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贼,休得猖狂!”
宗逸逍祭起紫阳真气,一掌印上,煌天摩耶挥手接招,与他拆了数掌,呵呵笑道:“宗兄,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说罢借宗逸逍掌力后退,而船队后边响起无数哀鸣,苍茫悲怒。
眼见同伴惨死,蛟龙群就像炸开锅一般,挣开身上铁链,疯狂地朝煌天摩耶追去,数十条蛟龙飞速游动,在清羽河中掀起一股怒浪,船队顿时收到牵连,船上的人不是被浪头卷下,就是船身被龙尾击损,煌天摩耶此举可谓是一本万利,单枪匹马就让龙麟军船队伤亡惨重,这可是自蛟龙入神州以来,龙麟军首度在水上吃亏,而且还是一个哑巴亏。
远方传来煌天摩耶的讥笑:“宗兄,你炸我河堤,那小弟也还份大礼,诸位慢慢享受吧!”
眼看蛟群失控,岳彪急忙盘龙令,喝令道:“群蛟给我部停下!”
盘龙令一出,犹如龙辉亲临,失控的蛟群也平息下来,但它们发出呜呜低鸣,好像是在哭泣一般,只见它们眼睛一眨一眨,泪珠滚了下来,遇风即凝,遇水成形,化作莹润珍珠,顿时河面上一片华光,闪烁夺目,却又透着一股莫名凄美。
宗逸逍叹道:“沧释天果然老谋深算,我军刚炸毁堤坝,船队长驱直入,正是士气如虹,他却偏偏算这个时候回击,又借着狭窄河道击杀一条蛟龙,既挽回了颜面和士气,又激怒蛟龙群,使得让我军阵脚大乱,自伤本身。”
岳彪扫了四周河面一眼,叹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若非这般急切冒进,也不会有这等后果,如今船队受损不轻,恐怕得停下来休整。”
但他心里清楚,就算是休整,以如今船只的损毁情况,恐怕有半数不能继续前行,没有船只运载,兵力也锐减过半。
过了个把时辰,接到后方消息,得知崔家又派出了一只后援船队,岳彪一听总算放下心头大石,便询问崔家船队何时到达,谁料士兵竟说最快也得十二天后。
“十二天?”
岳彪脊背冰寒,按照敌军这般架势,朔风城已经势若危卵,恐怕就连三天也坚持不了。
思索再三,岳彪走回船舱内展开地图,细细揣摩,令狐达跟马义也乘小船过来,三将汇聚一堂,合击战术。
岳彪咬牙道:“朔风危在旦夕,我们不能在这儿等下去,既然船队受损,那干脆弃船登岸。”
令狐达蹙眉道:“我军兵力经过几番折损自语一万两千人,但陆路上的敌军人数不下十万,登岸支援恐怕十分凶险。”
岳彪指着地图道:“崔家军正在西面五十里处,我们若能跟他们会师,应该可以突破重围。而且附近的敌军防线或多或少都受到春汛的影响,阵营难免出现慌乱,咱们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冲过去。”
马义和令狐达熟知清羽河情况,便摇头道:“这此洪水泛滥不过是因为河堤截断河道,使得河水蓄积形成的,但来得快去得也快,最多一日水便会退去,我们冒然上岸不过是给对方发泄怒气罢了!”
岳彪道:“那就闪电奔袭,在一日内冲向崔家军营地,与之会师!”
马义摇头道:“若是这般急行军的话,就得抛下不少物资。”
岳彪嘿道:“既然带不走那就不要带,轻装行军,以最快速度向崔家军靠拢。”
按照原本的救援方式,崔家军由陆路进发,牵制敌军外围大部分兵力,而龙麟军乘船强袭,撕开敌军围困朔风的阵势,然后跟朔风守军里应外合,再配合崔家军的攻击,以内外夹击,多方起战的方式击溃异族联军,而如今战况生变,岳彪不得不兵行险招。
两名副将一听,不由觉得岳彪此举太过冒险,失去了物资,那么等同与背水一战,若是战况顺利还好,若是战局不利,便是军覆没的下场,这五十里的路程就等于成为龙麟军的坟墓。
他们便将危险说出,岳彪笑道:“物资没了,那便取敌所用,这不就是铁烈常用的伎俩,以战养战。距离咱们最近的一处敌军不正好是一大块肥肉吗?”
二将一喜,不由脱口道:“雪鹰国王?”
岳彪咧嘴笑道:“正是。那狗王被水淹得不轻,想必那些犀利弓弩都泡在水里了,咱们就做一回好人,帮他们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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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红尘的调教肉戏似乎有些难写,写得很不爽,幸好后边有一段铁壁关战事,要不然可要憋死我了……
第04回朝堂变端
金銮殿,百官朝拜,文武颂德,沧释天以皇甫腾云之貌端坐龙椅,召见百官。
太监悠长的声音响起:“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这是一个老臣走出来,正是昔日成渊之的好友齐桓,他开口道:“如今皇上初登龙座,而且我朝又经历了铁壁、酆都等两次大战役,国力虚耗不少,请皇上能暂止兵戈,给天下百姓一个休养时机。”
沧释天道:“逆贼猖狂,欲乱吾大恒国运,不可纵容。若朕给他们喘息之机,等来日他们壮大了,朝廷还想剿灭那岂不更加困难!”
齐桓又道:“如今北疆遭铁烈和西域联军围攻,百姓悲苦,还请皇上发兵救援。”
沧释天道:“铁烈和西域已经上乘降表,愿永世臣服我大恒,他们不过是替朕剿灭盘踞北疆的逆贼罢了!”
齐桓脸色微沉,说道:“皇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番邦蛮夷不可轻信,他们十有bā • jiǔ是打着归降的口号,从我朝换来更大的利益,然后再伺机作乱。”
沧释天哼了一声道:“朕自有对策,不必老大人操心。”
又有一个文官出列,正是新科状元薛乐,他恭敬行礼道:“启奏陛下,微臣有事上奏。”
沧释天点了点头,说道:“薛卿家有何要事便说吧。”
薛乐道:“皇上,日前民间流传这一篇文章,已经在读书人之中闹得沸沸扬扬,微臣特地一字不漏地记下,以呈递皇上过目。”
沧释天笑道:“能入状元郎法眼的文章必然不同凡响,朕倒也想读上一读。”
薛乐掏出一本折子,递给了掌殿太监。
沧释天展开折子一看,顿时勃然大怒,将折子丢了下去,喝道:“胡说八道!薛乐,你好大的胆子,敢用这等贼文来嘲讽朕!”
薛乐拜了拜道:“皇上息怒,此文并非微臣所写。”
沧释天哼道:“刑部尚书何在!”
刑部尚书出列应声。
沧释天扬眉道:“朕命你速速将写这文章的人缉拿归案,不得有误!”
刑部尚书说道:“陛下,写这文章之人正是昔日的吏部尚书高鸿!”
沧释天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岂有此理,当初朕一手将他提拔为吏部尚书,他不但不念恩情还投靠反贼,如今还敢以文笔之形式来辱骂朕!来人,把高氏一族部押回天牢,株连九族!”
刑部尚书回禀道:“陛下……这高鸿自小便是孤儿,无父无母,也没有任何亲人,都是靠家乡的一些好心人救济生活。”
沧释天哼道:“那就把救济过他的人部打入死牢!”
此话一出,朝堂震惊。
齐桓说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
沧释天眯起眼睛,冷笑道:“齐大学士何以认为此事不妥!”
齐桓道:“皇上,自古以来,最重之刑罚不过是株连九族,从未听过有牵连邻居和朋友者!”
沧释天哼道:“既然前无古人,那朕便开启先河,来个诛十族!”
文华殿大学士沈石元,浩溟先生李攀龙,流化居士岳东海等一干清流文臣都站出来反对,沧释天寒着脸道:“若不是这些愚民救济抚养这小贼,怎会有今日之高鸿,他们犯了养贼之罪,岂能不死!”
他顿了顿又道:“龙辉和高鸿是出自白湾镇无涯书院的学生,那就吧所有教书先生部入罪,定一个教不严之罪!”
这两个罪名可谓是闻所未闻,群臣顿时闹开了锅,薛乐昂首道:“陛下三思啊!如此罪名可谓是荒天下之大谬,若当真将这些无辜百姓入罪,唯恐民心大变!”
沧释天脸色蒙上了一层寒霜,嘿嘿一笑,静静地望着下边的文武大臣,莫名的压力笼罩而下,众人心头为之一敛,鸦雀无声。
“还有谁觉得朕的旨意是错误的?”
沧释天冷冷问道。
薛乐站出来道:“微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在他之后又有一批官员站出来请命。
郭飞、章铭竟在其中,另外还有齐桓、沈石元、李攀龙、岳东海等一众老臣。
沧释天道:“好,很好,状元、榜眼、探花同进退,好深厚的同乡情谊;齐桓你们这帮老臣也蛮合拍,居然一同出来反朕!”
语气平淡无比,却有股寒意。
沧释天一拍龙椅,寒声说道:“来人,把他们官帽摘掉,贬出朝堂,永世不得录用!”
这时薛乐哈哈大笑,令得众人不禁一愣。
掌殿太监怒喝道:“薛乐,你大声喧闹朝堂,你可知罪!”
薛乐冷笑道:“薛乐如今总算明白了,明白了……”
沧释天沉声道:“你明白了什么?”
薛乐毫不畏惧其目光,直视着他,正欲说出心中所想,旁边的郭飞急忙扯住他袖子,而章铭立即跪下叩首道:“犯下顶撞皇上之过,罪臣也无颜留在京城,即日便离开京师!”
郭、章二人与薛乐相熟,对他脾气自然了解,生怕他祸从口出,赶紧抢先一步认罪,堵住他下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