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慕琉璃身体里突然就涌起一股力量,她抬起垂在一旁的手,抓住时锦城的肩,猛地往外一推!
可能是因为吻得太投入,时锦城也没有料到,刚刚还一派温顺的女孩突然就有了这么大的力气。他被她推开,还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看到慕琉璃就要拿起钥匙去开门,时锦城只觉得心底的火气再也压不下去了。
今天下班的时候,他就已经用尽所有的力量去忍耐了,他不想在自己的公司门口弄得太难堪。
下班之后,他随便吃了些东西,就来到了西苑别墅门口。
他从日暮黄昏一直等到了月亮升起,才看到她回来,而且,竟然还是和夏泽轩手拉手过来的!
她看着夏泽轩的时候,永远都是带着温柔的笑,可是,每次看到他,她都恨不得躲得老远!
当初,她是怎么接近他,而现在,她又是怎么逃避他!
她以为,他的世界,是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
时锦城一伸臂,便已经夺过了慕琉璃手中的钥匙。在慕琉璃转身要从他手里抢过去的时候,他不过是拉着她的衣服轻轻一勾,她又再一次跌进了他的怀中,就好像她对他投怀送抱一样。
慕琉璃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就在她家门口,如果,家里有任何人出来,就会看到她和他……
而且,三年前的时候,她已经对他说得很清楚了,为什么他沉寂了三年,就在她即将要嫁给夏泽轩的时候,他又突然频繁出现了?
她在他的怀中剧烈地挣扎着,可是,她挣扎得越厉害,他的手臂收得越紧。甚至,她觉得下一秒,她的腰都快要被他折断了。
她虽然在女孩子里也算高的了,一米六八的个子,在他的面前,却依旧娇小得好像一个毫无杀伤力的娃娃。
慕琉璃的心底,蓦地就涌上了一阵委屈。他到底要怎么样?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鼻子有些发酸,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滚落了下来。
时锦城一直紧锁住慕琉璃的面孔,下一秒,却发现她的脸颊上滑下一道晶莹。他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的时候,他的胸口的衬衣上就沾上了一抹湿润。
他猛地一震,就好像被烫到了一般,深沉似海的眸底掠过一道流光,扣着慕琉璃的手臂微微缓和了那么些许。
深秋的夜很是沉寂,浓郁的夜色有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
慕琉璃只觉得心底的委屈变得更加得无法控制,眼泪掉得也就更猛了。
看着女孩满脸的泪水,一瞬间,时锦城竟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怔怔地看着她无声地掉泪,想要去安慰一句半句,或者是吼她几声,让她别哭了,却感觉喉咙有些发紧,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又低头冲着那些眼泪吻了下去。
她又开始挣扎起来,不过,根本无法撼动他的力量。
口中咸咸的、涩涩的,这就是眼泪的味道么?
可是,这样的感觉里,还有属于她一个人的独特清甜味道,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欲罢不能。
他的猎物,她是他的猎物,尝过一次后,就再也不舍得放手。
恍惚里,他都有些佩服自己,从来都不知道放手的他,这三年,是怎么撑过来的?
这样甘甜的毒药,无论怎么品尝,都那般令他着迷。
他要她,从未有过一刻,这样的欲望如此强烈,强烈到了现在他就想将她打横抱走,锁在身边,永远也不放!
等等,永远?
他的脑海里竟然升起了这样一个词语?真的是永远么?他又有些怀疑。
他从来都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东西,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所以,现在他对她志在必得,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他也会对她厌倦吧?
会么?
他不知道,也不想花精力去想无法预知的未来。
可是,现在的他,只想得到她。
不仅仅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
他要让她只是他一个人的女人,他要让她的眼睛里,只看到他一个!
既然是自己的,那么有的东西,是不是暂时适可而止?他是一个猎手,知道对于难以得手的猎物,千万不要穷追不舍。
有时候张弛有度,反而更加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
总之,最后的最后,她不也得是他一个人的么?
想到这里,时锦城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慕琉璃。
微弱的光线下,他依旧能够看到,她被他吻得红润而又晶亮的唇,漂亮的唇形,是他十分喜欢的模样。
她虽然没有再哭了,可是,眼底依旧弥漫着一层水雾,倔强而又带着恨意地看着他。
呵呵,凶巴巴的样子可爱极了,在他的面前,根本毫无杀伤力!
时锦城微微眯了眯眼睛,唇角斜勾起一道轻微的弧度。
他是在笑她?那种笃定的眼神,是嘲讽她的反抗都是徒劳么?慕琉璃心底涌起一阵愤怒,她使劲地推拒着他:“时锦城……”
时锦城的脾气却突然变得极好,声音仿佛带着余韵的大提琴声:“小璃,我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就是吻你一下,你还抗拒什么?”
一句话,让慕琉璃如遭重击。
什么叫‘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她的心跳因为这么一句话而几乎跃出了喉咙。
她抬头望着他,明明是精致出尘的面孔,却让她好像看到了恶魔的召唤。
本能地,她恐惧于他下一句还未说出来的话,用着生平最大的力气将他推开,她再也不要见到他一分一秒!
时锦城看着慕琉璃惊恐的表情,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他的确该适可而止了。他将刚刚放进口袋的钥匙取出来,走到慕琉璃家门口,帮她将门打开。
然后,冲她微微挑了挑眉。
慕琉璃快速地从钥匙孔里取出钥匙,再也不敢看时锦城一眼,然后快步冲进了玄关处。
砰地将门关上,她将后背紧紧靠在门上,许久,才找回了力气,换了鞋,穿过走廊,来到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