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天际忽然传来朗朗爽笑:“秀婷,可还记得为师!”
于秀婷循声望去,只见一一名仙风道骨之老者御剑而来,满面红光,剑眉入鬓,竟是上任天剑谷谷主——鹿殢伤!于秀婷剑心凝于双目,朝着昔日的恩师看了一眼,芳心再次被割上一刀,似乎整颗心都在流淌着血淋淋的泪水。
“师父!”
于秀婷提着裙裾款款而拜。
鹿殢伤降落后,笑呵呵地将她扶起,说道:“秀婷,想不到我们师徒还能在天界聚首,看来我们师徒情分未尽呐。”
鹿殢伤又朝魏少宗望去,笑道:“而且,你们夫妻既然重逢,那便共享仙道吧。”
于秀婷星眸凝雾,深深吸了口气,点头道:“一切皆听师尊安排。”
我终究是狠不下心来!于秀婷无奈地暗自嘲讽。
鹿殢伤显得十分高兴,笑道:“秀婷,少宗,你们且随为师来。”
说罢手掌一挥,天空降下一座彩云轿子。
魏少宗轻轻握住于秀婷的素手,说道:“秀婷,当年北荒巨魔闯入天庭,亵渎神明,师尊二话不说提了一口宝剑便将这头妖魔斩杀,天帝陛下为了表彰师尊的功德,所以便将这顶祥云liù • hé轿赐予师尊。”
鹿殢伤呵呵一笑,示意他们两人进入轿子。
轿子足足有一个房间大小,摆放着好几套茶具,鹿殢伤手指一点,茶具中立即冒出香醇的茶水。
于秀婷笑了笑道:“师尊您还是这么喜欢喝茶。”
鹿殢伤道:“此乃先九雪花所酿造之茶,味道冰香淡雅。秀婷、少宗你们也来尝尝。”
说罢便替两人各倒一杯香茗,魏少宗含笑接过,放在嘴边细细品尝,而于秀婷接过后并没有饮用。
魏少宗眯眼笑道:“当初亦是此茶天帝赐予师尊之厚礼。”
于秀婷佯装欢笑道:“这回师尊又立下何等功勋?”
魏少宗道:“万恶天妖席卷极北仙院,师尊再度挺身仗剑诛杀妖邪。”
鹿殢伤垂目道:“斩妖除魔再多,也难抵为师心头之憾。”
于秀婷蹙眉问道:“师尊如今已近位列仙班,还有何憾事?”
鹿殢伤叹道:“为师只恨不能亲手斩杀那个姓洛的妖女!”
魏少宗道:“当日在红尘之中,那淫邪妖女已经伏诛,师尊不必大可开怀一笑。”
于秀婷忽然说道:“师尊,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望师尊指教。”
鹿殢伤笑道:“秀婷,咱们师徒之间还用得着这般客气吗,你有什么事便说吧。”
于秀婷道:“当年的洛清妍是否真的该杀?”
鹿殢伤脸色一沉,哼道:“妖魔之辈,祸乱世间,人人得以诛之!”
于秀婷咬唇道:“但当年的洛清妍可曾害过一人?”
鹿殢伤抿嘴不语,但脸色已经是乌青铁锈,极为难看,魏少宗急忙道:“秀婷,够了!”
于秀婷幽幽一叹,说道:“师父,少宗,此事秀婷已经藏在心中多年。当年的洛清妍害过一人,对外她是侠医仁心,对内她是贤妻良母,如此女子比起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强上百倍,师尊为何不杀那些贪官,而对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苦苦相逼。”
鹿殢伤勃然大怒,猛地一掌拍碎桌子,大声道:“秀婷你好大的胆子,敢替一个妖女辩解。你莫要忘记她是抢走无缺的人,若不是他,你跟无缺早就……”
说到这里,鹿殢伤想起魏少宗还在一旁,顿时缄口不言,气得直吹胡子。
提起楚无缺,那一根暗刺再度插入魏少宗的心房,浑身一震颤抖。
于秀婷目光温和,但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朝魏少宗说道:“少宗,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但楚师兄只是昔日的泡影,秀婷既然选择嫁于你为妻,便不会辜负你的一片痴心,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一直都在照料剑鸣。”
魏少宗微微一愣,想起婚后妻子对自己的种种温情,心中的刺痛略减数分,问道:“剑鸣如今可好?”
于秀婷道:“他资质聪慧,可堪奇才。”
魏少宗略带欣慰的笑道:“有你教导,我放一百个心。”
楚无缺和于秀婷乃是鹿殢伤最得意的弟子,方才被于秀婷这一番质问叫他又痛又怒,竟不顾一切地说了一句话:“你说得倒好听,少宗去后,你敢说没跟楚无缺那小子旧情复燃。”
于秀婷娇躯一震,脸上顿时露出悲痛之色,咬唇道:“没有!”
鹿殢伤哼道:“口不对心,那丫头是谁的女儿,你自己心知肚明。”
于秀婷眼圈发红,颤声道:“师尊明鉴,秀婷虽与楚师兄再遇,但也只是为了女儿骨血相认,从未跟楚师兄做出任何越轨之事!”
当日与楚无缺重逢,于秀婷虽然心中欣喜,但却没有了少女时代那份痴恋,楚无缺也只是平淡的交心,偶有亲昵之举,也未曾发生逾越之事。
鹿殢伤还想再说几句,发现魏少宗脸色一片阴沉和哀伤,急忙转移话题:“你倒是说说为何要替那妖女辩解,若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为师不认你这徒弟!”
于秀婷咬唇道:“洛清妍嫁给楚师兄后便归隐江湖,这便证明了她害怕自己的身份会给楚师兄带来无妄之灾,更表明她无心与天下为敌,只求一个平静。但这小小的要求和善念,师尊为何不肯成,不但要杀她,还要将她那襁褓中的女婴除去。”
鹿殢伤冷然怒道:“妖便是妖,即便今日她不祸乱人间,来日也定当是红尘之劫难,对于妖孽魔障,皆要斩除!”
于秀婷凄然一笑,泪水顿时迷糊双目,咬唇道:“错了,一切都错了!”
鹿殢伤怒极反笑道:“你说为师错了?”
于秀婷摇头道:“师父没错,错的是这个无稽的正邪论。若无正邪之分,楚师兄便不会手刃爱妻,也不会将女儿锁在家中;如无这正邪之分,师尊和少宗也不会身亡,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雪芯遭受他人的辱骂……”
得顿了顿后,于秀婷说出最后一句:“昔日的洛清妍也不会变成今日的妖后!”
“孽障,放肆!”
鹿殢伤一掌拍碎了桌子,怒喝道,“老夫今天就当少收一个徒弟!”
剑光出鞘,直取于秀婷命门要害,丝毫不留半点余地。
魏少宗虽是焦急,却也来不及阻挠,唯有寄希望于秀婷能够接下师尊这盛怒一剑。
“师尊之剑术堪称天界第一,秀婷虽然精进但毕竟人神有别,如何能挡得住师尊的绝技。”
魏少宗心念百转,暗忖道,“罢了!若秀婷有事,我便去求天帝赐九转回阳丹,救活秀婷性命。”
本应绝杀的一剑被于秀婷的护身真气挡在三尺之外,剑仙那身黑绸的裤褂,缁衣外套迎风飘动,在剑光下仿佛一块墨玉,更加承托出其雪肤玉颜。
鹿殢伤不可思议地道:“不可能,你这孽徒如何能挡老夫的仙界剑术?”
于秀婷叹道:“师尊,您醒醒吧,这里并不是什么天界仙境,只是煞域所布置的一个阵法幻境。”
鹿殢伤哼道:“满口胡言,孽徒再接老夫一剑!”
说罢剑法再变,这回他一剑化三千,以无数叠加的剑影气浪围剿于秀婷。
于秀婷探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宛如纤细象牙般的手指就这么轻轻一夹,便将鹿殢伤的剑刃夹住。
鹿殢伤大惊之下,欲要抽剑后退,却发现这个女弟子的手指宛如晶莹玉钳一般,使他的剑锋进退两难。
于秀婷轻声叹道:“师尊,还有少宗,你们都不是神仙,只是一缕阴魂,这从头到尾只不过是一场幻梦。”
鹿殢伤大声道:“孽障休得胡言,吾等乃堂堂天界上仙,你替妖女辩解,便已经坠入魔道,如今还敢亵渎天神,实在该杀!”
说话间,猛然提元纳气,鼓劲一搏,然而于秀婷却犹如高山磐石,泰然而立,不动分毫:“师尊,您清醒一下吧,若您真是神仙,为何连剑都抽不回去呢?”鹿殢伤脸色已经张成了猪肝色,却听于秀婷继续说道:“原因只有一个,您如今已经是煞域的阴兵之一,虽有躯体,但也只是限于丰郡之内,一出丰郡,躯体便会消散。同样道理,您的功体只有生前七成,所以您才不是徒儿之敌手。”
于秀婷幽幽地望着魏少宗,叹道:“少宗你和师尊都一样,只是一个游魂,我虽不知道煞域用什么方法替你们重朔肉体,是你们起死回生,但我敢肯定这种种一切只是浮光泡影,很快便会烟消云散!”
“少宗,快替为师杀了这孽障!”
鹿殢伤不但抽不回宝剑,就连身体都被于秀婷的元功锁住,气急败坏之下只能向魏少宗求助。
魏少宗陷入两难之地,一者是授业恩师,一者是心爱女子,转眼间不知如何抉择。
他想了半天才憋出几句话:“师父,秀婷,你们有话好说,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于秀婷闻言,心中不免生起几分温情:“少宗还是心里有我的。”
鹿殢伤怒道:“混账小子,都已经位列仙班了,还是这般糊涂,你且打开‘玄光镜’瞧瞧她跟楚无缺做的好事!”
魏少宗闻言念动法诀,一指虚点,凌空浮现一面光镜,竟是不堪入目的景象。
于秀婷挺着丰腴的身躯在男人身上扭动着,美妇那雪白的肌肤犹如一层奶蜜般诱人。
湿漉漉的秀发贴在酡红的俏脸上,两只硕大丰挺的玉ru宛如装满奶浆的薄皮水袋,流淌在其上的香汗仿佛也带着成熟的奶汁ru香,似乎就是从那两团ru球中流淌出来的ru汁,甘美甜腻,左边胸口那雪白的奶脯上挂着一颗淡淡的黑痣,犹若雪地上的黑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