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教官,吵醒您了吗?”雇佣兵低头问道。
喻驰摇头,“不关你的事。”
雇佣兵将碟子捧到喻驰的面前,“这是少爷吩咐给您留下的羊腿以及烤鱼,少爷刚烤好就让我送过来了,您趁热吃吧。”
“谢谢。”喻驰接过碟子轻声道,见雇佣兵准备走,喻驰突然道:“等等,我……”
“想不到喻教官居然睡着了,看来是太累了,是少爷亲自背您回来的呢,现在还有不少人没吃饱,我先去扎帐篷了。”雇佣兵转身离开。
喻驰怔住了,修长的手指攥着依旧盖住自己下半身的被子,白皙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他想起来了,自己居然边吹着夜风边靠着战狱睡着了……
喻驰撩起帐篷布固定在旁边,愣愣地看着不远处围着篝火席地而坐的背影。
正是那宽厚的背脊的主人将他背了回来,烤羊腿的味道在鼻尖缭绕,喻驰轻笑,吃下的羊腿以及烤鱼在胃里暖烘烘的……
深夜,数百个大帐篷撑起,除了个别雇佣兵轮流值夜外,大家都睡得格外香甜。
每个大帐篷里睡几十个人,只有战狱与喻驰自己分别睡一个帐篷,篝火一直燃烧至熄灭,快乐的一夜悄然流逝……
回到基地后又是紧张却枯燥反复的训练,也许是因为受到喻驰影响的缘故,战狱开始每天六点起床跟着喻驰跑步,早上跑完步后觉得整个人精神都好了很多。
偶尔战狱也会跟喻驰说说自己在处理帮派的时候所碰到的难题,喻驰虽然不太懂这些事,却也正因为不懂所以看待问题的时候切入点更为特别、刁钻,有时候会冒出意想不到的好点子,碰巧解决了战狱的难题。
两人相处的时间渐渐多了起来,除了严肃的训练与对打外,偶尔也会轻松地一起游泳,一起吃饭,甚至比赛攀登距离军火基地不远处的一座山。
那座山不算很高,山脚下却长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白天的时候蝴蝶纷飞,十分漂亮,喻驰跟战狱都是经常爬山的人,两人在山脚下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开始攀爬,半个小时后两人已经坐在了山顶上。
战狱打开一瓶水灌了几口便随手往身后一扔,喻驰默契地接住瓶子毫不在意地喝水,两人都已经习惯了,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
两人靠坐在一起轻轻喘着气,战狱宽厚的背脊后面是喻驰稍显纤瘦的脊背,尽管看起来纤瘦,但在喻驰打斗的时候后背紧绷的弧线却格外充满力量。
两人的后背都湿透了,虽然靠着不太舒服,却没有人提出异议。
山风徐徐地吹着,此时太阳已经开始下山,金色的夕阳似金子般覆盖在两人的身上,山下美景尽收眼底,两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十分放松。
“我们来打一场吧!”战狱兴致一起,也不管脚下是一片山顶,不仅地势不平,而且可以随意移动的位置并不多。
喻驰放下瓶子,转过身淡淡一笑,轻轻点头。
对于战狱随心的要求,也许喻驰永远也无法拒绝。
两道身影在山顶上对打起来,两人皆微皱眉头,认真且严肃,浑身凛着一股气势,谁也不让谁。
突然战狱一个虚招切入让喻驰以为自己会伤到战狱,着急的喻驰急忙收拳,却因为重心不稳向后倒去,一脚踏空到边缘的碎石上,险些整个人栽下这座山。
战狱见状忙一把攥住了喻驰的手臂,将人拉起来的同时,伴随着凛冽的山风,喻驰柔软的双唇轻轻掠过战狱右侧的脸颊,这份旖旎般美丽的暧昧与不经意喻驰却恍然未觉,整个人一头栽进了战狱强壮的臂膀中。
属于战狱的强势且好闻的味道灌入鼻腔,令喻驰呼吸一窒。
“下次小心一点,这里可是山顶。”战狱见喻驰已经站稳便松开了双臂,刚刚那个意外的连吻都算不上的动作却撩得战狱有些失神,干巴巴地道。
大概是因为正值精力旺盛的青春期吧?难道自己也对这方面有了需求?战狱下意识地想着。
而不知战狱想法的喻驰老实地点头,也为刚刚的惊险捏了一把汗,幸好没有伤到战狱,否则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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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路上的暴风雨
回去的时候两人皆沉默着,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风雨打乱了两人的脚步,因为附近不是花草树木就是宽阔的大马路,周围并没有可以遮挡的东西,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跑了起来。
在雨中奔跑的行为看起来极为疯狂,就像小孩子般踏着路上的水花嬉戏,这种感觉对于战狱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美丽且危险的闪电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闪过天际,两人并肩奔跑着,雨水打湿了衣物,就连额发都湿润地粘在了额头上,尽管狼狈不堪,但此刻的两人都是快乐无比的。
“既然浑身都湿透了,也别急着回去了,我们走走吧。”战狱往前一大步拉住正急速奔跑的喻驰,爽朗地笑道。
喻驰点头,慢下了步伐。
被大风刮斜的雨水不断地冲刷着两人的背部,本就偏薄的衣物紧贴在身上,凸显出两人的身体轮廓,雨水滑过两人高挺的鼻子从下巴处滴落,带着一种别样的性感。
“喻驰,你为什么会选择当一个教官?”战狱在雨中挺直着身躯,平静地看着前方笔直的马路淡淡地问道。
“当教官不好吗?”喻驰似乎有些疑惑,微微皱眉,竟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喻驰从没有想过自己适合做什么,从九岁开始,他努力想得到的东西、他的信仰、他唯一想去追求的目标,就是想留在战狱的身边,至于做什么,他并不在乎。
也许这是一种执念吧,但喻驰却未曾后悔过,即使战狱已经将他遗忘在记忆的角落……
“当教官也不是不好,只不过大概比不上外面的人活得自由自在。”战狱深邃的双眸突然变得空洞,眼前充满暴风雨的道路也渐渐变得难走,可是战狱的右手却感到十分温暖。
因为在这条笔直却充满着暴风雨的道路上,有另一个男人跟他一起走,战狱握着喻驰不算宽厚的手,两人的温度通过这两只手传递着。
仿佛无形中传递着某种信念与力量般,没有一个人站在高处那般凄然,也没有独自一人的彷徨感,只是战狱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没有一个人能留下来,总是在不停地更换。
似乎冥冥中告诉战狱,没有什么人能一直陪他走到最后,绝望的高处,也许永远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地站立着……
虽然他答应了喻驰不会赶他走,但未来的事谁能预料,也许不必他赶他,某一天喻驰会自己突然离开也不一定……
“外面的人,更自由自在?不知道,我没有尝试过。”喻驰微微摇头,表情十分认真,末了又加一句:“现在这样也许没有那么自由,但也挺好的。”
但也挺好的。
挺好的。
这句话在战狱的耳朵里重复了好几遍,曾经连他自己都觉得枯燥无味的生活,拼命想逃出去吸引父亲和爸爸的注意力,想得到更多的关心而不是冷漠,天天为了令自己变得无坚不摧而反复地练习。
这样的生活连战狱自己都偶尔觉得厌烦,而喻驰却说“但也挺好的”。
战狱看到喻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轻扬,显然是甘之如饴地享受着现有的生活,没有听到半点儿不想做教官或者嫌辛苦之类的怨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让自己明明如此辛苦如此受罪,却还甘之如饴?
“为什么好?”战狱不自觉地问出声来。
守在你身边就是好,喻驰在心里默默地道。
却因为个性偏冷,这样的话,当着战狱的面喻驰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只能坚定地点头,表示:好就是好,没有理由。
战狱虽然不解,却隐约在心中升起了一股希望,也许在这条路上,喻驰能够一直陪伴着他走下去,至于何时是尽头,无人知晓。
凛冽的暴风雨暴力地洗刷着这方天地,有脆弱的小树随着狂风不停地摇摆着腰肢,两人的视线逐渐模糊,谁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前面虽是狂风骤雨,但两人此刻的内心却异常平静。
这场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十分钟后雨势已经开始逐渐减小,两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十分狼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前面还差一个弧度较大的转弯便到军火基地了,走到转弯处的时候,喻驰突然挣脱开了战狱的手,指着天际突然出现的绚丽彩虹,连声音都抬高了道:“彩虹出现了!”
那兴奋的模样跟一个尚且带着温暖童心的大孩子无异,让战狱一看便舍不得移开目光,终于还是忍不住沉沉低笑:“不过是彩虹而已,也不算罕见。”
其实运气好的时候,战狱在好几次雨后都见过彩虹,刚开始也手舞足蹈地像个好奇的孩子,后来多见了几次,就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了。
“喔,是吗?可是我是第一次见。”喻驰听到战狱的话后低垂了眉眼,从小只听别人描述过彩虹,原来在他眼中第一次出现的美景对于战狱来说早已经不新鲜了
只是喻驰为了早日追上战狱的脚步,十年来苦于训练,从未敢松懈过,又有何时间去观望这世间其实并不算“罕见”的美景呢,再不罕见,对于从没见过的喻驰来说,都是难得的。
听到喻驰含着失望的话语以及眉眼,战狱又道:“不过这次的彩虹,是我十几年来见过的最美的彩虹。”
喻驰猛地抬起脸,漆黑幽深的黑眸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带着战狱无论如何探究也难以明了的东西。
但战狱却真实地感觉到,喻驰为他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语开心着、激动着,也许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所以喻驰只能静静地看着战狱。
两人一直等到美丽的彩虹消失,才走回军火基地,守在门外的雇佣兵们看见两人浑身湿透马上转身拿了大毛巾出来,恭敬地递给两人。
喻驰接过大毛巾,看着被雇佣兵们围着的战狱轻轻苦笑,快乐的时光总是太短暂,回到这个冷冰冰的军火基地,他依旧是未来的军火之王,而他依旧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官。
当战狱从人群里抬起头下意识地搜寻喻驰的身影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男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默默地离开了原来站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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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为他做碗长寿面
转眼已经进入冬季,喻驰来到军火基地当战狱的教官已满一年,虽然战狱还未能完全将喻驰打败,但最近战狱的飞速进步却是显而易见的,喻驰一天比一天担忧。
作为即将继承军火基地的人,战狱理应强大无比,可战狱的逐渐强大却令喻驰除了欣慰外还隐约带着恐惧。
虽然战狱答应了自己提出的条件,可战凛的话……
喻驰莫名觉得今年的冬天很冷,坐在军火基地外的一个冷清的秋千上,喻驰微微抬头注视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冷风凛冽地吹着,天空中飘落了几片洁白如羽毛般的雪花,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喻驰靠着秋千蜷缩着身体,将脸埋进了双腿间。
转眼间他已经失去双亲十一年了,童年与父母在一起的记忆已经渐渐褪色,换而代之的全部是与战狱这一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战狱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他们相处的每一个场景都被喻驰细致地想起,珍而重之地捧出来晒着月光。
今天是喻驰满二十周岁的生日,可是却没有人记得,每年只有生日的这一天,喻驰才会放下辛苦繁重的训练,安静地享受着月光的洗礼,寂寞而又惆怅。
如果以后再没有人记得这个日子,也许连自己都不会记得了,反正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喻驰风轻云淡地想着。
楼上的战狱刚跟一个法国的合作商通完视频,疲惫地放下了手中的钢笔,伸了伸懒腰,给厨房打了个电话,淡淡地吩咐道:“送杯咖啡到我房里来。”
挂了电话后战狱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边,视线随意一瞥却看到军火基地外,不算亮的几盏灯下蜷缩着一个男人的身影,寂静而孤独地蜷缩着,天空中飘着的雪花不时地落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像只找不到家的小动物般,可怜兮兮的。
战狱皱了皱眉,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多,平时这个时间喻驰应该还在训练场里加紧训练才对,今天怎么会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在冰冷的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