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达聿聊完后,承玙回到东宫,常禄就已经把收拾好的行李承到了他的面前。
承玙看了一眼,语气轻快地夸一句:“不错,小禄子,你速度够快啊。”
“那是,殿下吩咐的事情,奴才可是一刻都不敢耽误。殿下是这会儿就要出宫了?奴才去给殿下备马?”常禄抬头问着。
承玙伸手翻了翻案上的折子:“不用那么急,明日一早孤再起程。”
“既然殿下明日出宫,那奴才便先让御膳房准备好公主爱吃的糕点,殿下带给公主?”常禄一脸笑问。
承玙抬了一眼:“小禄子,你以为公主在外的这段日子,孤能让公主尝不到美味的糕点?”
“唉,殿下神通广大,殿下身边的人也都那么厉害,殿下对公主更是好的不得了,无论公主在哪里,殿下都不会委屈了公主的。奴才只是想着公主两三月之久没有回宫了,说不定对宫里的味道怪想的。”说话间,常禄又拍了一通马屁。
承玙心里一哼,脸上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常禄啊,你可别想借着公主的面子来讨孤的欢心。”
被瞧出心思的常禄丝毫没有窘态,笑容反而更甚了:“谁让公主的面子大呢,殿下也就对公主上心了。奴才昨晚又犯了错,现在自是想讨殿下欢心的。”
“你不说话,孤就能不气了。”承玙瞪了一眼,道。
“是,奴才退下,不打扰殿下处理政事了。”常禄也识趣,赶紧就出了大殿。
可他刚出去没多久,便又敲门进了殿:“殿下,韦小姐求见,此刻正在殿外。”
这么快?承玙一抬眉,随即放下了手里的墨笔,起身抬步向殿外走去:“常禄,兰若轩奉茶。”
“是,殿下。”
一路上匆匆忙忙赶进宫的韦熙茵,在看到承玙出现的这一刻,紧张的心情才稍有缓解:“臣女参见殿下!”
“平身吧。”承玙语气之淡。
“谢殿下。殿下,熙茵这次进宫是……”
承玙看出了韦熙茵眼底的急色:“熙茵,先随孤在宫里散散心,如何?”
被打断的韦熙茵还想再继续把话道出,可对上眼前的那一双她不能拒绝的眼睛,她也只化作了一抹柔情:“好,熙茵陪着殿下。”
承玙淡淡扬起笑,引着韦熙茵走过一条又一条的长廊:“熙茵,你有很久没有这样游过东宫了吧?”
“是,好久了,都要忘了上一次这样和殿下一起走在这里是什么时候。”韦熙茵瞟过眼前的一片又一片的景色,心里却只和这秋风一般凄凉。
“忘了不要紧,还记得孤昨日和你说的?以后你可以随时进宫来。”承玙状作一副好心提醒。
韦熙茵却觉这话无任何意义,她的身份本就不能时常进宫,他又下了那样的旨,她以后要以何种身份来这东宫呢?
最后,两人走到了兰若轩,宫女已经奉好了茶。
“尝尝?”承玙以待客之道请韦熙茵坐下。
“谢殿下。”韦熙茵端着茶杯,心事重重地把玩着杯盖。
承玙余光所见,也不说什么,自己倒先品了一小口,待见着韦熙茵已耐不住了,便挥了手命令宫人都退下。
之后,他又先了一步开口:“都知道了?”
“是,殿下,熙茵都知道了,所以熙茵这就赶紧进了宫,请求殿下收回成命!”韦熙茵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承玙,她今一早就带着萍月又去天牢里探望了一会儿姚嘉纾,等她再回到府上的时候,就已经见着安公公拿着圣旨站在了韦府前院里。
“君无戏言,旨已经下了,断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承玙放下手中的茶杯,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
韦熙茵的心随着茶杯的一落,又紧张地跳动起来:“殿下!殿下,您昨日也对熙茵说过,熙茵的任何请求,您都会答应……”
承玙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依旧用温和的语气问着:“好,不过熙茵,你要给孤一个理由才好。”
“熙茵不喜欢他,熙茵从来就不喜欢二殿下!”韦熙茵没有犹豫地给了承玙这个理由。
承玙早就料到韦熙茵会这样说了:“是吗?熙茵,既然你不喜欢他,那你告诉孤,你心仪何人,孤这就依你的心意再给下道圣旨,怎么样?”
韦熙茵难受地皱起娥眉,她这么些年来心里之人到底是谁,他真的会不知吗?
见韦熙茵不答话,承玙还故意打趣道:“无事,现在这里就只有孤和你两个人,熙茵你心里想的何人,就大胆地告诉孤。”
韦熙茵紧握着双手,掌心里早已是细密的汗水:“熙茵心里暂时还没有心仪的人,也不想这么突然就成了亲,熙茵还想在爹娘身边尽尽孝。”
承玙又怎么会被这样的说辞难到:“既然熙茵心里还没有心仪的人,那孤为你选的夫君,你哪里又不满意?孤也没有让你现在就成亲,今早孤让太常卿选了几个良道吉日,都是在明年,这会儿还早呢,这样的大事,孤自然会先让你有个准备的。至于尽孝,你是太傅和师母唯一的女儿,他们看你嫁了好人家,心里一定也是宽慰的。”
语气这么温和,但说出的话却不容置喙,韦熙茵知道任她再如何说,承玙都是不会收回这旨意的。“殿下,其实您早就想好了,对吧?昨日殿下来韦府,怕也就是为了这事,对不对?”韦熙茵的神色染上了绝望。
对于做过的事,承玙一向不否认:“不错,孤昨日上韦府,的确是为了此事,孤想知道你的想法。但这亲事,孤却也是昨日日暮前才做的决定。”
“呵呵~哈……”韦熙茵苦苦地笑了起来:“殿下说想知道熙茵的想法,可熙茵的心,殿下好久好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这些年,熙茵虽然也不在殿
承玙的面容顿时又有些怒意,他不想听韦熙茵说起这些,他也没想到她又会提起这么久之前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