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大楼的长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杨森飞奔到一间单人病房前,迅速将门拉开。
“安缜!你怎么样?”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冲进病房。
安缜此刻正趴在一张病床上,身上的病服向上掀起,露出受伤的腰部。边上的骨科医生正在检查他的伤势。
“你来啦,杨叔。”安缜的声音有些虚弱。
“医生,他怎么样啊?”杨森关切地问道。
“他刚醒。”医生在安缜的腰上贴上一块充满刺鼻膏药味的胶布,而后又挂上一个有止痛作用的点滴瓶,说道:“是腰椎骨挫伤,幸好没有直接砸到腰上造成骨折,不然可能有瘫痪的危险。不过这段时间应该是无法下床了。”
“有没有伤到头?”
“没有,他刚才只是痛昏过去了。你看着他,别让他乱动。”医生向杨森叮嘱道。
“对了医生。”安缜侧过头,“跟我一起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她在隔壁病房,身上没有外伤,只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不过没啥大碍。”说完,医生就离开了病房。
医生离开后,杨森用怪罪的语气对安缜说道:“安老师啊,你看看你,怎么搞成这样啊?我提醒过你吧,让你不要为了别的事情分心,你倒好,直接协助警方去调查陆家案件了。”
“我是为了让钟可来当女主的声优,这算工伤。对了,你跟她签下协议吧,我们已经谈妥了。”安缜逞强地说。
“行了行了,先养好伤吧。你少来这一套,明明是你本身就对陆家案件感兴趣。谁不知道你啊?哪里一发生什么密室杀人案,你就往哪里跑。”
“我是为了作品。”
“你今天差点没命!”杨森摇摇头,“你要是真的有什么意外,我这个漫画责编也当不下去了。”
“杨叔,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肉麻。”
这时,梁良来到了病房。
“安老师,你没事吧?”他凑过去看了看安缜的状况。
“我没事,梁兄。”
“梁警官是吧,你好,我是安缜的责编杨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你好,杨先生。”梁良和杨森握了握手,“我正要说这事。”他把身子转向安缜说道:“事发地旁边是一栋老式居民楼。那些掉落的木板原本是放在楼顶的,楼里有一户人家要在楼顶搭建鸽棚,于是将木材堆在那里。木材的安放点离楼房边缘很远,当时也没有刮大风,所以不像是单纯的意外。”
“难道是有人故意扔下来的?!”杨森有些激动。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那幢楼房通往楼顶的大门坏了,谁都可以上到楼顶,我们正在寻找附近的目击者。”
“你们一定要抓到这个家伙!”
“杨叔,你先回去吧,我没什么大碍,谢谢你来看我。我想跟梁警官聊几句。”安缜想把杨森支开,同时也不想太让他担心。
“哎,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哪天出院告诉我一声,我开车来接你。”说完,杨森离开了病房。
“梁兄,你觉得凶手这次是冲着钟可来的吗?”安缜问道,语气中有些许不安。
“有可能。不过你放心吧,我们会尽力保护她的安全。”梁良从容地说,“我来还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们对陆礼做了色感测试,他的确是一个红色盲。刚才我们已经将他控制起来了。这么看来,如果除掉陆仁和陆义两家,吴苗去世后,陆礼就能独占陆家的所有财产。另外他跟陆义有很深的过节,也算有充分的杀人动机。或许是想先杀掉陆义的儿子,给他造成精神上的痛苦。”
安缜却是一阵沉默。按理说,陆家杀人案的嫌疑人已经基本查明,他应该高兴才对。
“不过,根据女佣的描述,当天假冒换锁工的人,外貌特征和陆礼不太符合,当然那人也可能是陆礼雇的同伙,我们会继续追查下去。还有刚才你和钟可被袭击的时候,陆礼也没有不在场证明。”梁良补充道。
“嗯,虽然你们找到了陆家的红色盲,但其实还有很多谜没有解开。比方说现场的脐带。”安缜虽然受了伤,但大脑仍然在飞速运转着,“在陆仁被杀的现场,挂在窗口的脐带是否有什么深意?还有陆哲南的房间里为什么要放一根烧焦的脐带,我觉得不仅仅是为了制造烟雾……”
“好了好了,你先休息吧,后面的事交给警方就好,我们会好好审问陆礼的。”梁良拍了拍胸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