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暂且忍下此窝囊气,等大军破阵再将你这黑厮剁成肉酱!赵无量也是非常人,无视对方挑拨,下令道:“军扎营,固守阵脚!”
岳彪暗吃一惊,思忖道:“这小子还这能忍,不过看他们架势似乎要长期驻扎在这儿。”
岳彪虽知赵无量不足以构成威胁,但也会让这颗钉子落在自家门口,心知生出一计——你能忍,我就不信你那群手下能忍!岳彪低声传令道:“尔等在此戒备,我去闯一闯他们阵营,待会我含撤退之时,你们就给我往回跑,尽量把这些兔崽子都引到里边来。”
小六笑道:“这咱们知道,不就是关门打狗吗!”
岳彪哈哈一笑,拍了拍白眉熊,说道:“阿勇,咱们去前面逛一圈,回去后给你吃鲜鱼!”
白眉熊隐隐猜到主子的意思,感觉到又有好吃的,立即口水直流,随着岳彪一声令下,嗖的一下便朝敌阵冲去。
西域军见这黑大汉,骑着一头黑狗熊,肆无忌惮地冲了过来,都感到莫名的羞辱,纷纷拔出兵刃,誓要将这黑厮剁成肉泥。
白眉熊猛地张口大吼,腥风扑面,声若惊雷,惊得前锋阵营的战马纷纷逃窜,随即岳彪掏出两口板斧,大杀四方,硬生生地窜入敌阵。
“阿勇,给我打!”
岳彪一把斧头砍翻十余个敌军,浓重的血腥味激起白眉熊的兽性,熊掌拍下,所过之处人畜无救。
一人一熊协同作战,纵横敌阵,将整个前锋营杀得七零八落,气得那些西域猛将暴跳如雷,好几个人按耐不住冲出阵去欲擒岳彪。
岳彪大笑一声来得正好,一个斧头砍断前面一员小头目,然后转身便跑。
赵无量越看越不对劲,立即喝令道:“部给我回来!”
军令一下,把那些欲要追击的将领给止住,他们虽然一脸不忿,但还是乖乖忍气吞声。
岳彪逃了几步后,又高声大唱那首屁股歌谣,而小六则率众起哄,讽刺西域军将士是群兔儿爷,那些将领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窜了起来,赵无量严令再三不可出击。
其中一个将领再也忍不住了,叫道:“赵将军,你究竟怕什么!对面一马平川,连只鸟都藏不住,难道还会有伏兵吗!”
赵无量耐下性子解说道:“对方有异术护持,我军若冒进只会中了圈套,我们还是按照元帅指示,屯兵此地,既能遏制对方出兵的道路,又可监视敌军动向,何乐而不为!”
那将领乃军中的老人,按理来说这长官之位本该是他的,却因为沧释天的政治手段而屈之次席,对赵无量早有冤恨,再被岳彪一吼嗓子,更是认为眼前这年轻人是靠卖身混上高位,如今又见他按兵不动,当真以为他不过是个没有鸟蛋的兔子,那还会再听他的军令。
“放屁,你要是怕就自己留下来,老子就不信了,区区几百人还能翻上天来!”
副将怒喝一声,扬起马鞭,拉起兵马便冲了过去,赵无量心中叫苦,这五千人有大半都是副将的心腹,他一出击就拉动了半个军队,使得冲锋之势难以遏制。
岳彪乐得脸上都笑开了花,一拍白眉熊的大屁股,掉头往回跑,小六等人也装作惊恐样,一边跑一边丢装备,生怕马儿负重太多误了脚力,被敌军追上。
原本那副将还怕岳彪是诈败,如今看到他们两武器铠甲都丢了,顿时信心大增,飙足马力便朝前追赶,那些憋屈已久的将士也是满眼通红,要将这伙可恶的家伙碎尸万段。
追了两三里,西域军众人气喘如牛,觉得那身盔甲重于千斤,压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哪怕kua • xia战马跑得再快,他们也觉得两眼发黑,气血仿佛被抽吸一空,累得眼皮直打架,再跑一里路,已经有不少骑军坠马落地,随即被后边的战马践踏而死,岳彪他们还没动手这支三千多人的追兵就已经死了大半,剩下的人勉力勒住马缰,但已是败势难挽,被地支玄力压制,他们体力大量流失,就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再加上穿着一身铠甲,更是难动分毫,连手臂都举不起来,更别说拔刀迎战了。
这地支阵法的威力就连岳彪都吓住了,从出城到收场,也就他一人耍了几下斧头,其他人连刀都没出鞘,就这么跑了几圈,后边就有一群战俘在等着自己。
“妈的,老子总算明白什么叫不劳而获了!”
那个小六吞了吞口水,望着一地的精良武器,还有那一匹一匹的高头战马,简直不知该作何感想。
“岳老大,我能不能挑几匹马?”
小六回过神来,开口询问道。
岳彪点头道:“把这些人部绑了,带回城去,然后你们自己挑选喜欢的兵器和战马,不过可给我悠着点,都吃光了,我可不好跟凌将军交差!”
众人欢叫一声,立即捉捕战俘,这些西域军已经没了力气,要么就是躺在地上,要么就是趴在马上,龙麟军将士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给绑了,就连捉头猪也没这么轻松。
首战溃败,西域军士气一落千丈,然而这一边倒的战况是落在山头的人眼中,他们装束各异,其中三人乃是儒道佛,另外两人则是武将打扮。
“此阵当真厉害,其厉害程度堪比煞域的六道轮回阵!”
道人长吸了一口气,无奈地叹道。
僧者眼眸依旧不抬,淡淡地问道:“紫鹤真人,您观望了许久,可窥出其中奥妙?”
那名道人正是紫鹤,只见他道:“任何阵法皆有极元和阵眼存在,净尘那贼厮狡诈多计,一定会将阵眼掩得密不透风,所以击破阵眼并非易事,那咱们不如退居其次,破极元。这阵法以十二地支为根本而排列,就有十二个极元,这极元可以是位置,也可以是物品,只要破去其中之一,那就好办许多!”
僧人缓缓睁开眼眸,那双眼眸深邃无边,好似汪洋大海,他似乎来了兴趣,说道:“真人见解独到,是否破去极元就可以瓦解阵法?”
紫鹤叹道:“十二地支相互呼应,除非击破阵眼,否则阵法不灭,但极元却是一股元气,使这阵法威力发挥最大的力量,我们只要击破极元,便可以最大程度地削减阵法威力。”
僧人正是修成圣佛法身的识尊者,听了紫鹤的话后他眉头又涌上愁云,蹙眉道:“部击破十二个极元,这难度不在击破阵眼之下。”
儒者一袭紫衣,风度翩翩,正是靳紫衣,他抚掌笑道:“道长此言,靳某茅塞顿开!”
识尊者和紫鹤同时望着他,靳紫衣不卑不亢地道:“道家阵法堪称三教第一,但其根本在于一个平衡,阴阳平衡,五行平衡,与其打破十二个阵眼,倒不如只破其一,十二缺一,平衡难持。”
紫鹤道:“只破其一,最多也只能瓦解一城之力,十二地支的玄通法力依旧庇护敌军。”
靳紫衣笑道:“一城便足够了,最起码我军可以在这座城附近发挥正常实力。如今我军实力远在叛军之上,在无外力干扰下,要夺回一城并非难事。”
其中一个武将开口道:“敌军水师强悍,这十二座城池都有水路可达,仅仅夺下一城反倒会成为孤城,最后还是要被水军给蚕食!”
正是江南主帅仇白飞。
靳紫衣笑道:“非也,非也!江南虽是水乡,但也并非处处,譬如这睦州城就是一个例子,它只是北面有水,另外三面都是平川陆地,正好是西域强军纵横的场所!”
另一员武将正是西域军主帅张焕雨,他眉头大展,兴趣顿生,说道:“相爷似有妙计,不妨给咱们说一说,也好让张某感受儒门智囊之风采!”
靳紫衣笑道:“张大帅客气了,靳某的意思便是先取一城,然后在一步一步地瓦解对手防线。乌龟壳再硬,咱们今天敲碎一块,明天砸碎一片,总有一天会把这缩头乌龟揪出来!”
仇白飞也问道:“那相爷准备从那座城下手呢?”
靳紫衣目光锐利,望着远处,淡淡地道:“就先拿睦州开刀!”
仇白飞点头道:“相爷好眼力,这睦州距离我军势力最近,拿下来后我们也出兵兼顾协防,着实是一步好棋!”
张焕雨笑道:“妙哉,张某便倾力配合仇兄和相爷,无论如何也要打下这个睦州!”
紫鹤拱手道:“贫道也会尽力寻出极元器之所在!”
靳紫衣道:“靳某会派遣所有探子混入睦州,寻出极元所在!”
就在此时,低沉兽吼响起,随即传来一个轻柔女声:“诸位,贫尼来迟了,还望见谅!”,识尊者拍手笑道:“哈哈,不迟不迟,师太来的正好,这帮逆贼是在劫难逃了!”
第13回卧虎战云
金陵帅府,传讯兵已经将捷报传回,龙辉已经知晓岳彪大获胜之时,召集众将又商讨了一番日后的细节,待会议结束,龙辉和众将相继离开,却见门外立着一抹白衣倩影,乌发如云,玉面如雪,不施粉黛,无珠无簪,唯有秀发后系着一道素色丝带,显得极为清丽绝媚,正是楚婉冰。
众将领心里明白,眼前女子乃是龙辉最宠爱的妻妾,而且明白人都清楚,龙麟军有如此成就都跟妖族脱不了关系,对楚婉冰的态度是毕恭毕敬,俨然是将她当做主母来看,一个个向小凤凰做辑行礼。
“冰儿!”
待众将离开后,龙辉跟她打趣道,“这帮粗人竟然对你这般有礼,比向我行礼时也没这么恭敬。”
楚婉冰咯咯笑道:“他们有大半都娶了我族女子,若是敢对我无礼今晚他们就得跪洗衣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