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无聊,就过来看看林先生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璇宁看了这一圈的军医处每个人是忙得药不离手。

林云樟对着璇宁一笑着:“属下可不敢让夫人帮忙,主子见了心疼夫人,回头主子可要罚属下了。”

璇宁不说什么,直来到林云樟面前的方案,细细看着上面这一堆的瓶瓶罐罐。

“夫人对这些解药有兴趣?”林云樟瞟见又笑问道。

璇宁莞尔:“相比这些解药,我更好奇林先生是如何能猜得到凉军用的何毒?难道仅凭林先生和万俟秉舒的曾外祖见过几面?”

林云樟手上研磨着药草,依旧一脸春风得意地笑着:“猜不到啊!就是属下猜不到,所以才要把这些解药都给备着。这江湖上的毒本毒医可是见多了,所以就万俟秉舒那点小把戏也自然难不倒我。”

“难怪太子那般有把握能赢定这一战,原来是太子身边的高人这般厉害!”璇宁不由夸赞一番林云樟,将士们有了这位林先生,身上的伤痛自然好得更快,如此于这战事便更有利。

“夫人谬赞!”林云樟心情颇好。

璇宁这时又蹲下身,看着林云樟双脚蹬着的药碾:“林先生,我来都来了,有什么需要我这个弟子的,林先生尽管吩咐。”

林云樟却看了看璇宁身后的冷馨和焉珀,道:“夫人要真无聊,就让冷馨拿些药草给夫人玩玩?”

林先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璇宁自也是听出来这是嫌她碍事了,也对,她不像那些军医懂得医术,她只听过林先生说了些皮毛,哪里又能像那些军医一样真能帮上林先生呢?怕最后她也只能帮倒忙!

“那林先生专心研药,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了,那些药草我可不敢随意拿去亵玩,将士们可就指着那些药草来治伤呢。”说罢,璇宁转身就离开了大帐。

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后,璇宁仍只是不安地坐在凭几里,今日起她怕是心里都要压着一块大石了。

焉珀在旁给璇宁沏了杯茶,宽慰一句道:“夫人是担心主子?夫人大可放心的,喝了这杯茶,主子就得胜回营了。”

璇宁浅笑地端过焉珀递上来的茶,她知道她这是宽她的心罢了,她如今是人在军营,心系战场。

黎关的城墙下,南荣亦澈和南荣亦欢正带着两万大军攻向城门,而他们的身后承玙率着五万大军正与凉军的厮杀。

两军激烈交战,万俟秉昭却剑指冀军中那身挺力健的男子。

“太子殿下,小心身后!”高达聿一直护在承玙的左右,半刻不敢分神。

可就这时,段槦却闪现在了高达聿的身边,承玙余光所见便迅速为高达聿挡过一剑。

万俟秉昭对承玙没完没了,仍是在他周围纠缠不停。

“冀太子,你还是顾好自己吧,别到时候让本王又刺伤了你。”万俟秉昭笑得猖狂。

承玙却不打算理睬万俟秉昭,他出手极快也极狠,剑剑直指万俟秉昭的要害。

万俟秉昭被逼得连连退后,却也都能用剑抵过。“不错嘛冀太子,看得出来这十年间冀太子是有好好习武的!”万俟秉昭的嘴角依旧咧着笑。

就在这句话刚落下,承玙的出手却更急了,剑面快地贴过万俟秉昭的臂膀,随即手腕微微朝下一转,就听得“嘶——”的一声。

万俟秉昭的右臂一痛,可不待他反应,他便又见一剑向他刺来,迫不得已他只能向后一跃跳回到他的坐骑上。

此刻已是承玙不愿放过他了,脚下轻轻一立承玙便腾空直向万俟秉昭追去。才刚刚脱身了一小会儿,又一道银光闪于身前,万俟秉昭俯身扑在马背上躲过了承玙的一剑,可也就在他抬头的那一刹那,剑尖划过了他的鼻夹。

面上又挂了彩,万俟秉昭这回便开始对承玙破口怒斥了起来:“赫承玙!”

面对向他肩上砍来的利剑,承玙微微往左一个旋身,便让万俟秉昭的这一剑又落了空。紧接着承玙就旋到了万俟秉昭的身后,正要向他背后刺去时,万俟秉昭拉起缰绳驾马向前躲去。

承玙哪里就能这样放跑了他,在空中大跃飞了三步就又再次立于万俟秉昭的面前,周遭处处都是兵器相搏声和受了伤士兵们的惨叫声,但此刻承玙的眼里只有万俟秉昭,万俟秉昭才是他今日的目标!

看到一身金色盔甲的将士拦于自己的骏马前,万俟秉昭只恨恨咬牙:“冀太子不仅武功精进不少,就是内力也强了很多嘛!”

承玙仍是冷冷地盯着他,随即一个抬手便是将万俟秉昭的坐骑伤了倒地。

万俟秉昭瞬间从马背上跌落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时,承玙缓步走到他的面前,利落地一个出剑剑尖便直指万俟秉昭的脖颈。

垂眼睨着银剑泛着的光芒,万俟秉昭嘴角就是一个轻笑,随后毫不畏惧地看向他面前的人:“冀太子,你我十年未见,这一见面就打打杀杀的,不太好吧?”

承玙冷眼,手里的柄剑却是落到了万俟秉昭的脖子上。

感受到脖间一凉,万俟秉昭仰头仍还是说着一些触及承玙底线的话:“冀太子,我们好歹也是亲戚一场,你下如此狠手是不是太失礼了?”

“万俟秉昭,是孤和你,没有‘我们’!另外,你也别在这里和孤攀亲戚了,孤可没有你这样阴险奸诈的亲戚!”承玙说完,便忍不住给了他一记白眼,仿佛与万俟秉昭说话都是在浪费自己的唇舌。

“冀太子既然不愿和本王做亲戚,那做朋友呢?十年前,本王就和冀太子说过,我们会是朋友!”万俟秉昭不畏地望向承玙,脸上的笑意也不减。

面对这不知耻的笑,承玙只想用剑划烂他的脸:“万俟秉昭,你以为你和沐轼玄成了盟友,孤就会和你也是朋友?万俟秉昭,你这逻辑可真叫人笑话!沐轼玄如今已被孤依我冀国国法处治了,而你,也就要死在孤的剑下!”

“哈哈哈哈哈~冀太子这话可真好笑,本王如何会和那老头做盟友做朋友?本王说的是冀太子的弟弟冀二皇子!”万俟秉昭的厉眼定在承玙的脸上细细打量。

而承玙哪里会不知万俟秉舒这话的意思:“万俟秉昭,你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口口声声冀二皇子,可人家认识你吗?听说你那岳父大人也还口口声声说他和你像,这可又是笑话了,就你这样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畜生,也配和我冀国皇子相提并论?”

万俟秉昭一愣,随之便又大笑了起来:“真想不到啊,不都盛传冀国太子和冀国二皇子不和、二人之间斗得厉害吗?可本王今日一见,冀太子很是维护你弟弟嘛!”

“呵~你眼神不好看错了吧,孤对他可不像你三哥对你这样有事必应啊!”承玙冷哼,手上的力度狠了几分,万俟秉昭的脖上瞬间留下了血印。

万俟秉昭咬着牙忍着疼痛:“冀太子,收手如何?你我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你?孤没什么要和你谈的,只一条,给孤把上官姲臻和星悦交出来!”承玙淡淡一扫四周交战的两军,战况很明显他凉军已经溃不成军了:“孤想凉恒王作为一军主帅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将士们惨死吧?”

万俟秉昭这回冷声笑着:“冀太子这是在和本王说笑吗?本王的侧妃凭什么要交给你呀!至于那个婢女,也得要本王侧妃答应才是,不然本王擅自把人交给了冀太子,本王侧妃生气了,最后是冀太子要给本王哄人不成?”

“万俟秉昭!你怎么能够这么无耻下流?”承玙恨恨地瞪着他脚下的人。

“呵呵~冀太子何出此言啊?”万俟秉昭仍是嘴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