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合上竹简,心中已开始做出比较,孔子提倡仁、礼之说,是站在人性的角度,希望将世间的道德水准,拉回到周公的时代,而老子的回答,则是超越了人的角度,世间万世万物自有其道,他们也知道应该仁爱、敬礼,然而他们只能选择随波逐流,因为在那个时代,即使是君王为了国家的生存,也会选择更适合自己国家的道路,那些君王们都清楚的意识道:即使在和平统一的时代,一个国家要成为仁义之国,那都是需要几代人共同努力方能一步一步实现的,从古至今,除了古之圣贤时代,也只有周公时代做到了。而宋襄公的失败,也让大部分君王意识到仁、礼并不适合现在的局势,乱世中,仁、礼是高高在上的东西,而君王们更喜欢那些可以让自己国家快速崛起的诸子百家学说。
比如卫国的吴起,他早年学儒术于曾申门下,后来弃儒学兵,在鲁国时,吴起指挥鲁军打败了齐国的军队;到了魏国,吴起指挥魏军屡次击败秦军,并带领魏军占据了秦国的河西之地,他担任西河郡守后,开始改革兵制,并创建魏武卒,使魏国成为当时的顶级强国,吴起在魏国时,魏军与诸侯大战七十六场,全胜六十四;到了楚国时,吴起受
楚国楚悼王重用,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没有几年,楚国便南平百越,北并陈蔡,却三晋,西伐秦,并一度大败当时的军事强国魏国。等到吴起之后,秦国的秦孝公时代,秦王重用商鞅,让其帮助秦国变法,秦国变法之后,很快便打败当时的强国——魏国,一举夺回了河西之地。
仁和礼,大家都知道它们的好处,如果一个国家对百姓提倡仁和礼,那自然是一劳永逸的好事;但是它需要的时间太长,所以老子现在更高的角度说仁与礼在此时对于国家,对于百姓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用,而修行也是如此,好的修炼方式或许并不是最适合自己的,只有多做比较,多做选择方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孔谦见刘叔读完竹简,便在那思索着什么,知道刘叔必然是有所触动,等了一会,刘叔若有所思的说道“这竹简果然对我的心境有大用。”孔谦笑道“有用就好,有用就好。”刘叔又问道“为何对我如此客气?”孔谦道“当年祖先曾自算周易八卦,说儒学之兴当在一姓刘的方士身上,其人会搅动天下格局,使我儒门开万世之兴盛。”刘叔闻言说道“孔夫子还有这等卜算能力?”孔谦点点头“先祖博学多才,到了晚年,对于周易卜算那更是得心应手。”刘叔点头道“我相信夫子确有这般能力,既然是夫子之算,那十有八九是应在我身上了。”
孔谦问道不知公子对天下形势可有有关注?刘叔心情不错,就答道“我对世间之事并无什么研究,只是前段时日出山路边听闻魏信陵君合五国兵攻秦,败秦于河外。”孔谦说道“是了是了,确有此事,真是振奋人心啊,恐怕暴秦这次定要伤筋动骨了。我得到消息,最近,卫国商人吕不韦迎立质子嬴政回国继位,他也摇身一变,从一个卫国的大商人成了秦国的丞相,其手握权柄还被封为文信侯,享受洛阳十万户的食邑,此人真是给商人们长脸啊,听说颇有才干,可惜无缘得见此等人物。”刘叔笑道“你等孔家对天下局势还如此关心吗?”孔谦解释道“先祖的后裔和其弟子的后裔到了我这一代,人数已经十分的庞大,他们这些人有的在楚国做官,有的在齐国教书,如今秦国独大,若是局势有变,我总得照顾他们家人。”刘叔闻言点点头。
刘叔对世间事暂时还没有兴趣,就打了个呵呵,说道“对了,我在路上听闻,当年鲁国人子鉏商在打猎时捕获了一头麒麟,不知道是真是假?”孔谦道“当年先祖确实有说,有个人捕获了一只怪物,个头模样如同成年麋鹿,头上有犄角,下颚有鱼须,眼如虎,身披鳞,尾巴像牛,蹄子却像马,什么动物都像,什么动物又不像。先祖听说后,手中的笔都落在地上,他颤颤巍巍站起来说,那是麒麟。先祖去往怪物之地,见到那麒麟死在眼前,当时就感觉自己大限将至,先祖因麒麟而生,又因麒麟而死,最后在竹简上写下‘十有四年,春,西狩获麟!’随后,便去了。”刘叔道“麒麟本是仁兽,听闻只有开明的君主或者圣人才能将它吸引而来。”孔谦道“先祖也说‘有覆巢毁卵,而凤皇不翔;刳胎焚天,而骐驎不至!’最后,麒麟被鲁公派人收走,下落不明。”
刘叔又问道“听说夫子死后,儒家分为了八派?”孔谦道“先祖天纵之圣,所学甚多,弟子们品行不同,资质,身份也不同,对于先祖的圣论理解也不同,所以现如今确实分为了多派,子张传下来的弟子形成子张之儒,流传最广;子思之儒,坚持孔子的中庸思想;颜氏之儒,喜好安贫乐道坚持仁德思想;孟氏之儒,孟子提出人性本善和民贵君轻思想;漆雕氏之儒,不愿做官好勇任侠,主张人性有善有恶;孙氏之儒,荀子发展了先祖的礼学,倡言礼法兼治;除此还有仲良氏之儒、乐正氏之儒等。”刘叔说道“也好,只要能将儒学发扬光大总是好事。”
这时门里出来了一个人,自己说道“我是孔家孔树,刚才我在后堂听到先生和父亲对话,知道先生是方士,不知先生可知道先祖的祖上是谁?”刘叔道“我知孔子先祖是商朝的开国君主商汤。”孔树摇了摇头,笑一笑“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商汤再往上了?”“再往上?”刘叔疑惑道。孔树答“是的,商汤也是有祖宗的,不然又哪有商汤,呵呵!先生可听过孔甲?”刘叔突然感觉这名字好耳熟好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孔树见刘叔暂时答不上来就道“孔甲——夏朝第十四代君主,夏朝自孔甲继位为夏王以后,事淫乱,不理朝政,专事打猎玩乐,使得人民怨恨,诸侯反叛。而是孔甲有一个爱好,就是养龙,传闻夏主大禹王就是一条龙,他治?时,有应龙在前?为他开道,治?成功后,?有两条神龙从空中降下来向他表?祝贺;他巡视四?时,也常常乘着两龙。传说在禹之前舜的时候,就有专门替国君养龙的?,赐姓为豢龙?。”
“有?天,从天上忽然降下来两条巨龙,?雌?雄,孔甲??很?兴。可是他不懂得怎样饲养它们,?时?找不到擅长养龙的豢龙?。恰巧这时有?个衰落的陶唐?的后代,名叫刘累的,他曾经在豢龙?那?学过?天驯龙术,就跑来服事孔甲。孔甲就封他做了养龙的官,并赐姓为御龙?。后来那雌龙忽死,被刘累做成了肉羹,被孔甲吃了。所以先祖身上有神龙血脉,才能引来麒麟!”刘叔惊讶道“刘累?那是我的祖先啊。没想到我刘家与孔家还有此等缘分。”孔树又说“先祖孔子也是周游列国偶然有一次寻访古籍族谱才确定此事。我今日将此事告知方士先生也是听闻先生姓刘,想碰一碰运气,而是我孔家还有一事相求,我孔家之前一直是一脉单传,先祖孔子虽然门徒众多然至今先祖学识却得不到重用,我孔家上下曾有人卜卦预感天下即将大乱,我想求方士能不能在乱世中照拂我孔家一二,我孔家也没有什么可报答的,以后若先生看得起我孔家,有什么用的到我孔家的地方,我等必当招呼家族子弟,先祖门徒后裔站出来回应你。”
刘叔立马答道“客气了,客气了。我对孔夫子神往已久,孔家若有难,我必然义不容辞。”孔树作揖行礼。忽又说道“先生此处离泰山不远,可一去泰山,先祖常说在泰山上遇到过仙人,先祖临终前将自己与泰山同提,希望他的学说能像自己所仰慕的泰山一样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