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脑袋瓜立即将当世男子高手提了出来,试着一一跟母亲匹配,天底下男子先天高手也就那么几个,邪神厉帝魔尊想都没想,而净尘和元鼎是出家人,至于袁齐天这奇葩直接剔除,杨烨和宗逸逍两人尚未婚配,各方面都极为合适,但总觉得母亲跟他们站在一起有种怪怪的感觉,再说这两人也未必有这方面的心思。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人,芳心顿时大乱,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吓得她茶杯都拿不稳,啪的一声掉了在地。
于秀婷莞尔道:“你这丫头,怎地这般失态,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开门呀,你夫君来接你回家了!”
魏雪芯哦了一声,红着脸蛋跑去开门,只见龙辉和白翎羽站在门外。
龙辉身着甲胄,白翎羽则身披华服凤冠,带簪插花,轻抹粉黛,蜜色的肌肤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妩媚,尽显公主仪容。
龙辉咦了一声道:“雪芯,你的脸怎么如此红?”
魏雪芯道:“刚才跟娘亲拆了几招,还未回过气来。”
龙辉笑道:“原来如此!对了,今晚请谷主到九云山庄吃饭吧。”
魏雪芯奇道:“大哥,你似乎很高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白翎羽抢着回答道:“他呀,今天占了个大便宜,当然是满脸笑容了。”
龙辉道:“哎,有话路上再说,我已经牵来一架马车,雪芯,你快去请谷主,咱们边走边说。”
魏雪芯哦了一声,回屋请母亲出来,于秀婷也不多问,径直上了马车。
魏雪芯紧随其后,白翎羽身着公主朝服,不便骑马,也跟着上了马车。
三女同登上车,龙辉则在外边骑马护航,朝着九云山庄而去。
车厢内,白翎羽将今日的事情娓娓道来。
到了跟侯翔宇约定的日子,龙辉与白翎羽一大早便率军列队,在城门筑起防线和仪仗队,城墙上挂着纹金黄旗,地上铺着一道一里长的红毯子,撒花焚香,载歌载舞,敲锣打鼓,更有七匹骏马拉车,三十六名士兵持盾甲护驾,七十二名士兵穿锦袍引路,这般架势正是大恒储君的依仗。
远方看见一辆骡车从小道驶来,驾车之人正是侯翔宇,龙辉手掌一抬,百人骑兵迅速冲了过去,将骡车团团护住,骑兵同时向骡车敬军礼,齐声喝道:“吾等奉龙将军之命前来迎接王爷!”
说着便将骡车引到城门前。
侯翔宇见到龙辉摆出这般架势,也是有些意外,龙辉和白翎羽亲自上前,掀开车帘,说道:“晋王殿下,请下车,末将已经备好大礼恭敬殿下!”
车厢内响起一声长叹,一个面色略显苍白的年轻男子缓缓走了下来,正是晋王。
晋王叹道:“吾已是亡国之子,想不到还能得将军这般礼遇,着实叫吾惭愧。”
龙辉正色道:“殿下何出此言,您还活着,大恒便没有亡,吾等臣民都期盼着殿下能扫荡奸佞,中兴大恒!”
白翎羽说道:“晋王兄,如今大恒只有你一个正统皇子,如今国难当头,你更要振作,重新夺回咱们皇甫家的天下啊!”
晋王叹道:“皇妹教训得是,是为兄糊涂了!”
龙辉引晋王入红毯,晋王一见这个架势,也是惊喜万分,颇感意外。
但踏在红毯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昔日费尽心思争权夺利,也不过是为了这个储君,如今得偿所愿,不由有些飘飘然。
进入金陵后,入目所及,竟是一片狼藉,满地疮痍,伤兵残甲,着实惨烈,叫人不得不动容。
侯翔宇和晋王都露出一丝讶色,暗想龙麟军也看来也是元气大伤,恐怕指望不上了。
这时晋王蹙眉道:“昔日的繁华城池如今竟是这般惨状!”
龙辉道:“哎,沧贼鹊巢鸠占,蛊惑各路将领,不分日夜的攻打,整个江南已是一片战火,民不聊生,城破家散!”
侯翔宇也道:“沧贼害死多少军民,来日必有报应!”
随从也连连称是。
入了军营,龙辉请晋王上座,然后跟白翎羽坐在次席,侯翔宇则坐随席,王公公也在场,他站在白翎羽身后,殷勤服侍。
龙辉命人上茶,说道:“殿下见谅,如今城内一片狼藉,实在腾不出什么好地方来招呼殿下,只能委屈殿下在这帐篷里喝这么一杯粗茶。”
晋王叹道:“吾也不是当年那娇生惯养的王爷,经过一场生死变故后,本王也看清了许多事情,山珍海味也罢,粗茶淡饭也罢,到头来不过一场空。若不是祖宗基业落在奸贼手中,我早已遁入空门,了此残生啦!”
侯翔宇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如今四方义士都在与沧贼拼命,殿下这番话岂不是寒了众义士之心。”
晋王点头道:“岳父大人说的是,小婿受教了!”
龙辉微微一愣,笑道:“哦,原来殿下跟侯先生成了亲家,真是可喜可贺。”
晋王道:“承蒙岳父不弃,将爱女许配给小王。”
白翎羽笑道:“原来如此,不知何时小妹能一睹皇嫂仪容。”
晋王笑道:“来日方长,会有机会的。”
侯翔宇道:“龙将军跟护国公主喜结连理,跟王爷也是一家人了,必然会助王爷完成复国大业。”
龙辉点头道:“侯先生说的甚是,只要殿高举正统大旗,再配合瑶映郡主揭穿沧贼面目,复国之事唾手可成。”
白翎羽道:“昨日,我们已经安排瑶映郡主露面,向世人揭穿沧释天的真面目,想必已经在朝廷各路大军中引起了极大轰动,只要王兄再一出面,必然可以让部分将领迷途知返。”
侯翔宇道:“公主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咱们便商讨以何种口号举旗。”
龙辉道:“便以靖国难,清朝纲为旗号。”
侯翔宇道:“想不到将军已经心有腹稿,真是有心。”
晋王笑道:“将军乃父皇生前亲封的驸马,自是一家人。”
侯翔宇笑道:“那是,那是,旗号已定,下一步便是商讨如何反攻玉京。”
龙辉眼珠一转,露出一丝狡黠,起身道:“二位请这边来。”
领着二人走到一张行军图前,指着上边方位说道:“如今,末将的军马将沧释天亲信主力拖在了江南,杨督帅也将河东军引到了北疆,目前玉京外围失去了兵力拱卫,沧释天所依靠的也就是帝都内的御林军。只要殿下能引一支齐军绕过重围,直达玉京,帝都臣民眼见皇储正统回归,自然会敞开城门,迎纳殿下。”
晋王蹙眉道:“如今四周皆是沧贼爪牙,小王又如何引军直捣玉京?”
龙辉道:“王爷请宽心,小将便是拼着性命不要,也会替王爷将敌军牵制在江南战场,殿下只需谨慎行军,必然可直捣玉京。再说如今殿下和郡主相继现身,各路将帅也对日后皇位归属斟酌一番,殿下之阻力并非想象中那么大。”
晋王叹道:“吾身边没有一兵一将,如何奇袭玉京?”
龙辉指着路观图道:“出了江南,再往西北方向推进,便是金川、西州、回城等地,那儿军力虽然不多,但也是颇有精锐。而且杨督帅正是昔日西州节度使长子,督帅早已联系了昔日旧将,只等时机成熟便绕路袭杀玉京。”
这时侯翔宇开口道:“既然杨督帅已经安置好了一切,为何还不动手,西州到玉京虽然不是什么近路,但上路崎岖,密林无数,正好可以掩盖行军路线。”
龙辉暗忖道:“好个老狐狸,居然看出我要把晋王朝外推的念头,开口试探了!”
他不慌不忙答道:“侯先生有所不知,督帅之所以没有动手,原因有二,第一便是沧贼的主力尚未完被抽调而空,第二便是没有统军奇袭的人选,要知道玉京乃帝国核心,如今人人都把沧释天当做是真正的皇帝,所以一旦玉京受袭,各路军马便会蜂拥勤王,那时候,就算打下玉京,也得乖乖吐出来,甚至还会军覆没。但若是领军者乃皇室正统,那么在各路将领看来,便成了皇族家事,他们不宜插手,只会选择旁观,如此一来,奇袭的压力便少了许多,甚至是没有。”
侯翔宇凝想片刻,说道:“驸马爷所言极是,但殿下跟西州诸部将皆不熟悉,他们又如何会倾力相助?”
龙辉道:“殿下请放心,杨督帅已经派遣特使进入西州,只待殿下驾临,便可拉起一支部队,光复大恒。”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上边盖着杨烨的印章,更有铁壁关帅印在上,外人假冒不得,原来早些时日龙辉便派出雀影前去联系杨烨,将计划告之,杨烨立即挺力相助,不但写信回呈,还派遣特使联系昔日西州旧部。
侯翔宇和晋王看过也信了七分,白翎羽道:“王兄,你便请放心前去西州,小妹必然尽力拖住沧贼主力。”
晋王道:“那就有劳皇妹跟驸马了!”
龙辉道:“殿下请放心,吾等势必配合殿下行军,但为了掩盖殿下真正目的,我们必须安排一个殿下的替身在江南露面,以此混淆敌军视野,给殿下腾出空路。”
侯翔宇和晋王听了此言,各自对望一眼,觉得此计甚好,便点头答应,于是龙辉便安排两人秘密上路,赶赴西州。
听了白翎羽所言,魏雪芯对政事不甚熟悉,未领悟其中深意,但于秀婷却赞道:“龙辉此事拿捏得十分恰当,既不损晋王颜面,又避免了兵权分化的危机。”
魏雪芯问道:“娘亲,你是怎么看的,能给雪芯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