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帐里。
风月忧心忡忡地对柳风说道:“王上啊,你怎么能欺骗将士们说后有援军呢?过几天援军未到,这不弄巧成拙,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作为王,你可得一言九鼎……”
“是啊,王上,现在我们所带的粮草最多也只够三天时间,如果迟迟不见援军,士兵们会更加失望。”时雪也非常担心。
“其实,我只是希望他们振作起来……当然我召集你们到营帐商谈也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柳风回答,露出神秘的笑容。
二位将军却不停感叹。怎可儿戏!
柳风依旧笑脸兮兮。
他看向露薇,说道:“露薇,你说你对玄女国的地形了如指掌,能否画出来?”
露薇点了点头,“当然能!”
“那本王要求你把玄女国所有村镇及城市的所在位置画出来,能办到到吗?”
柳风说完,早把准备好的纸和笔丢到桌上。
“当然能!”露薇开心地回答,现在总能帮助新任的国王做点事情,甚是欢喜。
风月和时雪感叹之余,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年轻的国王要地图要干嘛。
莫非察看地形,打仗?以卵击石?
或者做好防护,防止敌人攻来。
但是不管战术多牛,你才区区几百人啊。
不久露薇把地图终于画好了。
柳风把他放到桌面上观察了一番后,对风月说道:“风月将军,你来看看,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不是这里?”然后他用手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点。
“完全正确!”风月用余光在地图上扫荡了一下说道。
“这么说,我们现在幸存的成村镇大概还有几十个了。”
“差不多。”风月再次看了看地图说道。
“具体来说,从月光小镇到暮色之都,有八镇四十一村。”露薇接过话说道。
地图是她画的,她当然最明白不过了。
“王上你的意思是?”时雪也走过来瞅了瞅地图。
“呀!我的王……”时雪突然一拍大腿,“莫非王上要从各个村镇调用驻兵前来。”
柳风点了点头。
“这么算的话,大概也才几千的兵力。”风月恍然大悟,“王上英明啊……
只不过相对于强大的敌人来说,我们还是弱不禁风。”
“不仅如此,本王还有昭示天下,征兵和广集粮食!”
柳风拍了一下桌子。
“此事让护王使者们亲自去办……
如果三天内能做到一半……
玄女国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的确是个好办法,只不过来得及吗?我担心敌人很快就会攻来。”
“可能真的来不及,但是也有一线生机,然而如果不试试,就是真没希望了。”
风月和时雪也点了点头。
的确,有些事情,去做了不一定成功,但是不做,那是一定不会成功。
“露薇,请为本王落笔。”柳风站立身体,然后左右各走了几步后,停在露薇身边,“你帮本王这样写:
“在伟大的玄女国生死存亡之际,每个玄女国的子民们,我们必须团结一致……
为守护我们的家园,请跟我们一起上战场!”
斟酌了半天,最后经大家一致同意,才把这个昭示定下来。
然后柳风又叫露薇抄了几十份,每个村镇一份。
整理好这些昭示后,柳风开始发话,他面向时雪:
“时雪将军听令,你带领几名士兵到最前方打探敌情,敌人如果有什么异动,立即回来报道。”
“是!”时雪说完,走出了帐营。
“风月将军听令,本王令你带领一半护王使者,从离此最近的村镇开始向更远的村镇挺近……
务必在三天之内为本王搬来救兵。”
“是!”风月转身即将走,柳风又叫住了他,然后打开字画对他说道:“顺便叫众骑士留意一下,看看玄女国有没有这样的地方?”
“是!”风月说完,也走出了营帐。
“那么,尊敬的王上,小女的任务是什么呢?”露薇见柳风没给自己任务,忍不住问道。
“嗯。”柳风看了看露薇,神秘一笑,“你的任务就是陪本王……”
他还没把话说完,露薇惊愕。
好色而有心机的王?!
“嘿,就是陪本王,陪本王研究这副字画!”柳风坏坏一笑,“既然是白发巫师给我留下的字画,他一定有什么用,或者他预言到了什么……
是啊,它有什么用啊?”
露薇沉思,走来走去,“唉,没办法,就看风月将军他们能不能找到这个地方了……
又或许,玄女国根本没有这个地方。”
“唉,伤脑筋,伤脑筋啊。”柳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要不,露薇,我们先去察看一下凉峰山的地形吧。”
“好的,王上。”露薇答。
察看地形做好防守也很重要,就算人很少。
“我觉得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冰啻吧!”
“咦,不行啊!”露薇不停摇手,半开玩笑地说道,“风月将军交代过,不能那样叫……”
“哈哈,”柳风笑了,“他管的还真宽啊。”
……
妖寒槿走得太累了,他便坐到一颗大树下,因为太困,不久便睡着了。
梦中,他看到了几座巍峨的山峰,天空上挂着一轮圆月,一条溪河绕山而过……
突然他的视觉突然变化了,他又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群乌鸦露出红色的眼珠,向他飞来,妖寒槿不停地奔跑,不停地奔跑……
突然,他脚一滑,掉下了山崖,他身体不停的往下掉,乌鸦不停的扑来……
妖寒槿一急,醒了。
只见自己坐在大树下,全身冒着虚汗,心跳不已。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梦。
妖寒槿望着昏暗的天空,方才知道自己睡了很久,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或者脑海中的幻觉。
不久,他爬起来,向妖灵国城堡而去,是的,他有问题需要问清他的父亲,母亲到底因何而死啊?
走了很久,妖寒槿就要到达妖灵国的时钟之城时。
远远地,他看到了一个威岸的身影站在前面的路上。
原来,他的父亲妖图冀早已在此等他。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妖图冀背对着儿子说道,“并且知道你要问什么问题。”
“父亲……”妖寒槿欲言又止。
“当年,你的母亲为了你,她……”妖图冀说到“她”时,他转身看了一眼妖寒槿,他颤抖了一下,立即闭上了嘴巴。
他看着眼露血丝的妖寒槿,惊吓了一跳,这眼神跟当年他母亲的眼神一样,眼中充满了血丝。
那个诅咒——他知道,在为她看到未来的同时,悲剧也深深的刻在她的命运里,痛苦地折磨了她一生。
“你怎么了?儿子。”妖图冀非常震惊,“你是不是幻想或者梦到了那些恐怖的乌鸦,或者其他事情……”
“嗯!父亲大人居然知道?”妖寒槿有些惊讶,他是怎么知道的?
“一切都是命运吗……”妖图冀听后,看着天空,一阵心痛。
“父亲,怎么了?”妖寒瑾看着父亲,他真想跑过去扶一下他,可是他的脚却走不动。他是一个不太喜欢表现的人。
父亲摆了摆手,慢慢地转过身去边走边说:“别再问了,你走吧!”
“父亲——”妖寒槿望着蹒跚而去的父亲,此时他更加苍老了。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父亲,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妖图冀停住了脚步,“这是一个秘密,儿子,关于你母亲的事,本来我是特意要告诉你的,但是现在却不能告诉你了……因为……”
“你,你走吧,妖寒槿,带着你的剑去你梦中看到的地方……
这是你必须要经历的事情,你要作好准备。”
妖图冀转过身来面对妖寒瑾,“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不要迷失了自己,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心声,因为你和你母亲一样,能看到未来。”
“你是说,这些一遍又一遍重复出现的幻像是未来的片段吗?”妖寒槿惊诧,并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的,我亲爱的儿子!”妖图冀慢吞吞地说道,却刚强有力。“可是它也会引你走向灭亡。”
“灭亡。”妖寒槿一颤,他不是害怕,而是很惊讶,灭亡和希望为什么要放一起?只有希望多好。
妈妈是个能感知未来的人吗?
他继承了妈妈的命运。
也就是说他一样能感知未来。
“去吧,你妈妈的遗物会给你指引方向……”妖图冀转过身去,他一跌一跌的往城堡方向而去。
不久,他悲伤地吟着:“因果循环的人生,日夜不停交换的宿命,爱和恨相伴,希望与绝望同存……”
妖寒槿站在原地很久很久,最后才转身离去。
他又一次来到了母亲坟墓前,算是作一次告别吧。
他打开了妈妈的遗物。
父亲之前说遗物能为他指引方向,所以他再次确认一下有什么奇特的东西没有。
可是遗物中除了他小时候和妈妈的一张画像和一些金银首饰外。
并没有什么奇特的东西。
突然他留意到了那个古老的铜镜,因为铜镜上面出现了一些他看不懂的字符。
妖寒槿突然觉得有些特别,他想起死亡森林里的那个鬼魂对他所说的话:“铜镜,铜镜,把至尊铜镜还给我!”
他打量着铜镜,难道是这个?
但是再一看他锈旧的外观,忍不住摇了摇头。
接着,他把它放回口袋中,提着袋子,背着两把长剑,转身离去。
他要去寻找幻觉中他所看到的地方。
应该说不是他去找,而是幻觉会找上他,在每个时刻,他未来的路上。
他究竟会遇到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