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哪里去了?附近都躲不了人,进店里看看。”
喻驰直觉不妙,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群来者不善的男人是冲着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去的,如果他任由那个男人倒在自己的店门前的话,被那群男人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喻驰,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苦吗?”
男人痛苦的声音突然在喻驰的耳边响起,那滴眼泪仿佛滴在了他的心上,那般滚烫,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是什么事使得那个男人在他的面前哭了?是因为他,才流的泪吗?
心猛然地被刺痛了一下,喻驰突然转身跑回了道馆,推开门,奋力地将战狱拖进了道馆里,而后从里面反锁上了门。
很快,那群不怀好意的男人便经过了喻驰的道馆,拍了一会儿的门见没有人开门后,那群人用英文骂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喻驰望着战狱皱起了眉,这个人该怎么处理呢?喻驰想了想,探过手去检查了一下战狱的身体,发现战狱的背后有两道不浅的刀伤,额角也有撞伤的淤青,原本就带着伤,难怪被他打晕后醒不来了。
看这情况也不能送去大医院,喻驰在抽屉里拿了一点儿钱出来,将战狱的手臂吊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扶着他艰难地关上了店门,然后走了一条比较偏僻的巷子,那是一条捷径。
如果走大路去的话,那个医馆实在远,战狱现在这么狼狈不堪,喻驰没有把握带着他能拦得了的士,所以只好带着战狱走了一条捷径。
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只需要十分钟就到了,喻驰扶着战狱进了一个小型医馆,这个男人受的伤不算严重,这样的医馆应该足够了,而且如果喻驰没看错的话,这个男人也是从小就经历过高强度锻炼的男人,身子骨架子各方面都不错,和英子煞有得一比。
“什么人?”小医馆的医生打着哈欠问道。
喻驰没有回答,将战狱扶到了白色的医疗床上躺好后走到那个外国医生的面前,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道:“他受伤了,麻烦你替他看看。”
“原来你不会说话?”医生用纯正的英文问道。
在伦敦生活了两年多,英文对于喻驰来说早已变得十分简单,只是这个问题,喻驰却不想回答,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倍的钱放到了桌子上,又指了指战狱。
满脸都是络腮胡的医生懒洋洋地站起身,“那我就帮你看看吧。”
医生走到医疗床前,将战狱身上的衣服拉开,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口,将一条雪白的毛巾扔给了喻驰,“帮他擦干净些脸。”
喻驰接过毛巾,到洗手间里打了一盆水,将毛巾弄湿,一点一点地将战狱的脸擦干净。
直到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喻驰的眼前,喻驰彻底愣住了,眼前的这张脸,这个轮廓,竟跟英子煞的脸一模一样!可喻驰却能百分之百肯定,这个人不是英子煞。
就算他们再像,也绝对不是同一个人,这个人留着干净利落的发型,双眉如剑,即使被他打晕了,浑身依旧隐约透着一股戾气,嘴角轻轻抿着,并不像英子煞,随时随地带着优雅的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而且他好像也认识自己。
“呃——”喻驰咬着牙,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你怎么了?头痛?”医生问道。
喻驰听不见任何声音,从前破碎的一些画面在他脑海里一划而过,喻驰跑出了小医馆,靠在墙壁上艰难地喘着气,这种心慌心痛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伦敦的天都开始渐渐变黑了,喻驰才听到医生疲倦的声音响起:“已经替他的刀伤缝好线了,现在打的má • zuì剂药效还没过,你是怎么回事?需要我帮你看看吗?”
喻驰摇头,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就连双脚也有些麻软,他又进了医馆,近距离地看了战狱两眼,修长的手指探到了战狱的脖颈上,能够感觉到战狱脉搏的跳动,纵使现在脸色苍白,但是这个人还活着。
他的心很乱,直觉告诉他应该迅速离开,喻驰在桌子上写道:“我先走了,我不认识他,再见。”
“诶?哎!别走啊!喂!就算不认识,你救了他不应该留个名字?”医生还没来得及追出去,喻驰已经跑得不见了影子。
而另一边,英子煞提前下了飞机,一下飞机便收到了家族的报信,战狱被人追杀,刚好闯进了喻驰的道馆,英子煞有些担心喻驰,便边走边给喻驰打了电话。
所幸,家里的电话响了两声后,喻驰接起了电话,英子煞高高吊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我很快就到家了,你做饭了吗?”
喻驰敲了两声桌面,这是他们之间用电话交流的暗号,敲一声就是“好、可以、没问题”的意思,敲两声就是“不好、不行”的意思。
英子煞听到声音后边走边道:“那今晚我们出去吃吧。”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轻响,随后,喻驰挂断了电话。
英子煞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自己有没有什么兄弟,长得那么相似,应该不会是偶然吧?可不管喻驰如何过滤自己脑子里的信息,都不知道那个酷似英子煞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喻驰无法掩饰,他在因为那个男人而内心焦灼着。
战狱的má • zuì剂药效过后便机警地睁开了眼睛,这是一个小型医馆,战狱一跃而起,扫了医馆一眼,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一个穿着医生工作服的医生,战狱皱着眉头,见自己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有些疑惑。
掏出黑色的qiāng • zhī,战狱用枪冰冷地指着那个医生的后颈道:“是谁将我送过来的?”
战狱头脑一震,晕过去之前他似乎看到喻驰了,没错,是喻驰,而且是喻驰将他打晕的,那么,会是喻驰将他送来医馆的吗?
“说,那个将我送到这里来的男人在哪里?!”战狱目光凌厉地瞪着那医生道。
医生睡得正香呢,就被一个冰冷的东西吓醒了,一看到是枪更是内心恐惧万分,支支吾吾地道:“的确、的确是个男人将你送过来的,但他、他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不认识”
“靠!”战狱低声咒骂了一句,留下了一沓英镑,甩手走了。
凭着记忆中的路线,战狱在幽暗的街灯下绕来绕去,终于回到了白天的那个道馆的位置。
战狱抬头看着道馆的招牌,颤抖着手指触摸着高大的门,“这里是喻驰开的吗?”
战狱不敢相信,找了两年多,终于让他找到喻驰了,可那不是假的,白天,他还曾紧紧地将喻驰抱在怀里,吻过他的唇,十分真实,虽然喻驰现在似乎很排斥他,可依旧还是救了他不是吗?
战狱站在道馆的门前,扬起了一抹笑……
第135章想救便救
在灯火闪耀的伦敦,一个身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沿着坠落了无数星光的河岸边缓慢地走着,他的身上带了不少伤,有的是因为被人追杀而留下的伤,还有的则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受心爱之人下手的伤。
可男人的嘴边却一直带着微微的笑,这对于一个许久不曾笑过的男人来说,就像世界末日到来那般罕见。
那张鬼斧神工的脸上,一双深邃的眸子熠熠生辉,在月光下闪耀着亮光,战狱唯有攥紧拳头,才能深深地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和激动,心脏在“砰砰”地跳着,如擂鼓般响彻耳际,两年多来,再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喻驰还活着更令战狱感到喜悦。
虽然喻驰对他似乎很冷漠、甚至很排斥,但只要喻驰活着,对于战狱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事,别的一切都不重要。
喻驰为什么会来到伦敦,当初是怎么绝处逢生的?又经历了什么……
此时战狱的脑海里不断旋转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很想问喻驰,很想知道每一个答案,虽然知道喻驰一定吃了不少苦,而自己也一定会为那些答案痛彻心扉,战狱还是想知道。
却又不敢立即派人去找喻驰,今天已经见过了,如果他太着急,又把喻驰吓跑了怎么办?
英国伦敦毕竟不是他的地盘,如果喻驰执意要躲,就连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在短时间内将喻驰找出来。
更何况还有今天追杀他的那帮人没有解决呢!
如果是喻驰救了他的话,那么那帮人说不定还会回头找喻驰的麻烦,尤其是去医馆的那条街上还装设了隐秘的摄像头,说不定拍到了点儿什么,战狱绝不能容忍任何人有伤害喻驰的机会。
尤其是在亲眼目睹喻驰现在过得还不错的情况下,他绝对不能当破坏喻驰生活的刽子手。
战狱用追踪装置找回了自己在逃命途中掉落的手机,所幸掉落的地方很少人经过,手机质量也不错,并没有摔坏,战狱开了机后立马联络了那几个已经跟他分散了的手下,并命他们暗中解决那条街上的摄像头。
约定好在哪里等后,战狱挂了电话,又对伦敦基地这边的人下令秘密解决那个白天派人追杀他们的军火组织头目,并派人调查喻驰目前的状况。
此时战狱的心里其实很急,就像怀里揣了一只调皮的猫一般,一直在挠着他的心窝,可他又不能急,今天喻驰已经表现出来对他的抗拒,要是再伤害了他……
战狱沿着河边走了很远很远,直到大半夜才派人接他回伦敦基地暂住。
而另一边,英子煞带着喻驰在外面吃完了饭后,两人便回到了车上,“还想去哪里吗?山上?今晚夜色不错,还是海边?”
喻驰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英子煞在问他话,迟钝地摇了摇头。
英子煞注意到喻驰有些心神不宁,在战狱还没有出现之前,喻驰很少出现这种精神紧绷的状态,果然,即使已经失忆了,但只要太过深爱,执念过深,再见面喻驰的心依旧随着战狱而变化。
英子煞又想起喻驰一直以来的饮食习惯,即使已经被他说过好几次,喻驰依旧还是我行我素的在吃饭的时候将菜里或者汤里的葱花挑干净了才开始吃,可这习惯,却不是因为自己不爱吃葱,英子煞很肯定,是因为战狱。
“喻驰,你今天有点儿心不在焉,是不是在道馆里发生了什么事?”英子煞将脸凑过去,喻驰却下意识地往后靠在了车窗上。
英子煞靠近喻驰的时候,会令他无缘无故地想起今天被那个陌生的男人反压在木地板上索吻的画面,就连陪着他已有一年多的英子煞,也未曾与他这般亲密。
亲密到相濡以沫、呼吸交融。
喻驰摇头,下巴突然被人握住,柔软的唇上感觉到了英子煞优雅修长的手指,英子煞的瞳孔颜色变深了,暗哑着声音道:“他吻你了吗?”
“他、是谁?那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喻驰漆黑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英子煞,显然对英子煞的回答十分在乎。
可却令英子煞一下子升起了无名大火,战狱凭什么?当初将喻驰害得这么惨,摔下悬崖、逃离火海,当了整整一年的植物人,什么也没做,仅仅是又出现在了喻驰的面前,以为就能这么容易获得原谅吗?
“他就是将你害得卧床一年的男人,你是因为他,才跌落山崖,失忆、失声。”英子煞的脸极其冷酷,喻驰从来没有见过英子煞如此严肃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倒更像今天见到的那个男人了。
而英子煞的话也在喻驰的脑海中不停地转着圈,跌落山崖……
火海……
喻驰的心脏猛然像被人用手紧紧地攥住了一般,痛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原来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害的?
喻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怀疑英子煞的话,可他却隐约记得,自己掉落悬崖的那一刻,那无比绝望的心境。
“他不再值得你对他好,喻驰,明白吗?”英子煞此刻对喻驰只有满满的心疼与不值,可他却不懂,爱情里永远没有值不值得,只有爱或者不爱。
喻驰茫然地将脑袋枕在英子煞的肩膀上,良久,才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不要再想了,那些回忆,一定充满了痛苦,令他的心那么那么痛。
“你会好起来的。”英子煞安抚着喻驰,良久后,才缓缓启动了车子,往田园间别墅的方向驶去。
喻驰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下偷偷望着英子煞的侧脸,不知不觉间将英子煞与白天那个男人的脸重叠了起来,喻驰很想问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既然英子煞没有主动说,那么也许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好。
英子煞对他,又是什么意思呢?
“你为什么要救我?喜欢我?”下车前,喻驰拉过英子煞的手,在他的手掌上极不确定地写道。
英子煞愣了愣,当初为什么会救喻驰,最初的理由他似乎已经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