们不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陈抒祁微微皱眉,只当是两人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才如此的,心里对季长安的好感顿时降了一大截。
洛挽晴见皇帝皱眉有些害怕,但是想起刚刚策划好了,又鼓起勇气道:“皇上,有人要下毒害嫔妾和季贵人,还请皇上做主啊!”
“谁要害你们了?”陈抒祁不解。
随后季长安哔哩吧啦将先前发生的事说给了陈抒祁听,还说可以去请秦樾秦太医来当面对质。
陈抒祁沉默了片刻,这才吩咐道:“马宝忠,去请秦太医。”
马宝忠应了一声,立马带着人去了太医院。
陈抒祁看着那依旧跪着的两人,就连眼角都还悬着泪珠,心中无奈至极,但是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还是很温柔的将两人扶了起来,赐了座。
“你们没事吧?”陈抒祁这才温柔的问道,“柳忻,快给两位小主上杯热茶压压惊。”
“是。”御前姑姑柳忻接了命令也跟着退下了,一时之间这殿中便只剩下陈抒祁三人。
“嫔妾等无事,有劳皇上关怀,还请皇上定要找出作恶之人。否不然,有着这样毒药,这样心思的人在这宫中,今日毒的嫔妾倒也罢了,若是……嫔妾实在不敢想象。”季长安暗戳戳的给皇帝施压,让他知道这人倘若不,今日是她明日可就指不定了。
季长安话里话外的意思,陈抒祁自然是听明白了。
在他看来,季长安这人,聪明有余,谨慎欠佳,在小事是能得用,大事上能力还欠缺,但是心是好的,也亲近书欣,他意在培养季长安起来给谢书欣用。
“朕自是知晓。不过……还是得等太医来了,为你们诊断一二才好,免得伤了身子。”陈抒祁依旧温柔的紧,似乎真心关心两人的身子。
季长安见过皇帝一小部分真面目,自是不信他的温柔,温柔这东西,陈抒祁或许有,但是不多。
但是洛挽晴反而就觉得皇上温柔,让她在懵懂的年纪深深的爱上,情窦初开的第一个男人,她便是死心眼了。
“多谢皇上。”两道一样的话,前者淡淡后者兴奋不已。
“皇上,奴才该死,奴才没能找到秦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