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混混连滚带爬的回去禀报给了丁老四。
丁老四气个半死!
这个该死的李伟,差点害他坏了事,为了他那两个三瓜两枣,害他白跑几趟,还差点得罪了县太爷的公子。
李伟心事重重的回到酒楼,没想到迎接的是王管事劈头盖脸的一通骂,说酒楼正忙时不见人影,需要他去采买一些东西,哪哪都寻不见人。
甚至他有点怀疑,他的心思不在此,这个菜市场采买说起来也是个跑堂的,实际上是个肥差,这个李伟他听说家里面修了大房子,还把自己的娃送到了镇上读书,媳妇也带在身边的。
以前他嘴巴能说会道,脑子灵活,酒楼也需要这样能说会道的人,现在他竟然敢招呼都不跟他打一声就玩失踪一日?
转念一想,他一个月也就六百文,哪里来的银子修房子?
镇上开销也不小,一家三口,听说媳妇肚子还有一个也快足月临盆,生活费、读书费这不都得银子?
看来是他对他太好,让他眼中无他这个管事,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与分寸。
“李伟,你可知道需要你这个位置的人大有人在,你既然这么不珍惜,那么从今日起你就离开鸿运楼,去自由的地方,想干什么便干你的什么去!”王掌柜没有丝毫感情的说道。
最近酒楼生意被誉满楼打压的一塌糊涂,在这个节骨眼搞事,这不是明摆着被骂吗?
连主厨都没法为他求情。
“不,王掌柜,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看在我这么多年为酒楼尽心尽力的份上,我今日是真的有事,家里突然生了急事,我在情急之下就没打招呼先回到了家。”
其实是他平时这样习惯了,大伙见他是个老人,经常出去采买也是半日不见人,所以没人管他,今日他也是这样以为没事。
哪晓得正好今日生意还不错,牛蛙煲卖的不错,他们自己人研发的,需要他去市场上收货,哪里都寻不到人。
这所有的集在了一起,加重了王管事的怒火。
“哦?家里有事?什么事?”
王管事淡淡的说道。
“我娘,我娘生了急病,我在情急之下才跑了回去”
娘生病了?这就有点不近人情了,这么多员工瞧着,“虽然你娘生病是应该回家照顾”
“但是,你不经过允许私自跑回去这件事不能饶恕,这样吧,鉴于你在鸿运楼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暂时不解聘你了。”
李伟松了一口气。
但接下来的话如把他一棒子打入深渊,“从今日起,你采办的位置就由梁子代替,你就做回原来的店小二吧!”
梁子站在管事身后抱着双臂得意的看着他.
“什么?”
他要重新沦为一个店小二?
“怎么?你不乐意?”
王管事淡淡的说道。
李伟握了握拳头,心里暗恨,这是不明摆着逼着他自己卷包袱走人吗?
看看那得意忘形的梁子,这个人总在后面说他坏话!
可目前,他不乐意有什么法子,媳妇马上生产,镇上房租也快到期,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想法子了
“是!王管事。”
王管事看他萧瑟离开的背影,唇角勾了勾,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以为你每次都能安然无恙离开那么久,他不知晓?
他故意放任的
李伟失魂落魄的回到厨房间收拾自个东西,被厨师长看到,“唉,这恐怕是寻个油头故意把他的侄子安排到了肥差,你小子就认命吧!”
谁叫他没有一个沾亲带故做管事的叔伯呢?
“需要的时候,就把我安排在采办,不需要有更加符合他利益的人的时候,就一脚踢开,我李伟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李伟默默的说了这几句话,就带上东西出去了。
主厨赵石有点被他眼中的恨意给吓到了,这不至于吧!
李伟手里指定有握着王管事把柄的东西,这不过是王管事想卸磨杀驴。
晚上回住宿时,走到小巷子,李伟被一伙小混混围堵起来,丁老四派人向他讨要十倍的服务费!
“二百两。”
“什么?不是说好的二十两吗?”
“咱们兄弟十人,一人十两,在往上交一半,你觉得是多少?”那混混凶神恶煞道。
“你不是鸿运楼的吗?不会连两百两都没有吧?把你们的主事的人找来!”
“不!”
当夜李伟被胖揍个半死,且要求他尽快筹银子,不然,小心他以及他家人的小命!
惹上这等人物,他哪里还能脱身?
“李伟,枉我心慈手软还对你抱有一丝期望,你竟然敢打着我与鸿运楼的名义去跟那街头恶霸交涉,如今惹上街头混混,他们讨要服务费竟然讨要到我与鸿运楼的头上来了,你要怎么办?”
“什么?”
“赶紧滚!解决好你的麻烦,不要连累旁个,从从今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连连的打击让李伟灰心丧志,鸿运楼的差事自然是丢了。
留下这么个大麻烦,人家又不是傻的,一开始就不承认李伟与他们鸿运楼有啥关系。
直接否认他去找人给家里人报仇更是闻所未闻,鸿运楼能开在镇上这么多年屹立不倒也不是吃素的。
背后的主子不是普通的商人,他李伟就是一个跑堂的,所以小混混还是得考量一二。
经过王掌柜的一番威胁吓唬,扯上官府,他们自然还是把主意打到了手无寸铁身无背景的李伟身上。
李伟连夜拖家带口、卷铺盖回到家里,伤痕累累,李正森、赵小梅他们都惊呆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伟把事情都告诉了爹娘,赵小梅天都快要塌了!
“这都还不是怪你这个婆娘,非要伟子给你报仇!这下可好了!”
真是人倒霉了,喝水都塞牙缝,短短两日时间怎么发生了这么多?
她耳朵被狗吃了,李伟被开除了,惹上了恶霸被打了,还欠上了银子,因为怕他们会暗地里使坏手,孙子立根也不敢放在镇上读书了。
望着儿媳圆滚滚的肚子,哭肿的跟桃般的眼睛,跟逃命似的,这可咋整?
这一家人今后怎么生活?难道要一直躲着,这伙人会不会找到家里来?她那牛车今年是不是没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