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吴美璇如此气急败坏,我心底一片冷漠。
她不是素爱演戏吗?那今天我就陪她演到底!
此时,吴美璇右手捂着心口,左手撑着桌子,一副快要喘不上来气,随时都会晕倒的样子。
她就是仗着厉云州的孝顺,反复用这种拙劣的伎俩,让厉云州即便再心不甘情不愿也要妥协。
我故意装出善解人意的模样,劝着厉云州:“要不我们再考虑考虑吧,别气坏了伯母。”
厉云州深谙的眸子注视着我,轻声哄着我说道:“你先出等我吧。”
我不知道他们要说些什么,但厉云州已然答应了与我复婚,就不会出尔反尔。
至于如何搞定吴美璇,那是他的事情。
我顺从地点了点头,不忘叮嘱了他一句:“别跟伯母争执。好好聊。”
厉云州“嗯”了一声,然而脸色并不好看。
我这才离开包间,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脸上的温柔尽数消失,取而替之的是无情的冷漠。
走出包间之后,我并没有离开太远,而是就站在门旁,听着里面隐约的对话。
“云州,你听妈的,这个阮诗情绪变化莫测,你降不住她的。”吴美璇苦口婆心地劝着厉云州。
厉云州不以为然,“妈,我们是多年的夫妻了,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事,我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为人。”
“那也不行!”吴美璇的声音透着浓烈的不悦。
我料到吴美璇会如此强烈的反对,也不急,在门外气定神闲地听着这出好戏。
“前些天她还在为希希的死想要置我于死地,你亲眼看到了的。她如今又态度大变要跟你复婚,她分明是有目的的!她是想要利用你来害我!”说到最后,吴美璇有些激动,像是真的被我那晚险些将她掐死所吓到了。
而她说的没错,我就是利用厉云州来接近她,找到她的罪证,等她露出马脚,好将她绳之以法。
吴美璇说破了我的心思,可厉云州并不相信。
不过他没有替我辩解,只是反问吴美璇:“你怕她报复你什么?希希的死不是与你无关吗?”
厉云州的质问让吴美璇立刻就噤了声。
在沉默了数秒之后,吴美璇含糊地应着:“我、当然是和我无关了。我怎么可能舍得伤害自己的亲孙子呢!”
我心中一片冷然,事到如此她还死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眸色沉冷下去,在心中暗暗发誓:希希,妈咪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包间里的厉云州没有被吴美璇拿捏,他语气坚定地说道:“你反对也好,同意也罢。我都一定会和她复婚,和她重新开始。”
听到隔着门板,脚步声渐近,我忙后退了几步,假装一无所知的样子。
我茫然的目光看向厉云州,关心地询问着:“怎么样?伯母是不是还是不愿意接受我?”
“不用理会她,我先送你回去。”厉云州拉住我的手,无视了身后包间里吴美璇的怒喊。
而看到我被厉云州带走,经过包间门口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吴美璇充满恨意的目光。
一路被厉云州沉默着拉到了车上。
见他脸色沉郁,我主动道歉着:“是我不好,不应该让你带我来见你母亲的。”
厉云州不以为然,“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早晚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让我有种更加强烈的感觉,他在意有所指。
厉云州亲手替我扣上安全带,轻声说道:“别想这些了,我送你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并没有聊什么话题,而是在各自整理情绪。
厉云州并不知道毕常林老宅的具体位置,我让他将车停在路边。
我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的时候,厉云州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乔娜和乔栩的DNA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
厉云州有些抱歉,“其实结果早就出来了,但因为希希的事,你我都没心情去聊这些,就耽搁下来了。”
我并不想听这些毫无意义的解释。相比之下,我更在意结果。
“所以呢?结果怎么样?他们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
虽然我知道这种情况概率不大,可是我还是心中布满期待。
只听厉云州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他们的确是亲兄妹。”
我心中一震,吃惊的同时也替乔娜感到高兴。
她一直寻找自己的哥哥寻找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可以和乔栩相认了。
“你把这个消息告诉乔栩了吗?”我追问着。
厉云州摇摇头,“没有。我从来没听到乔栩提过什么妹妹,或许是他经历过什么,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不要相认,还是等乔娜自己决断吧。”
厉云州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我对厉云州扯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谢谢你帮我查清楚乔娜的事,也算了了乔娜一桩心事了。”
厉云州不以为意,“这也是在帮乔栩。”
晚上,我正考虑要不要立刻告诉乔娜这个好消息,乔娜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乔娜一直在海外忙着寻找黄雀和安排海外的工作,为了不让她分心,袁月并未告诉她国内发生的这一切。
而在经历了半个月的失联之后,乔娜也终于主动联系抢了我。
视频刚一接通,就看到乔娜一脸的兴奋,嘴角是压制不住的笑意。
“阮董!跟你汇报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找到黄雀了!”
“真的?!”我惊喜地瞪大了双眼,这在我的意料之外。
我急切地追问着:“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他一切都好。”乔娜回答着,不忍让我担心,眼睛抬起看向了别处,然后说道:“你等一下,我让他亲自跟你说。”
手机画面晃了一下,黄雀的面孔出现在画面中。
我不知道黄雀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但看黄雀的脸色低沉,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低哑的声音唤着我:“阮董。”
只是这一声,再加上黄雀本就险境逃生,身上没有什么痛苦。
我迫不及待地追问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那边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