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惨叫的白人马匪死了,死在了哈达巴克愤怒的砍刀下。
其实哈达巴克不杀他,我也会杀他的。
因为这些马匪是不值得同情的,他们就像叛军一样,都是一群穷凶极恶,只会欺软怕硬的垃圾!
今天他向你求饶了,那只是因为他打不过你!
可是等他作恶多端的时候,你能相信吗,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弱小的人,哪怕是向他求饶的老人和孩子!
这就是马匪!
这就是一群该死的家伙!
“垃圾,下地狱去吧!”
“下辈子希望你做个好人,如果再敢当马匪,呵呵,老子会亲手宰了你的!”
我嘴里小声嘀咕着,大步走进前方的树林里。
我要去找宾铁,这家伙自从干掉了敌人的火炮手之后,他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嘿,宾铁,该死的,你他妈在哪?”
我一边走,一边叫着:“快点,回话,你他妈睡着了吗?”
我嘴里我的声音很大,其实我也很无奈呀。
宾铁这个家伙,今天才被我从地牢里救出来,他也算是够倒霉的。
这小子在地牢里可能混的有点惨,现在他比在地牢里的时候还惨!
刚离开地牢,他就不停的跟着我战斗,这家伙连休息都没休息过,他也算是倒霉到家了!
在我想着的时候,前方的树林里终于传来了宾铁的声音。
“垃圾,快过来,看我找到了什么!”
“哈哈,你他妈才睡着了呢,老子可是发现了宝贝的男人!”
宾铁在树林里大叫,这家伙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显然他没有受伤。
我微微一笑,加快了脚步,同时肚子里那颗悬着的心也悄悄放了下来。
我们黑魔鬼的人是很有趣的,关心战友的话,我们轻易不会说。
因为大家都是男人,说来说去,我好担心你呀,额……那感觉实在是太肉麻了!
“禽兽,你他妈还活着呀!”
“哈哈,你要不说话,老子还以为你嗝屁了呢!”
我大声笑着,快速走进了树林。
在我的目光下,我很快找到了蹲在树林里的宾铁。
远处的山坡上,那颗照明弹已经熄灭了,此时周围的树林一片黑暗。
宾铁蹲在树林里在对我微笑,黑暗中,我只能看见两只发光的眼睛和一口大白牙。
要不是他身上的迷彩服,呵呵,我他妈都以为衣服成精了呢!
“该死的,你他妈下回涂点美白霜吧!”
我嘴里嘟囔着,笑嘻嘻的走了过去。
宾铁蹲在两名白人马匪的尸体旁边,他在分解地上的107迫击炮筒。
107迫击炮,二战德国造,这可是个好东西。
我们都知道,当年二战的时期,德国的军工品质那是首屈一指的,可比现在很多东西都扎实多了。
这挺历经五六十多年的老古董,它就算今天放在非洲的市场上,也能卖到3000多美金,而且还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的!
我咧嘴开心的笑着,宾铁指了指旁边的弹药箱。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地上的弹药箱里,还有四颗拔掉了顶针的107炮弹,这算是意外收获了!
“不错,算你小子今天立了一功!”
我坏笑说着,看了眼地上的两个马匪,尤其是那个白人火炮手。
那个家伙该怎么说呢……
他瘦的像狗一样,骨瘦如柴,有着一头黄颜色的头发。
他此时面朝土地,死的不能再死。
他的后背上,全是hk416打出的弹孔,其中一发还打穿了他的脑壳!
我无语的撇了撇嘴,走过去踢了这家伙一下。
妈的,先前就是这个混蛋,他的炮打的很好啊,差点一炮把甘比亚人全炸没了。
“该死的垃圾,你他妈炮打的很准啊!”
“下辈子别打了,你他妈不是干这行的料,去做个铅球运动员吧!”
我坏坏的笑着,转头看向宾铁。
突然我发现,在距离我们十米外的地方,好像还躺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全身乌黑的家伙,甘比亚人,他没有穿草裙,仰面躺在草里地。
他死了,瞪着大大的眼睛。
上着刺刀的莫辛纳甘步枪,就在他的右手边。
在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显然,他是被人割了喉咙!
在他的心口上,还有一道狰狞的弹孔,显然,他还被人打了一枪!
“妈的,怎么回事?”
“甘比亚人?”
我心头一惊,连忙转头看向宾铁
宾铁无辜得瞪着眼睛,对我摊开手掌,嘴里大叫:“嘿,otherfucker,你他妈看什么看?”
“这事可和我没关系,我来的时候,那个家伙就是死的!!!”
宾铁瞪着眼睛对我大吼。
我无语得看着他,心想我他妈也没说是你,你小子急着甩什么锅?
我郁闷的摇摇头,起身走向那个甘比亚人。
这人的身体已经凉了,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草地,他死了一段时间,是那两个白人干的。
“他妈的,真倒霉呀!”
我心里嘀咕着,默默蹲下身子,合上了这个甘比亚人的双眼。
说实话,看着地上这个黑家伙,我心里有些难过。
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我更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我和甘比亚人相处久了,每一个甘比亚人,在我看来,黑皮肤,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
他们友好善良,对我非常热情,我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受伤!
但今天显然这是突发的状况!
地上的甘比亚人是个好样的!
我猜测,他一定是发现了树林里那两个可恶的马匪,他想突袭,对方当时也许正在组装107迫击炮。
只可惜他经验不够,被发现了,马匪们开了枪,随后抹了他的脖子,这就是他妈狗血的战争!
战争,就没有不死人的!
“fuck!!”
我心里大骂着,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莫哈玛村的老伯纳。
那是一个二战的老兵,是一个信奉善良与平和,是我见过心地最好的老人。
想着老伯纳的那张脸,我微微一笑,他可救过我的命呢。
可惜他也死了,死在了马匪的手里,死在了所谓的和平上面!
“嘿,真该死啊!”
“这个世界有和平吗,伯纳?”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和平,我希望就像你说的那样,人们能自给自足,人们能不欺负别人,不抢夺别人的财产,那该多好啊。”
我心里叹着气,默默的看着草地里的甘比亚人。
我和这个人没见过几次面,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但这一点也不影响我为他难过。
我无语的沉默片刻,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
看着地上甘比亚人的脸,我难过的苦笑,对他说道:
“嘿,兄弟,一路走好,我就不送你了。”
“嗯……但愿天堂里没有战争,但愿你在那里有数不清的女人。”
“记住,找几个白皮肤的,胸大屁股大的,金发碧眼的那种女人才好看!”
我说着,拍了拍甘比亚人的肩膀。
宾铁蹲在不远处的草地里看我,这家伙不屑一笑,对我比划了一个中指。
“嘿,垃圾,你他妈真会骗人!”
“如果天堂真像你说的那样,我真想现在就去死!”
“哦,是吗?”
我坏笑,也对宾铁比了个中指。
“垃圾,如果你想死的时候,记着叫我一声,我怕你下不去手,我可以亲自帮你!”
宾铁有些惊愕,斗嘴我是不输他的。
我收拾好难过的心情,扛起了地上甘比亚人的尸体。
宾铁瞪着眼睛问我:“鞑靼,你要去哪?迫击炮怎么办,我们不能把它留在这里!”
“那还用问?”
我回头瞪他,扛着甘比亚人说道:“把炮筒和炮弹都搬到车上去,该死的蠢货,这种事还要我教你?”
“hat???”
宾铁惊呆了,目瞪口呆。
107迫击炮,加上四枚炮弹,足有170多斤重。
宾铁可不是玛卡阿布丹。
虽然他也是个大力出奇迹的家伙,但170斤,背着炮筒,提着弹药箱,还要跑到山坡上,他可是办不到的。
我才不理会这家伙怎么想。
在宾铁傻傻的目光下,我扛着肩膀上的甘比亚人,心情沉闷的走向哈达巴克他们。
哈达巴克众人,此时还在看着地上的那个白人马匪。
一刀砍了这个家伙的脑袋,哈达巴克好像有些不解恨。
先前他们派了十个甘比亚族的勇士打前哨,如今他们……已经发现了四具尸体!
而我肩膀上的这个……
正好是消失的第五个人!
“嘿,哈达巴克,很抱歉,一个不好的消息。”
我说着,扛着肩膀上的尸体靠近。
“我在草地里发现了这个兄弟,他……凉了。”
我说完,哈达巴克他们连忙跑了过来。
哈达巴克的手里,还提着那把带血的砍刀。
玛卡阿布丹放下了轻机枪,也跑到我身边,连忙将我肩膀上的甘比亚人抱了下来。
玛卡阿巴丹是个大力士,我肩膀上的甘比亚人很强壮,但他抱起来就像个小孩一样。
玛卡阿布丹轻轻的将死去的甘比亚人放下,周围的甘比亚人全都在看着这个男人的脸。
黑夜里,他们看见了地上甘比亚人喉咙处狰狞的伤口,看到了他胸口的枪伤。
哈达巴克大骂,周围有甘比亚人竟然哭了。
显然他们认识这个人。
这是他们的朋友,是他们的兄弟,亚德鲁!
“哦,该死的,亚德鲁!!”
“妈的,怎么会这样!!”
哈达巴克怒吼,愤怒的火焰,仿佛在他的眼中燃烧。
我低头沉默不语,周围的甘比亚人默默抹着眼泪。
在沉闷的气氛中,哈达巴克亲手擦拭着尸体上的鲜血,他却发现,那些血,好像越擦越多。
“该死的!!!”
“该死的!!!”
哈达巴克失控了,他愤怒的大声吼着,突然看向了我。
我们两个彼此对视。
哈达巴克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对我大声说道:“木纳索巴塔,我的女婿,我的拉菲基!!”
“我恨马匪,我恨叛军!!”
“我要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答应我,你一定要杀光他们!!!”
“啊!!!!”
哈达巴克大吼,愤怒的声音响彻黑夜。
我默默的看着哈达巴克,又瞧瞧周围同样注视我的甘比亚人。
这一刻,我发现我的心里冒出了一种浓重的责任感。
这种责任感,它也是使命感!
我拍了拍哈达巴克的肩膀,沉默半秒,对他说道:“哈达巴克,不要悲伤,请相信我,我向你保证,我们会杀光他们,马匪,叛军,以山神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