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安排就绪后,就再次对王家众人说道“江东,就按照我之说法,交由你们王家管理了,各位道友皆在,今日计议已成,江东便是你们王家的了,但切不可寒了吴家、正一道、葛家等诸位道友,以及江东本土士族的心啊。”王家众人点头称是,随后,刘叔又对刘渊仔细看了看,说道“既然江东已定,那长江以北之事,就由你自己来定吧,巴蜀之地,有我的老熟人唐家,恐怕他们也会有所行动。嗯,既然你有刘季的血脉,又有王氏的血脉,想来,萨满大巫师也会用心辅佐你,而刚才你与王导之言,我也看出你之才华,你若是割据山西之地,也不失做刘备也,至于,你与司马家怎么样,那就看天意吧!”刘渊闻言,忙哭道“小子还想认祖归宗。”刘叔闻言一愣,问道“你认什么祖?”刘渊道“小子要认三祖,即汉太祖高皇帝刘邦、汉世祖光武皇帝刘秀、汉烈祖昭烈皇帝刘备。再认五宗,即汉太宗文皇帝刘恒、汉世宗武皇帝刘彻、汉中宗宣皇帝刘询、汉显宗明皇帝刘庄、汉肃宗章皇帝刘炟。”
刘叔点头道“你是想用汉之国号?”刘渊哭道“汉室江山四百年,至安乐公而亡,如今司马家不得人心,百姓人人思汉,安乐公当年放弃抵抗,投降于晋朝,汉之国祚就此而断,然,当年汉献帝禅位于曹魏后,昭烈帝刘备顺应天利,继承大统,如今季汉已灭,我之血脉传自高祖,又有何不能接替季汉而称汉之名?难道刘祖您也有夷敌之分?”刘叔点点头,满面微笑道“我身为修道者,虽为刘祖,自不会有夷敌之分,你若愿接替汉室,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们匈奴只有并州一地,想要立国,可不容易。”这时王导又道“刘祖,我王家愿助刘兄一臂之力,我王家分南王与北王,北王有名的便是太原王家,如今北王出名的人物有太原晋阳的王济,东莱郡的王弥和幽州的王浚,这些人都可为老哥所用。”刘交也道“既然你认祖归了宗,那我们刘氏也会给你提供帮助,刘灵,你以后就跟着刘渊了。”刘氏宗亲中走出一人,正是刘灵,他双手拱拳道“愿为大哥鞍前马后。”
刘渊见有刘、王二姓相助,顿时大喜过望,心中对刘祖也是感激不尽,食铁兽此时突然望向远方,似乎嗅到了讨厌的气味,刘叔也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便对着那些萨满说道“各位远道而来,我本该尽尽地主之谊,但这里毕竟是中原腹地,你等不久久留,就此去吧!”众萨满点头称是,便要带着刘渊离去,刘叔又道“你们带着他,走的太慢,刘渊,你就呆在我这,这几日我也可教导教导你!”刘渊闻言,又是一阵狂喜,刘叔活了几百年,他若肯教导自己,那真是听其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众萨满心中也是欢喜,他们知道刘叔让他们快走,肯定是晋朝那边来人了,于是,他们展开遁速,一下就跑的不见所踪,刘叔见新客未来,就对刘渊说“你知道高祖为何能夺取天下吗?”刘渊说“待人以诚,知人善用,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刘叔点头道“还要善待百姓,当年吴汉就是差强人意,在巴蜀都最后一战了,还屠城。你要记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志者就当如刘备,去伪存真,少些套路,多些真诚!”刘渊一听到刘备就道“可惜我与刘皇叔岁数相当,就怕……”
刘叔摇摇头说道“你只要用心去做,总会有结果的,哪怕只如刘备一般,也足够流芳百世了,再说你虽有汉化,但匈奴大部分人都没有深度汉化,
你想要用忠约束臣民,用孝约束宗亲,没有百年的时间,恐怕是难以实行的,
而匈奴想要在中原站稳,本就不容易,你若能教导匈奴融入汉人,或者让汉人接受匈奴,也算是功德无量了,再说人死了,不还能轮回吗?你的功德越多,你的来世便……”刘渊听了,眼泪水直流,啪啪啪的掉落在地上,这刘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晚辈一般,在悉心教导,刘叔随后又问道“萨满也会寻龙脉?”刘渊说道“听说刘氏先祖刘累便是少有的御龙者,不过不知为什么龙越来越少,最后御龙术也就失传了,而萨满是长生天的使者,对于寻找龙脉,培养龙脉,也是有着自己的传承的。”刘叔闻言方才知道,为啥萨满会在太原找到了一处龙脉。
就在二人聊天之时,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刘叔他们这里,领头之人刘叔不认识,但来人一见到王云梦就上前行礼道“大师兄,好久不见了。”王云梦点点头,说道“司马错,是好久不见了。”这时司马错旁边那位司马徽也拱手道“见过大师兄。”王云梦只是点点头,就算回礼了,这时二位司马旁边又走上前几人,刘叔皆不认识,不过其中几人一看就不是中原人,从其仪态来看,应该身毒的婆罗门,其中一个非常白的婆罗门人,自我介绍道“我是身毒的苯咖克教士,潘迪特教士让我向你问好。”刘叔点头道“你比潘迪特强了不少,竟然和司马家联合在一起了。”苯咖克点头说道“曹魏时,我们在河北传教,后来到了河内郡,正巧遇到了司马徽道友,后来发现我们挺合得来,就……”刘叔点头道“也好,如此,我也算对得起三相神大人了。”那些婆罗门闻言,立刻向着三相神又祷告一番,随后又向刘叔行礼道“不管怎么样,当年没有刘叔点头,我们也无法在中原传教,如今能和中原王室合作,三相神也很满意!”
刘叔苦笑一声,这婆罗门教是当年自己引来的,人家在中原自由传教也无可厚非,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和司马家裹在一起,这时司马错又主动介绍旁边一人道“刘祖,当年汉时有女神算许负,我身边这位是号称不输许负的神算——郭璞,今日前来,也正是郭神算给我们带来了一句预言。”刘叔看向这位郭璞问道“预言?”郭璞淡淡的说道“是的,我算到,天下混乱将至,不久之后,中原大地会被异族肆意的蹂躏,百姓也难逃战火之苦。江东分王三百年,复与中国合。”众人一听此言,皆是面面相觑,刚才众人说的分晋之事,竟已被此人算出,果然是一代神算,刘叔也非常吃惊,不禁对此人又多看几眼,司马徽在旁道“小弟我也算精通卜算易数,但和他相比,实在是令我汗颜,我与此人之前共比过十数次,皆是我棋差一着。”众人不禁对郭璞也是刮目相看,司马徽又道“他还算出自己会带着家族前往江东,且只活到49岁。”众人闻言又是一惊,而王导此时已有了替王家收服此人的想法。
刘叔装模作样反复念叨着“混乱将至,混乱将至。”随后又怒视司马徽道“当年,我走之后,三国再怎么乱,也没有异族敢入侵中原。怎么你们司马家掌权后,便成了这样。”司马徽也是一脸惭愧,苦笑道“或是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司马炎将司马家的才智都用完了!”刘叔冷笑一声道“你这话糊弄鬼,鬼都不信,到底怎么回事?”司马错在旁说道“刘祖,你也知道的,我们这些修行者除了埋头苦修,哪有时间管世俗之事。”刘叔怒道“异族与华族积怨已久,中原要被异族随意蹂躏,我,我……诶,我这次回来,就是收到消息说中原有异,方才放下手中大事,冒着自损元气的安危,紧赶慢赶才赶回中原,一回来就……诶,诶。我回来就听说那些异族嚣张跋扈的很,以前那些匈奴人只有饿肚子的时候,才会越过长城抢点东西,可是最近一段时间百姓的劳役是越来越多,我问了之后才知道,这是要给匈奴人盖房子,百姓好不容易放下仇恨,准备做到睦邻友好,谁知道这些异族啥也不干,还随意任由马匹羊群践踏麦苗,汉人将匈奴告到衙门,衙门还帮助匈奴人说为什么他的羊就到你家田里,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百姓吃了哑巴亏,只能忍气吞声,结果异族人又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在村里斗勇好强,搞的是鸡犬不宁!”
司马徽闻言,知道此事不假,匈奴进入中原,汉时就有,不过当时只允许他们冬天进入中原,到了曹魏时,匈奴人才渐渐大量进入中原,三家归晋后,匈奴人越来越多,确实搞出不少的烂事,司马家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皇族贵族们能酒照喝,舞照跳就行了,司马错想解释几句,却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刘渊在旁听的想笑,这刘祖的口才真是了得,如今众人都爱说假话,而刘祖独敢说真话,如此一来,便占了主动,刘叔继续拿着司马家开炮道“我就不信,司马家几代都是学富五车的才子,怎么到了现代竟找了个傻子当皇帝?还找了个泼妇当皇后,连唯一的太子都杀了,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你们的家法是吃干饭的?司马众人被刘叔一通骂,骂的顿时都不敢抬头。
刘叔叹了口气道“把江山传给你们,是信任你们司马家,你们,这,这,搞的啥玩意,还异族,我,我,诶,我,我恨不得……抽你们几巴掌。”众司马闻言皆是落泪,人家刘祖说的句句在理,一心是为司马家着想,这一说,人人心中皆是委屈,怎么司马家南门的麒麟儿,到了司马炎之后就只剩下傻子了?这时,司马错低低的说道“据我调查,好像是五石散吃多了。”刘叔一听又怒道“我只知道寒食散,张仲景是我的徒弟,他配的寒食散是为了对抗当年瘟疫的,我吃过,没有任何问题。这五石散是你们后来搞出来的吧?”司马徽闻言,立刻转头看向众婆罗门,刘叔冷哼一声,那些婆罗门皆浑身一抖,刘叔随即掏出一包药说道“这是五石散吧?”众人一瞧,确是名声大噪的五石散,刘叔问旁边的葛玄道“寒食散的配方是什么?”葛玄大声说道“钟乳、雄黄、白矾、曾青、慈石也。”刘叔举起这药又道“各位道友且看一看,这五石对不对?”
众人闻言上前一瞧,皆说不对,不对,这明明是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众人多少都懂些炼药之理,这钟乳是好东西,但这丹砂?又叫鬼仙朱砂,你听这名就是修炼鬼仙之用药,所以其药性复杂无比,其毒性也是非常的强,可以说是虎狼之药,若是以毒攻毒还说的过去,但,放入五石散中,便相当于是慢性毒药了,司马错闻言,也知道是这五石散出了问题,一旁的婆罗门众人闻言皆有些紧张,刘叔大喝道“是你们改了药方不成?”苯咖克教士颤巍巍的说道“在我们那里经常使用丹砂啊,没有什么问题啊!”刘叔怒道“糊涂啊,糊涂,你们身毒地处海边,气温和这里又不同,身毒与我们中原人的体质也不同,我们这只可以慢火解毒,你如今换做快火,确实治病效果更明显,但第一会造成慢性毒药,第二会给人造成壮阳的错觉,第三会造成子孙大脑损坏,第四会势人上瘾,老子周游各国多年,什么古柯树叶,槟榔,恰特草都是容易让人上瘾之物,诶,这次真是给你们这群……害死了。”
那些婆罗门依旧倔强的说道“《阿闼婆吠陀》曾有记载,丹砂的毒性很小!”刘叔冷笑道“是很小,但是若是长期食用呢?”婆罗门闻言一下就楞在了当场,是啊,若是长期食用呢?刘叔又道“开始只是身体燥热,随后身体开始生脓生疮,不久就容易生虱子,最后人的性格会变的喜怒无常,最后是性格变的十分暴躁,直至精神分裂,变成……”这里许多人一听都道“完了,完了,刘祖说的是真的,我父亲的症状就是如此,最后意志消沉,不久就开始胡言乱语……”另一些也说“是的,是的,好多道友就是最后突然说自己已经成了神仙,随后就开始放荡不羁了……”众人七嘴八舌,又有不少人问“这东西上瘾了,就没法戒掉了吗?”刘叔摇摇头道“这类毒药一粘上,非大毅力者根本戒不了,当年我也是先从小剂量开始尝试,才算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