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人般的张云飞训斥完铁蛋,直接跌坐在地上,尽管他们打了鬼子一个措手不及,全歼了这伙鬼子,但是鬼子的战斗力不是开玩笑的,他们也伤亡过半,而且个个带伤,这个代价依旧让他难以承受。
他们中队算是彻底的残了,短期内是无法恢复战斗力,这也幸亏是自己这样的部队,qiāng • zhīdàn • yào充足,要是换成其他中队遭遇这帮鬼子,还真不一定抗的住。
命令众人打扫完战场,把所有的物资武器dàn • yào收集了起来,现在以他们的情形,根本就带不走,只能找个地方隐藏起来,只带走必要的qiāng • zhīdàn • yào。
掩埋己方牺牲的战友,至于小鬼子的尸体,说真话,他们没那个力气动了,带着疲惫不堪的部队向莽莽的群山深处进发。
看着少了一半人数的队伍,张云飞的这颗心是相当的难过,自己这支部队是一茬一茬的牺牲,在这么伤亡下去,张云飞真没脸再见父老乡亲了,人家把儿子送到部队上来,就这么的没了。
再这么伤亡下去,以根据地这么点人口,就真的没啥青壮年了,这一仗自己伤亡了一半的战士,心疼的张云飞手都哆嗦。
一想都这场遭遇战,张云飞就心悸不已,要不是自己中队占据优势地形,而且驳壳枪发挥了关键的作用,后果还真不敢设想,不过这种战法是不可复制的,经此一役,大多数人都已经没有shǒu • qiāng弹了。
他们这支部队暂时已经失去活动能力,只能躲进更深的山区中隐蔽待命,以躲过日伪军的此次扫荡。
日伪军的扫荡在元旦前结束了,毕竟新城临时驻扎的部队不可能无限期的待在新城,所以进山部队扫荡时间并不长,但是破坏力却非常的巨大。
除了张庄被鬼子的便衣队给屠杀了,其他村庄没有人员损失,但是人能紧急撤离,许多物资却是无法带走的,都被日伪军付之一炬,能破坏的都破坏了,这样的损失同样的巨大。
特别是日伪军在山外进行布控封锁,严禁一切物资进山,山中的日子就更加的艰难了。
新城的日伪军撤退了,但是外界的大扫荡并没有结束,所以张云飞在这个时空里过的第一个元旦节非常的紧巴巴的。
这么个大冬天的,窝在大山中缺衣少粮,结果可想而知,而这也是鬼子期望的结果,对于东躲xī • zàng的八路,他们也知道杀不绝,但是八路又不是铁打的,抓不到你,但是却能饿死你,冻死你。
现在根据地被日伪军跟犁地似的过了一遍,灾民遍地,到处需要八路军救济帮忙,按照这样的情势发展下去,饥荒必然会出现。
喝了一肚子的南瓜粥,炊事班水放的有点多,现在张云飞觉得走路肚子里边都有点晃荡,唉,想出节流的人一般都会穷死,日伪军都撤退了,自己可是把那个小队鬼子装备物资都上缴了,其中有不少粮食的,也不知道稍微放点,再这么搞下去军队还有啥战斗力,人饿的都快直不起腰了。
此次他的dú • lì中队只保留六十支三八大盖,一挺歪把子,一挺捷克式,二具掷弹筒,其他武器全都上缴了,就连张云飞自己的那支中正式也被他交了出来,给机枪能省一颗子弹是一颗。
现在dú • lì中队只有三十多人,却保留如此多的武器,支队倒是非常痛快的同意了,看看他们上缴的武器,掷弹筒,歪把子,七八十支长短枪,这都可以装备一个连了。
dú • lì中队保留一些qiāng • zhī那是为了招兵恢复战斗力之用,支队自然不会反对,dú • lì中队都快成支队的招财童子了,自然不会做那种杀鸡取卵之事。
自己的中队也需要休整,现在看来待在支队部这里还真不是啥好选择,老这么搞,饿的上战场连枪都端不住了,开源节流,不是这么个搞法,张云飞更喜欢做开源的事情,所以自己还得向支队长申请,他们中队还是得出山,毕竟窝在山区总是跟鬼子兜圈子还真不是个事儿。
现在自己的部队人员是最精干的时候,还是应该考虑出山,回上坪一带转转,现在鬼子大部队南下作战了,而此地的日伪军才刚刚扫荡完,此时也不会有太大的动作,正是自己等人活动的好机会。
“哟,晒太阳了。”张云飞经过晒谷场的时候,铁蛋正抱着枪似睡似醒般的晒着太阳。
这家伙自从张庄被屠后,整个人都变了,以前嘻嘻哈哈的一个八卦男,现在特么的走颓废风,整天沉默少语,感觉都快成另一个李大烟袋了,这让大家很不适应。
张云飞坐在他的身边,掏出烟盒来,递给他一支,然后自顾自的划着火柴,点燃手中的烟,甩手熄灭火柴。
把点燃的烟递给他,铁蛋接过张云飞的烟,对着火点燃手中烟,然后把烟递换还给他,张云飞接过自己的烟默默的吸了一口,铁蛋也默默的抽着烟,同样的不说话。
“蛋啊,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说的。”
“二狗哥,我叫铁蛋。”
“嗯,看来你没事。”
铁蛋:“……”
铁蛋被烟呛了一下猛的咳嗽起来,缓了一口才道:“丑娃说的还真对,你真不会安慰人。”
“你还能这么说就证明你没啥事情。”
“二狗哥,这是为什么?”沉默了一会的铁蛋开口道。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因为咱们不够强,只能任人欺辱屠杀。”
“你没有指导员说的有道理。”
张云飞一阵默然,这家伙还能吐槽,看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二狗哥,你说我们真的能赶走小鬼子吗?”
“怎么怕了?”张云飞反问道。
“谁怕了?”
“这不就得了,管那么多干嘛,他不走咱们就一直打,总有一天能赶走他们。”张云飞扔掉烟头,狠狠的踩了一脚道。
“别整天悲悲戚戚的跟娘们似的,小鬼子就不是人,你哭的再销魂他照样shā • rén,他杀我们的人,咱们就杀他,杀的他怕了,再也不敢随便欺辱咱们百姓。”
“二狗哥,我真的没事,你不用劝我,道理我懂,再说了你真的不会劝人。”
“滚犊子,没事就好,那我走了。”娘的,自己竟然被鄙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