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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驰点头。

郁梓离开后,喻驰便缓慢地到了丁言待着的那间客房里,向啸守在门前,见到喻驰,皱眉问道:“我听说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少爷怎么样?”

喻驰轻轻地摇头,他的脸色很差,昨晚的运动消耗太多体力了,一整晚下来,喻驰相当于只睡了那十几分钟。

“你脸色很不好,太疲惫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向啸拦住喻驰的去路。

喻驰眨了眨眼睛,“放心吧向啸,我的身体好着呢。”

喻驰敲了敲门,丁言似乎感觉到了不会是战狱,所以也不予理睬,戴着耳机正在听着歌,明明听到了敲门声,也没有回应。

喻驰敲了一会儿,向啸道:“直接进去吧。”

喻驰点了点头,推门进了房间,丁言瞥了喻驰一眼,心想肯定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存在,战狱才没有再看自己一眼,对喻驰的痛恨更深,不禁埋怨上天,既然要让他遇见战狱,那何必再搀和一个喻驰进来。

喻驰到英国伦敦的那几天时间,战狱不仅对他有求必应、千依百顺,更是宠溺万分,他们热烈地欢爱、水**融同床共枕,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只要喻驰不在,战狱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上。

“你又来干什么?”丁言连眼睛也没抬,“虽然我只是一个mb,但你别忘记,你也只是战少的教官而已,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喻驰闻言脸色一变,好几秒后才恢复正常,淡淡地反击道:“这个不用你提醒,说起来我能为他出生入死,你呢?除了像别人所说的,为他暖床外,还能做什么?”

喻驰平时是不怎么说话,却绝对不是任人欺负不会还口的人,战狱要跟这样的人演戏真是可怜,可惜,战狱要演,他不用演,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你等着!”丁言突然想到青爷一直在找机会对喻驰下手,便撂下狠话道,双眸中也闪过冰冷如刀刃的光芒。

人不是神,总难免会有疏于防范的时候,他丁言还就偏偏不信喻驰能每一次都这么走运!

喻驰对丁言的话并不在意,他之所以来找丁言,只不过是不敢让战狱知道昨晚的人是自己罢了。

那美丽梦幻旖旎的一夜,有他一人知晓、享受,已然足够。

“林叔过世,少爷十分伤心,喝醉了酒,这种时候,难道你不应该去照顾一下吗?”喻驰说到了点上,丁言终于摘下耳机,仔细地思考了起来。

林叔死没死他不管,反正他也不怎么认识这个人,可他在乎战狱。

“你让我去看他?”丁言深知这里是战凛的地方,战凛显然不相信他,而战狱在他被接过来这里后也没有看过他一眼,更是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喻驰会让自己去照顾战狱?

喻驰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衣领,“只要你不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去不去是你的自由。”

“哼!战少在这种时候一定很需要我,当然要去看了!让开!”丁言将耳机随手一扔,用手肘推开挡了自己路的喻驰。

喻驰脚步顿了顿,身上十分不舒服,等眼看着战狱差不多醒来后,他一定要先回暂时属于自己的客房好好洗个澡。

向啸见喻驰将丁言带了出来,“这?”

“没事,我带他去少爷那儿,你也不用在这儿站着了,回去眯一下吧。”喻驰揽过向啸的肩膀,转移话题道。

“也好。”向啸点头。

喻驰带着丁言往战狱的房间走去,经过餐厅的时候捧起了那碗郁梓热好的醒酒汤,由于战狱还没醒过来,喻驰没有敲门,而是直接进了战狱的房间。

丁言见战狱还在睡觉,也没有打扰,静静地坐在床前,有喻驰在距离不远的地方盯着,丁言什么也没有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战狱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丁言见战狱难受,便对喻驰道:“那是醒酒的吧?拿过来放这儿。”

喻驰见战狱似乎快要醒来,也没说什么,将汤放在了桌子上,便退到了门边。

喻驰看到丁言伸出手帮战狱揉着太阳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一想到战狱昨晚说的“不过是戏罢了”心里却又不由泛起一丝甜,战狱喜欢的人,应该无比优秀、耀眼,如果是男人,必定能跟战狱共同进退、一样强大;若是女人,也该温柔漂亮、聪明大方。

不管怎么算,战狱喜欢的人,绝不该是丁言那样的人,也绝不能是跟青爷沾上丁点关系的人。

战狱浑浑噩噩了一晚,头脑十分昏沉,宿醉的滋味一点儿也不好受,有一丝丝光亮钻入他的眼睛,刺得他将睁开了一点儿的双眼又闭上了,大掌却猛然握住了丁言的手腕。

喻驰见战狱已经恢复了警觉,便离开了房间,回到客房里拿出换洗衣服准备洗澡。

身上实在难受,他是第一次,没有丝毫经验,也不清楚该如何让自己好受一些,喻驰站在莲蓬头下,任哗啦啦的水流冲刷着自己昨晚被战狱拥抱了一整晚的身体。

喻驰闭着眼睛,脑海里却不断地自动重复播放着昨晚那些美好的画面,战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低语,每一个吻,都深深地烙印在了喻驰的脑海中。

情,不知何时起,却真的一往情深,他喻驰,是真的中了战狱的毒了,所以才会一败涂地……

战狱抓住了丁言的手,房间里的时间好像突然静止了,一切模糊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了战狱的脑海中,他记得昨晚喻驰拦了他的车,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带着喻驰到大厦顶楼喝酒,之后应该是喻驰将他送回了房间,后来呢?

断断续续的片段在战狱的脑海中闪现,虽不记得具体,战狱却模模糊糊地记得喻驰反抗的脸,还有自己沉浸在至高欢愉的快乐。

他是不是喝得太醉了?又或者是看错了人?

战狱急于确认,眯了一下眼睛适应了光线后,便骤然睁开了那双如黑洞般深邃的双眸。

这双眼睛立即就锁住了手腕的主人,是丁言!

战狱的心一凉,突然觉得心里十分失望,果然是梦一场……

“战少,你醒了。”丁言柔柔地笑道,“难受吗?这里有碗醒酒汤……”

“不用了。”战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有些不死心,问道:“昨晚喻驰将我送回来后,是你在照顾我吗?”

丁言心中的小九九又开始作祟了,如果让战狱以为自己照顾了他一整晚,也许会对他更好也说不定。

战狱的手臂伸了出来,丁言蓦然看见他的手臂和肩膀上有一些掐痕的存在,这难道……

他跟了战狱这么久,也没见战狱出去找过别人,唯一的可能就是难道昨晚陪着战狱的那个男人是喻驰?难怪总觉得他一副没睡好的模样,可真够逞强的,从走路姿势上竟然看不出来,可除了喻驰,不会再有别人了。

这个贱男人!竟然敢趁着战狱喝醉酒

他绝对不会放过喻驰!哼,等喻驰落到了青爷的手上,就会知道是什么个滋味了,丁言在心中冷笑道。

“你在想什么?问你话怎么不回答?”战狱皱着眉道。

丁言突然有些委屈地拉开了自己的衣服,他的身上有一些自己昨晚无聊边看片子边自我安慰弄出来的痕迹,丁言低垂着眉眼,“战少,你昨晚好不温柔,陪着你一晚的人,当然是我。”

战狱的脑子一片轰鸣,这么说来,昨晚他是烂醉如泥了,才会把丁言当成了喻驰,但是……

“你是怎么到我房里来的?”战狱锐利的眸子瞪视着丁言。

丁言缩了缩脖子,“是昨晚送你回来的那个教官他让我过来照顾你,怎么了?”

战狱一怔,是喻驰,是喻驰让丁言过来的,战狱的心一下子冷却了,随即冷笑道:“他倒真是好心。”

第076章可笑的梦

战狱的表情有些诡谲难测,令丁言的心里有些发毛,不敢随便答话,便只好装乖地一言不发。

战狱正想下床,看到丁言正看着自己,心里有些排斥,一直不想与丁言发生什么关系,怎么到最后……喝酒真是误事!

战狱歪着脑袋,用拳头敲了敲太阳穴,脸色难看地道:“我要洗澡,你先出去。”

“战少,不如一起……”丁言的眼睛闪着令战狱厌恶的光。

“出去!”战狱的双眼蓦然变得阴鸷起来,浑身带着道上人的戾气,丁言与他对视的时候连身体都在发抖。

“是、是。”丁言颤抖着手,捧着那碗醒酒汤离开了战狱的房间。

没有战狱的吩咐,丁言也不敢在别墅里乱走,他知道这座别墅里没有一个人相信他,如果他乱走被人发现误会了什么的话,说不定连战狱也保不住他,所以丁言很老实地捧着那碗汤站在战狱的房门前,瑟缩着脖子。

战狱坐在床上等到脑袋不那么晕眩的时候才缓慢地站起身,外面仍旧在下着雪,却有一束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she进来,冬日的阳光一点儿也不暖和,笼罩在战狱高大的身躯上,带着些落寞。

战狱隐约记得喻驰昨晚的许诺,可心中却暗自郁闷,明明答应过不会离开我,昨晚为何叫丁言过来?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难道你竟这般不信任我?

拳头渐渐握紧,就连可怖的青筋也隐隐浮现,战狱踏进了浴室,彻底洗刷掉昨晚的一切,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忍受自己竟然和丁言发生了关系,可笑的梦啊!

战狱将额头抵在冰凉的墙壁上,薄薄的双唇紧紧地抿着,一颗心混乱不堪。

逃避过现实后,终究还是需要面对现实,战狱只是一时难以相信一直陪伴着自己的林叔竟然离开了,可酒醒后,他知道这是真的。

往后的每一个生日,不会再有林叔的一句“生日快乐”。

往后的每个新年,也不再能与林叔畅快地喝酒、聊天。

而今年的大年夜,被所有人回忆起来的,绝不会是快乐的一夜,而是悲伤的、失去亲人的最煎熬的一个夜晚。

战狱洗完澡后穿上了一身全黑的衣服,熨烫整齐的衣物衬得他棱角分明的脸越显严肃,桌前的相框里,他揽着林叔的肩膀笑得一脸阳光的相片犹在,战狱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终是走了过去,将相框扣在了桌子上。

那曾经的音容笑貌再也看不到了,战狱才离开了房间。

没想到,失去的感觉能够如此痛彻心扉。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了,战狱的心情依旧很沉重,打开门见丁言还站在他的门前,战狱没好气地道:“送他回房间。”

一个隐藏在暗处暗中注意丁言一举一动的雇佣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对丁言客气地道:“请。”

“战少,我想陪着你……”丁言装作怯生生的样子看着战狱,战狱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疼了,他冷冷地转身道:“我很忙,不需要人陪。”

“可……”丁言的话还没到嘴边,战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丁言失望地跺了跺脚,在这幢豪华的别墅里,真受窝囊气!虽然战狱现在的心情丁言可以理解,但他明明是好心,也不用这么给脸色他看吧?

“请。”雇佣兵再次道。

丁言“哼”了一声,乖乖地跟着雇佣兵回了客房。

战狱出了客厅,见郁梓若有所思地坐在沙发上,有些羞愧地朝他走了过去。

“御天,你起来了?快过来坐。”郁梓看到战狱,忙招手道。

战狱点头,在郁梓的身边坐下,向郁梓道歉道:“对不起,我又让您担心了。”

郁梓抚摸着战狱有些坚硬的头发,“爸爸懂你,以后不要喝得那么醉了,如果不是有喻驰在,多危险啊!”

郁梓提起喻驰,战狱的脸色变了变,点了点头,“我想去医院看一看林叔。”

“去吧,在火化之前,我和战凛会再去看看他。”郁梓轻轻地道。

战狱点头,向啸将看管丁言的任务交给了躲在暗处的雇佣兵,知道战狱要出去后,便跟洗好澡的喻驰先到停车场将车子开了出来。

战狱神情凝重地上了车后,向啸启动了车子,喻驰坐在副驾驶座上,偶尔偷偷地通过后视镜看着战狱的脸庞,战狱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不再像昨夜那般全身散发着哀伤,很多看似难以接受的事情,即使只有短短的一夜,也必须要接受。

更何况,战狱身上还肩负着许多重任,他的哀伤,不可能持续十天半个月,更不会令任何人发现端倪。

黑色的小轿车很快行驶到了医院门前,喻驰下车后为战狱打开了车门,战狱在车中坐了一会儿,终于迈出无比沉重的步子,下了车。

喻驰和向啸紧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