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起身拱手道:“裴侍卫,切莫动气,石洪他口出狂言,我待会一定好好处罚他。”
裴海峰哼哼道:“龙大人,此人仗着有几分武艺便如此辱我,今日裴某若再忍气吞声,岂不让人笑话,说我裴家被这些贱民欺辱,却不敢吭声。”
他一句贱民将龙辉与石洪同时辱骂,石洪已经是气得脖子青筋暴怒,恨声道:“裴海峰,有种就跟我一对一,他娘的,看看谁刀子快!”
那个铁刀卫冷笑道:“就你这水平也配跟我姐夫过招?要打也是我赵元浪跟你打!”
龙辉恍然大悟,原来这赵元浪是赵元涛的兄长,那么这个裴海峰便是赵家的姑爷,娶了赵家长女赵缃音,也是九天仙子榜之一的美人。
石洪也是霹雳火性子,不堪激将,怒喝道:“来就来,先削了你这个粉头,再把姓裴的打得做狗爬!”
赵元浪怒哼一声:“大言不惭!”
反手拔出佩刀便朝石洪劈了过来。
石洪不甘示弱,舞出一阵刀花,与赵元涛斗在了一起。
赵家乃武林四大世家之一,赵元浪的功夫也是不俗,只见他一口黑铁钢刀耍得虎虎生风,滴水不入,铛铛几声便将石洪劈得虎口发麻,随即又踢了几脚,每一脚都正中石洪的下盘。
石洪也是硬汉子一条,硬生生地忍住了双腿的酸痛,咬牙挥刀反扑赵元浪,一口气使了“老树盘根”、“天花乱坠”、“飞鹰扑兔”等数计刀招,赵元浪一个不慎被削掉了几根头发。
“该死的贼杀奴!”
赵元浪大怒,猛地运起一口真气,来了一招“折梅六断”,一眨眼便劈出了六记刀芒。
石洪暗叫不妙,使尽力,左右抵挡,奋勇封住了五大刀,但第六刀却朝着他大腿砍来。
在宫廷之中,赵元浪也不敢夺人性命,但他恨极了这个“贱民”,所以要卸掉石洪一条大腿。
就在刀锋即将劈到石洪之际,赵元浪只觉得手臂突然不停使唤,佩刀蓦地脱手,虎口剧痛,定神一看只见黑铁佩刀的刀刃上陷下去了一小块,凹陷处多了一片指甲大小的瓷片,再看龙辉手中的茶杯恰好崩了一角。
赵元浪顿时冷汗直冒,如果这块瓷片朝自己头颅打来的话,恐怕现在他已经当场毙命了。
裴海峰也看到了这一幕,脸色极为难看,嘴唇抿着,一言不发。
龙辉哈哈笑道:“我替石洪多谢赵侍卫手下留情了!”
石洪正想怒斥几句,忽然只觉得肩膀一阵酸痛,难说片语,原来龙辉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以真气锁住了他的哑穴。
裴海峰哼了一声,拱手道:“龙大人,海峰多有得罪,今晚皇上与苏贵妃要到御花园赏月,咱们做侍卫的就要加强戒备,所以裴某特来通知大人一声,希望大人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告辞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带着几个手下便离去。
看着裴海峰离去,龙辉松开了石洪的哑穴。
石洪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大人,为什么不教训裴海峰!”
龙辉耸耸肩道:“时候未到,石洪你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这两个狗崽子我迟早要他们吃狗屎的。”
石洪唉了一声,跺脚道:“大人,你不明白啊,如今虽然是裴海峰负责宫中保卫,但你的官职比他高,出了岔子就是先拿你开刀。”
“什么!”
龙辉大惊失色,“他娘的,裴海峰还真是够贱,功劳他去领,黑锅就要我来背!”
如果这个时候出了问题,对于调查白淑妃冤案那是大大不利,急忙召集手下侍卫,让他们加紧巡逻,留意可以人物。
这些侍卫都十分不解,他们平日都是负责西北宫阙的防卫,这里都是宫女和太监,根本就没什么好戒备的,天天都是混日子,当值等收工,收工则等发饷,那有过这么紧张的时候。
看着这些懒散的侍卫,龙辉暗骂一声:“是饭桶,这些宫女太监的住所才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
他的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的,由于这些人低贱所以刺客更容易混在其中。
龙辉唯有躬亲而为,带着手下挨个检查宫女太监的住宅,那些没有当值的太监和宫女看到这么大的动作,都吓得大气不敢喘。
还有不少人对龙辉投来了愤怒、嘲讽的眼光,龙辉依旧我行我素,目前要保住头山的乌纱帽,不然的话可就前功尽弃了。
“对不起了,今晚皇帝和他老婆要去赏月,我为了保险起见只好得罪了。”
龙辉虽然知道这样做十有bā • jiǔ是自己杯弓蛇影,但事情若有个万一,真有个刺客混入自己的辖区装扮成宫女太监,那就是麻烦了。
连续搜了十几个房间,始终没有发现,这里的房间没有一千也有半百,这样挨个往下搜,搜到第二天也搜不完。
龙辉让石洪马上去管事房查一下今晚有哪些太监宫女到御花园当差,过了好一会,石洪才拿着一个本子回来,将龙辉要的人都记在了上边。
龙辉说道:“我们就重点检查这几个人房间。”
缩小范围后,众人搜查起来便方便许多了,搜查到了中央的一个房间,这房屋内太监的住宅。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怪味,熏香味中有股尿臊味,因为太监被净身后是很难控制住尿道的,所以失禁的事情常有发生,股而都用浓郁的熏香来掩盖。
龙辉拿着册子念叨道:“这里住着十三个人,今晚去轮值的有六个,那应该还有七个在这里,为何你们现在只有六个,还有一个呢?”
一名小太监怯生生地道:“小德子这几天生病了,刚刚去抓药了。”
龙辉嗯了一声,照例问道:“小德子睡哪一张床?”
那个小太监指出来,龙辉走过去在床铺上扫了一眼,发现还挺整洁的,被子叠得十分整齐。
“小德子病了几天?”
龙辉有些疑惑地问道。
小太监答道:“大概有半个月了,他夜里老是咳嗽,后来每天都去看大夫,而且还抓药回来。”
龙辉又问道:“小德子这人爱整洁吗?”
小太监道:“他很爱整洁的,不但被子叠得好,而且还每天都用香料来熏被子。”
龙辉弯下身来在他床铺上闻了一下,忽然脸色一变,暗骂一声:“真是活见鬼了,怕什么来什么!”
“小德子去哪里抓药?”
龙辉沉声问道。
小太监一个哆嗦,说道:“是……是去胡太医那里,胡太医跟我们比较熟,所以我们都是找他看病。”
龙辉嗯了一声,又问道:“就他一个人去吗?”
小太监又道:“不是,他跟小圆子、小六子他们一块去的。”
龙辉猛然一震,这几个人都是今晚到御花园当值的太监,于是厉声问道:“胡太医在那里?”
小太监被他吓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最后还是一名侍卫说出来。
龙辉立即点了几个健壮的侍卫朝着离去,太医院离御花园并不远,大概有三里的路程,龙辉径直带人冲了进去,直奔胡太医的诊室。
胡太医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人,看到龙辉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脸色顿时煞白。
龙辉急忙赔罪道:“胡太医莫怪,在下特地来询问小德子公公的去处。”
胡太医略微定了定神道:“小德子?他没有来啊,就是小六子和小圆子他们来问我拿了一副药,还特地放在我这里,说是等伺候完皇上就再来拿。”
龙辉问道:“那究竟来了几个人?”
胡太医捏须道:“五个,是小六子,小圆子,小飞子,小方子还有小林子。”龙辉示意石洪再翻一次册子上的名单,正好是今晚在御花园当值的六人人中的五个,偏偏少了一个小张子。
龙辉又问道:“胡太医,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胡太医肯定的道:“这几个小公公与老朽也算是熟人了,我绝不会看错的。”龙辉又问道:“胡太医,你可还记得小德子这半个月来时那天到你这里抓药的吗?”
胡太医想了想道:“所有太医开药都得有两张药方,一张给病人,一张留下来做存根,上边都写着日期,这样吧,老夫找出来给大人。”
于是转身到书柜里寻找,过了好一阵子,总算找到了为小德子开得药方。
“多谢胡太医!”
龙辉接过后便招呼众人离去,边走边说道:“石洪你带几个兄弟往回搜查,一定将太医院到西北宫阙的这一段路搜查仔细了,千万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石洪有些不解地道:“大人,这是为何啊?”
龙辉沉声道:“那个小德子有问题,这次如果办得好我们便是大功一件,若出了岔子部都得人头落地。”
石洪等人一阵哆嗦,但还有些人不清楚,一脸茫然。
龙辉说道:“我怀疑那个小张子已经遇害了,但时间并不久,所以凶手很可能将尸体随便处理了一下,十有bā • jiǔ是在西北宫阙到太医院这段路上。”
石洪等人顿时恍然大悟,立即往回搜捕。
龙辉马上奔去御花园,皇上和苏贵妃还没有到,他立即亮出二品腰牌,找来了御花园的管事太监,询问这半个月来有谁来过御花园。
看到龙辉佩带银刀,而且问得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那个管事太监便拿出一个本子,替他查了一下说道:“大人,记录都在上面了,都是皇上和几位皇妃到此地来游玩休息的,还有几次皇上在这里召见大臣。”
龙辉接过来一看,发现这半个月来御花园一共使用了十次,小德子药方的日期正好是其中的五次,而且每次都是周皇后,王贤妃,萧元妃或者皇帝来御花园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