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事了,刘叔见自己在云龙山施展出龙气,也没有引来吴家人,便想着该回家一趟了,其实,刘叔在云龙山上施展出龙气,也是存着万一吴家人来了,自己会借助山下蛟龙迎敌的心思,
如今,离家也有十余年了,不知家里情况怎么样了?该是时候回去了,刘叔刚走出洞府,食铁兽耳力极好,它听得动静知道刘叔又要出去,便立刻跑了过来,多日不见,食铁兽看着又大了一圈,这云龙山虽不高,但附近也是有不少猛兽的,不然早被官府围起来收票了,看食铁兽这体型,想来这附近的猛兽,已被它吃了个一干二净。而食铁兽见刘叔出了洞府后,外气内敛,呼吸匀称,行走无尘,落地无印,静如老龟,动则如风,知道刘叔境界已经稳固,也甚是欢喜,这些日子,它已和山下的蛟龙打成一片,就是输多赢少,如今刘叔出了关,自己倒是多了个帮手。
刘叔不知那呆子的心思,只骑上食铁兽,便一路直奔沛郡郊外,这些年食铁兽经过各种锻炼,其耐力已明显强于当年,如今只差一线机缘,怕也快要能结成内丹了吧!到了丰邑中阳里附近,刘叔便让食铁兽四处自由活动,云龙山附近的野兽已吃的干干净净,这沛郡附近还是有许多野兽的,楚国之地到处都是蛇、鹿、犀牛、虎豹才狼以及大象等野兽,这些对食铁兽来说,自然是好东西,食铁兽自由活动了,刘叔则自往家中走去,丰邑还是那个丰邑,村子还是那个村子,只是回到了家中,刘叔便看见家中案桌上,竟多了一副灵牌,刘叔“啊呀”一声,急忙跑上前去细看,原来,自己出游这些年来,其生母却突然病亡,刘叔想着自己下山后,没在家中呆几日,之后为了安心修道,又一直在云龙山独自修炼,等到自己修炼小成,又开始四处奔波,这些年没什么时间在父母跟前尽孝,已经是不亏于父母之恩,如今回来想尽尽孝,其母却已病亡,真的是树欲止而风不静,子欲孝而亲不在。
刘叔心中痛苦,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自己既然选择了修道,那人间的七情六欲便要断舍离,事已至此,刘叔只能在灵前多念几遍超度法文,并发下宏愿,希望可以代替母亲,接受其生前的罪孽惩罚,这样其母也可早入轮回,如今,地府的各府君皆是自己送入的,想来,也当给自己几分薄面,让其生母少受些磨难,刘叔念了半日的经文,便又重新见过其父母,原来刘叔自留下一道符文后,刘家便莫名的发达了起来,而刘母死后,刘太公看着庞大的家业,便又决定再娶一房,刘家人口颇多,又经过十多年辛苦劳作,生活是一日好过一日,刘父见家中良田越来越多,便想着
娶一户读书人家的姑娘,这样也好帮忙自己算账和管理,刘叔的大哥、二哥在刘季的嘴中已得知家中其实还有一位刘叔,只是这个刘老三早年被一位法师收做童子,这些年也只回来过一次。
如今,刘叔游历再归,这一次,由于刘父新纳了一房,自然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等到家人齐聚一堂,刘叔是倒头纳拜,方才算是见过了新母,这位新母看着虽然长相一般,其年龄也比较偏大,但是听说也是读过一些书的,父亲口中新母不光通情达理,还能教育子女读书识字、计算家庭收入开支,连烧饭、补衣这些杂事也是拿手的很,刘父对新母是喜欢的不得了,并且没多久,他们就有了自己的孩子,新母也是争气,第一胎就是一个男孩,这把刘父是乐坏了,于是,又在村中大摆酒宴庆祝,刘父其实也是期盼着,自家能出一个读书人,刘母知其心思,便给小娃取名叫刘交,这交字刘叔估计是广交好友,众口交赞的意思,刘叔在见了父母兄弟之后,郑重的与他们说道,自己在外惹了仇家,所以你们对外人说,只说我是远方的亲戚。
到家后,刘叔听说这最小的刘交,读书非常有天赋,五岁便能识字,六岁便会读书,连附近邻居都夸赞其日后必成大才,刘父却常常担忧,这刘交不知道为何,总和家中最不省心的刘季走的太近,刘家除了刘叔,共有四位男丁,这老大刘伯和老二刘仲,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而刘父对他二人也甚是满意,因为家里能有今日,可以说全靠他们三人辛苦劳作,而这刘老四——刘季,他是天天不务正业,整日和一群泼皮无赖、狐朋狗友到处喝酒闹事,还不知跟谁学的,为人好个大方,经常在外打脸充胖子请客,外面是欠了一屁股的帐,好在新母识得大体,也听说过一些家中事,对刘季竟是待如亲生,并常常帮助刘季还那酒资和人情债,所以刘季也非常喜欢这个小弟,常常带着其一起厮混,也是想让其混个脸熟,刘交跟着一群泼皮混熟了,自然在丰邑是没有人敢欺负的,而刘交跟刘季他们玩的久了,也与他们产生了感情,并渐渐融入他们的群体中,隐隐成为了刘季的狗头军师。
刘叔在家几日,教了刘季不少防身的武艺,今日没见刘季,刘叔猜知其必是出去卖弄,就出了门寻他,走到一偏僻处,正碰见刘季和他的几个好友闲聊,刘叔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刘季,那其余几人也多是丰邑的本地人,刘季曾给刘叔介绍过他的好友,所以刘叔都认识这些丰邑名人,刘季左手的第一位,是一个名叫萧何的少年,他是一个官宦子弟,不知为何竟也和刘季混在了一起;刘季左手的第二位,便是刘交那个小子,他长的很是精神机灵,一看就是个狗头军师;刘季右手的第一位叫做曹参,长的很高,也是一个官宦子弟;刘季右手第二位,叫做王陵,他是本县排的上名的混混,刘季跟的第一位大哥,王陵长的五大三粗的,只是不知为何要选择当了个混混;其余之人有樊哙,周勃,夏侯婴,审食其,卢绾,周昌,周苛,周緤,尹恢,唐厉,周定,雍齿,高邑,孙赤,冷耳等等……
刘叔远远听到他们这些人竟然在聊国家战事,几人说道:这几年,天下局势大变,秦国先有嫪毐谋反,后有相国吕不韦不知为何便被罢了相,但秦国吞并他国的步伐却没有因此而停下,秦相国吕不韦因受到嫪毐叛乱牵连,被要求罢相归国,秦王嬴政见嫪毐和吕不韦收了不少的他国门客,前日又有郑国这位韩国潜派,欲疲劳秦国的水工,加上身边大臣不停劝谏说这些人其实多是奸细,所以秦王便下达了“逐客令”,李斯是客卿,自然也受其害,于是李斯向秦王上了一封《谏逐客书》,他说“臣听闻朝廷众臣正议论着要逐客,臣以为,此事是错误的。从前,秦穆公遍求贤人,从西方的戎请来了由余,从东方的楚国请来了百里奚,又从宋国迎来了蹇叔,并任用从晋国来的丕豹、公孙支。秦穆公任用了这五个人后,秦国便兼并了二十余国,称霸西戎。后来,秦孝公重用商鞅,实行新法,移风易俗,使国家富强,方能打败魏国夺回河西之地,秦国也因此才强大了起来。再后来,秦惠王用了张仪的计谋,才拆散了六国的合纵抗秦,并迫使各国服从秦国。等到了秦昭王时期,范雎大人投秦后,不但帮助昭王削弱了贵戚力量,加强了王权,蚕食诸侯,还提出远交近攻的策略,使秦国初成帝业。这四代秦王都是由于任用客卿,方才有今日之大秦,如果,这四位君王当年也下令逐客,恐怕秦国也不会像今天这般强大。”秦王嬴政看了李斯的谏言后,便下令不再逐客,并开始重用李斯。
李斯得到重用后,便与尉缭向秦王献策说,如今秦国可派出间谍,以挑起燕赵两国之间的战争,等到燕赵两国战起,那秦国便有了援燕抗赵的借口,到时,秦军从西面、西北面、南面三路攻赵,并将进攻的重点放在赵国南部,如此,赵军必会陷入两面作战、腹背受敌的困境,秦王嬴政依计行事后,果然没多久,燕国和赵国便打了起来,秦国乘两国打的不可开交之际,立刻派出大将王翦,率军进攻太行山附近的战略要地——阏与,很快,秦军便攻下了阏与,而有了这块战略要地,秦军便可从西面直接攻入赵国的都城邯郸,此外,秦将杨端和成功打下了阏与之北的韩阳地区,秦将桓齮也成功的打下了安阳地区,没多久,30万秦军便又推进到邯郸之南,并与赵都邯郸,仅隔一条漳水和少数的几座城邑。
秦王嬴政见秦军势如破竹,便想一鼓作气拿下邯郸,于是,他下令将之前3支攻赵的部队,合并为一支,并由桓齮统率,很快,秦赵决战便打响了,桓齮统率着30万大军,乘着夜色避开了正面渡河,改由漳河的下游渡河,以迂回到赵军的侧后,并开始攻击邯郸东南的平阳地区,赵国这边,赵将扈辄听闻秦军渡河,方才后知后觉,带领着20万赵军欲在平阳欲秦军决一死战,秦军不愧于虎狼之师,一战斩首十万赵军,连主将扈辄都战死于沙场。此战之后,赵国是一片哀嚎,皆以为邯郸不保,守在边疆的李牧听闻赵军之惨败后,忙向赵王求战秦军,赵王迁见状,立刻派人从代地雁门调回李牧,并任命其为大将军,让其带领雁门的一部分守军,和邯郸剩余的兵力,定要顶住秦军的攻击,此时,秦将桓齮乘胜进击,又夺下了赤丽、宜安等地,邯郸城可以说是岌岌可危,可李牧就是李牧,他认为秦军连续获胜,此时士气甚高,如果赵军仓促迎战,必然胜负难料,于是,他一边令士兵筑垒固守,避免决战,一边又派出小股赵国精锐骑兵,如同匈奴般不停的骚扰秦军。
桓齮见李牧坚壁不出,便想到当年廉颇以坚垒拒王龁,今日,李牧也是如此,可自己也不是白起,赵国吃过一次亏,如今秦军又兵临城下,应该是不会
轻易换下李牧了,于是,桓齮便率领秦军主力去攻打肥下,以企图诱使赵军救援,好围点打援,李牧久读兵书,自然知道秦军如此做的目的,所以他依旧是按兵不动,赵将赵葱则建议当救援肥下,李牧说如今秦军已经布好了口袋,等待我们钻进去,如果我们轻易举兵,那正是中了敌人之计,秦军主力兵围肥后,其原先的大营中,那些老弱残兵见赵军就是不出来,便以为赵军不过如此,于是秦军皆习以为常,疏于戒备,李牧的细作都是和匈奴作战的精英,他们急忙将此事报知李牧,李牧知道战机来了,于是他率军一举袭占了秦军的大营,并俘获了全部留守的秦军及其辎重,不久,细作来报,桓齮已领兵回缘,李牧大喜,忙布下口袋阵,静待秦军,桓齮带着主力一路狂奔,等到了半途正遇上赵军,李牧下令部下一定要顶住秦军的攻击,退后一步者死,等到两军接触之时,李牧又下令让埋伏在两翼的雁门精锐速速尽出,秦军被三路夹击,哪里能是敌手,此战秦军大败,李牧也因功被封为武安君。
秦军大败后,秦王嬴政听闻赵军虽然大胜,但之前赵军已损失了十万精锐,如今即使大胜,也是强弩之末,加上赵国如今正在闹旱灾,于是,秦王又再次派军并兵分两路攻赵,秦军一路由邺北上,准备渡过漳水向邯郸进迫,一路由狼孟后东进番吾,准备和第一路秦军前后包夹邯郸城,李牧得知秦军两路来攻后,便立刻在沙盘上反复模拟,此时,赵国内部发生了旱灾,赵王迁也给李牧下令,千万不要让战事拖得太久,李牧经过反复测算,决定采取南守北攻,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方针,于是,他下令给司马尚,让其领一军以漳水和赵国长城为依托,务必要顶住秦军的进攻,李牧自己则带着赵国最精锐部队,
直扑邯郸北面的秦军,两军在番吾附近相遇,李牧是亲自上阵督军,并下令退后一步者死,赵军身在主场,身后就是赵国的都城邯郸,赵人虽然人少,但无不以一敌十,秦军被打的打败,李牧下令不许追击,随后赶紧收拢部队,又赶回邯郸,与司马尚合军一处,再破秦军。
赵国李牧虽几次大败秦军,但由于秦国实行的远交近攻之策,致使山东六国之间互相猜忌,再难形成合纵之势,而三晋中的韩魏,也只能靠着向秦国献地求和苟活,其他几国除齐国和秦国结了盟,其余皆瑟瑟发抖,只怕下一日,秦国虎狼之师便会来袭。刘季和众人正商讨着他们这些人该找个地方避祸,还是加入楚军,为国效力?这些人皆是二三十岁的少年,不免有些血气方刚,加上他们平日又在沛郡威风惯了,所以各个说的吐沫星子横飞,似要以一己之力带领着千军万马,将秦人赶回函谷关去。刘叔扫了一眼,这些人中,只有萧何、刘交、审食其、周勃、王陵和曹参几人没有狂妄多言,而刘季则早已将牛吹上了天。其实,这沛郡本是宋国的地盘,齐楚魏三国联合灭宋后,沛郡便归了楚国,沛郡归楚不过五十年,所以,沛郡人对于楚国的存亡,其实并不太关心,不过传言秦国虎狼之师,比那长城外的匈奴还要凶猛,他们实行的是军功制,在现场上那是见人头就砍,此时的众人只敢逞一时口舌之快,再说,真要是楚国亡了,沛郡不过再做次三姓家奴而已,毕竟亡过一次国了,如今,还不是该吃吃,该喝喝,地总是要有人种的。
刘季此时也远远瞧见刘叔,十余年不见,近日却突然出现,刘季痛恨母亲最后没能见到刘叔,便转动着脑筋想让刘叔出丑,于是,他喊了一声“刘三。”众人听言也望向了刘叔,刘叔由于改变了面容,所以看上去颇为普通,刘季只介绍说是远房亲戚,并与旁边好友有意无意的说起,刘叔武艺高强,在他们那罕有敌手。这些人多是在县里经常和人打架厮混的,听到这话,自然人人心中都有些想要和刘叔交手的想法,刘叔见状,也不好抹了刘季面子,就提议点到为止,众人首推老大哥王陵出马,刘叔使出了几招孙膑拳,便让王陵是直抓头,原来,那孙膑拳配合着蹒跚步法甚是灵活,你想打刘叔那是难如登天,但一个不小心,自己就得挨上一拳,这种打不着人,又老被人打的感觉是真不舒服,随即王陵便举手投降;王陵下场后,众人又推曹参出马,曹参学过一些武艺,加上其人高马大,力气又大,所以也是一把好手,刘叔见状又使出船拳,这拳法本就是船夫在海上颠簸而悟出的拳法,底盘极稳,有人近身,刘叔就如碗一样底盘不动,旋转着挥拳,曹参想靠近,刘叔一个摇身摆拳便将曹参打倒在地。
众人各个惊的是目瞪口呆,眼见连老大哥王陵与练把子曹参都走不了几招,众人方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对刘叔是心悦诚服。皆喊着要向刘叔拜师学艺,刘季见兄弟给自己长了脸面,心里也舒服了一些,也跟着搭腔让刘叔收下他们,众人如地痞般一起哄,刘叔也不好推辞,就说教可以,但只教几遍你们能学多少就学多少。众人闻言倒收了平日泼皮性格,知道机会难得,各个用心观摩学习,也是个人天赋不同,有的学的像模像样有的只能依葫芦画瓢学个皮毛,刘叔教了几遍见众人虽是无赖,倒也不是那种坏到骨子里的那种,只是倚仗人多有几个力气而已,又不想当个农夫辛苦一辈子,刘叔看着这些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又想起了商君书那些恶毒的人心控制,若是让这些人也去安心种地,人生就真的没有乐趣了,刘叔又按照面相之术对这些人一一看相,刘叔对刘季说你的这些朋友多有将侯之相,一席话将刘季说的是目瞪口呆,很快,这些话便传到了众人耳中,那位一向颇为稳重的萧何也跑来询问自己是何面相,刘叔说“我曾游历于秦国,你和吕不韦一般,有相邦之相。”
刘叔在教导中,发现这些人中以曹参悟性最高,樊哙最猛,周勃最勇,王陵最凶,夏侯婴最活,卢绾最賊。而除了拳法、搏击术外,众人又常过来拜访以请教各种学问,刘叔学富五车,其阅历也不是丰邑的这些人可比,他有时候聊到王翦、李牧等名将,这些人也会讨论谁兵法强弱,常常最后吵成一团。刘叔也喜有同龄人相伴,就把一些浅显易懂的阵法兵法教于他们,对悟性较高的周勃,曹参则偶尔会以六韬,孙子兵法相指导,那萧何也常常来拜访,一般都是到了傍晚才来,原来萧何家中规定要他白天在家读书写字,众人之中,刘叔也最喜和萧何、曹参、周勃、刘交、刘季讲论。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萧何的学问和沉稳比起众人已算不俗,只是没有名师指导,刘叔也会说些诸子百家之说,好在萧何精力充沛,思想又比众人成熟,常常耐着性子听着刘叔指点,完全不像同年龄的性格,刘叔看萧何越看越喜,就把《吕氏春秋》说给了萧何,此举是希望他成为吕不韦那样的人才,有一日正好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