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碰的一声,巨猿、雪妖、凤凰各自被对方劲力所阻,硬生生地给龙辉让出一条大道。
洛清妍稳住身形后,已经不见龙辉踪影,气得她银牙紧咬,莲足跺地,恨不得再狠狠地咬他脖子一口,放这小畜生三斗鲜血。
第12回重回傀山
“师妹,先别生气,这是龙辉方才给我的。”
袁齐天递过了一块布片,上面写着一个钱字。
洛清妍蹙眉细想片刻,说道:“原来这小子想取回钱冲卷走的钱财。”
袁齐天咬牙骂道:“钱冲这小子真不是东西,既然见钱眼开,卷钱走人,要是给老子捉到他,一定敲碎他的骨头!”
洛清妍叹道:“师兄,别怪罪钱冲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袁齐天奇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洛清妍蹙眉道:“当日他与人做生意,不但被奸商骗取钱物,而且那些奸商贪图钱冲的财物,便与官府勾结,试图谋财害命,他们一怒之下就施展了妖族神通,连杀数人,谁知那时候无缺恰好经过,他见钱冲欺负普通人,一怒之下就挑断了他们的妖筋,事后钱冲将此事写成书信回报给我,希望可以能讨个说法……哎,我处事始终带着私心,就将此事压下。或许鹭明鸾说的没错,我真的不配坐此族主宝座。”
又是一笔糊涂账,袁齐天吞了吞口水,问道:“会不会是钱冲这小子欺上瞒下?”
洛清妍道:“我虽徇私,但还不至于糊涂,此事确实千真万确,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只希望龙辉能够早日从鹭明鸾口中探出钱物下落,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明雪问道:“若找到钱冲,那该如何处置?”
洛清妍微微一愣,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若不杀此人,族规难平,若狠心下手,又对不起自己良心。
子夜时分,月光披散,将边塞雄关映上了一层银纱。
龙辉带着鹭明鸾潜进铁壁关,这儿曾是他的老窝,很快便找到了安身之地——青龙军营地。
直接奔向王栋的房间,抱着昏迷不醒的鹭明鸾一脚将门踹开,吓得里边正在赤膊相缠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只见王栋正压在一名艳丽女子身上,龙辉认得此人正是妓院的红牌花姑。
看着这对野鸳鸯,龙辉也着实不好意,干笑几声道:“王栋,我没想到你正在……咳咳,我还是去找梁明吧。”
王栋推开艳姬,扯过一件衣服,笑道:“将军客气了,你现在去找梁明也是一样的,不如还是让老王我替你效劳吧!”
只见那艳姬面色,拉过被子掩盖赤裸娇躯,蜷缩到一旁。
龙辉道:“好兄弟,我要一间安静的屋子。”
王栋朝龙辉怀里的鹭明鸾瞥了一眼,呵呵笑道:“将军放心,老王明白……”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贱贱的贼笑。
得王栋帮忙,龙辉很快便找到了僻静的屋子,他严嘱王栋要保守秘密,随即便关好门窗,替鹭明鸾疗伤。
气脉探查,惊觉鹭明鸾心脉已被寒毒侵蚀,几乎快要冻僵,龙辉心知不可再拖延,立即施展烈阳元丹,以阳火神力镇压双重冰髓寒毒。
阳火入体,鹭明鸾体寒稍减,但因血气不足,依旧感到一阵目眩,迷糊间仿佛又看到了一头骷髅邪发,一口暗红血刀……“原来是你这佛门败类!”———————————————————————————————————尊者怒然大喝道,“竟敢残杀僧者,罪不可赦!”
愆僧挥刀劈下,冷笑道:“藏污纳垢,伪善之佛,戮血罪刀专杀汝等罪人!”戮血罪刀雷厉杀来,尊者不敢怠慢,聚齐佛光迎战。
两人拳来脚往,血刀佛光交错,厉喝杀声之中,打得不可开交,从屋里打到屋外,从地下打到天上。
罪佛杀戮,使得寺庙中一片混乱,鹭明鸾趁着这个时机运功冲穴,待她冲开穴道后,已经累得香汗淋漓,透明的纱衣贴在身上,婀娜玉体若隐若现,分外迷人。
肢体虽恢复行动,鹭明鸾却大损真元,艰难地站起身来,蹒跚迈出屋外。
谁料,迎面却撞上了三名武僧,一见到鹭明鸾就开口大喝道:“妖女休走,给主持赔命来!”
三人举起长棍便朝鹭明鸾敲来,鹭明鸾挤出最后一丝余力使了个灵蛇身法躲了过去,随即再勉力用了个云霄六相,只见玉手挥动,每个武僧的天灵和胸口各自被拍了一掌,立即毙命。
连用两大神通,鹭明鸾险些没一头载到在地,高耸的胸脯不住起伏,洁白额头沁出丝丝冷汗。
“妖女在那里,大伙快捉住她!”
被这三个秃驴阻挠了一阵,引起了寺内其他人的注意,僧众将主持的死尽数归结在鹭明鸾身上,恨不得将她扒皮拆骨。
鹭明鸾暗骂一声无耻,趁着对方未形成合围立即施展轻功跳到屋顶,借着夜色掩护逃离寺庙。
寺中武僧见状,也使出轻功追了上去。
鹭明鸾暗自叫苦,她能够冲破梵钉锁脉已经是损耗大半元功,又经过杀敌突围,她已将近气空力尽,脚步越来越重,身后的佛力也越来越近。
“妖孽,纳命来!”
一声雷厉怒喝从背后响起,鹭明鸾不禁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尊者竟也加入了追捕的行列。
“那怪和尚败了吗?”
鹭明鸾暗吃一惊,若是这个淫佛也出手的话,自己根本就没有逃命的机会。
尊者几个纵身便追到鹭明鸾身后五尺,猛地使了个擒拿手,便要拿住鹭明鸾的背门。
“区区一个‘禅念封阵’也妄想困住愆僧,伪佛真是虚妄也!”
冷淡而又平和的声音响起,只见愆僧又从天而降,一刀削向尊者手腕。
戮血罪刀锋锐无匹,尊者不敢硬接,只得抽手后退,鹭明鸾得以逃过一劫,后怕之余背后的衣服已经部湿透了。
尊者站稳阵脚后,凝视愆僧道:“本以为用个困阵将你拖住,想不到你这恶佛指能为大超本座估计!”
愆僧冷眼蔑笑:“伪善淫佛,吾手中屠刀正渴饮汝之罪血!”
听到此言,尊者双臂一扬,掏出一枚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卍字印,正是雷峰禅寺独有的令牌,他高声喝道:“众僧听着,此人便是佛界罪孽,人人得以诛之!”
看到佛界总坛令牌,众僧莫敢不从,举起各种法器朝愆僧招呼过来。
鹭明鸾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大师,我跟你并肩作战吧!”
愆僧眼皮也不抬,淡淡地道:“碍手之妖,速速离去!”
话音未落,只见他袈裟一扬,送出一股柔劲便将鹭明鸾推出了数十仗之外,令她彻底脱出重围。
借着罪佛真气远遁,鹭明鸾感到四周风声呼呼,原本站立之地已经渐渐模糊,唯有杀声血光冲霄而起,给夜空平白增添了几分凄艳和无奈。
鹭明鸾穿街过巷,专挑偏僻小路走,她也不知道东南西北,只是一味地仓皇奔逃。
随着气力耗竭,鹭明鸾在钻入一条小巷后就两眼一黑,载到一堆杂物上,昏了过去。
昏睡了一晚,鹭明鸾被街上嘈杂的声音惊醒,睁开妙目,从巷口朝外看去,街道上人影来回跑动,除了寺庙的武僧外竟然还有官府衙役。
鹭明鸾心知大事不妙,于是便潜入巷子里的一户人家,偷了几件衣服换上,她此时真气不足,难以施展万变幻元术,只能简单地易装装。
“要尽快逃出城外,去找师姐回合!”
一切完毕后,鹭明鸾低着头走上大街,只见武僧和衙役相互协作,拿着鹭明鸾和愆僧的画像在城内搜索。
鹭明鸾见前面行来几个衙役和武僧,立即收敛气息,低着头走过去。
衙役大喝一声:“站住!”
鹭明鸾心头不禁一颤,忐忑不安地凝视着众人,那名衙役拿着画像对照了几下,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行了,你走吧!”
鹭明鸾松了口气,心想伪装还是有效的,于是便朝城门走去,谁料一到城门竟看到门口立着两人高大的玉佛像,其内透射出沛然佛力,即便隔着一段距离,鹭明鸾也被这股佛力弄得浑身不舒服,暗忖道:“若我真的走近城门,岂不是要被这股佛力逼得妖气泄露?”
就在此时,鹭明鸾瞧见后方有几架马车行来,其中一辆豪华精致,显然是给富贵人家乘坐的,而另外几辆则较为粗糙和简陋,上边盛满了各种行礼和货物。
鹭明鸾暗喜:“真是天助我也!”
于是便掉头折返,跟在一辆马车附近,装作出城的行人。
马车行驶到了城门,却见那尊玉佛挡住了大半去路,那些家丁和保镖便上去与守门的官兵武僧交涉,双方各有盘算,而且又都是蛮狠惯了,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场面一度失控。
趁着这个机会,鹭明鸾使了个灵蛇身法钻到其中一架载满行礼的马车上。
双方争吵了片刻,最后守城的人还是将玉佛搬开让路,鹭明鸾有惊无险地随着车队驶出了东霈。
马车出城后,鹭明鸾原本打定主意等夜色降临便离开,可是走了三十多里路,车队忽然停了下来。
鹭明鸾正在讶异之时,却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娘亲,我要吃糖!”
鹭明鸾抬眼一看,只见赵湘音一蹦一跳地朝这辆马车走来,赵夫人则跟在身后,而鹭明鸾身边正好有一罐糖果。
仆人笑道:“小姐,让小人替你拿吧!”
赵湘音小嘴一撇,歪着小脑袋道:“不要,你们粗手粗脚的,弄坏我的糖果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