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可是只有两只烤鸡啊!他吃完了,自己还吃什么。
蟠桃也加快了吃肉的速度,就连骨头都吐的慢了点。
等到俩人吃完,看着对方碗里的骨头,他们很默契的笑了。
酒足饭饱,于是易安开始问了蟠桃一些问题。
“你是从哪里来?”
“你要到何处去?”
蟠桃抚了抚自己滚圆的肚子,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一直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然后就到了这里。”
易安听的两眼放光。
这一定是有人在诚心的祈求上天,感动了天上的仙子,所以她才会下到凡间来。
仙子果然很关心人间疾苦!
易安心里更是激动,但他很快想到一个问题。
既然那人诚心诚意,可他到现在也没见到仙子身边有其他人,总不能是自己祈求的上天吧?
后来易安又转念一想,莫不是真的是自己所求?
他不记得了。
但是现在这情况,又好像明摆着的事实。
“仙子可有去处?不如到我家里居住些日子?”
不管了,既然仙子同情百姓,那么自己也是百姓中的一员,那么她为什么不能陪在自己身边呢?易安很可耻的想。
“我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
她的小院子也不知道在哪里,或许这里距离她的小院子已经很远很远了。
她瞪着双眼看向易安,易安被她看的心里发慌,只能挪开视线。
“我在山上有一处别居,那里风景甚是优美,想着女子的话应该会很喜欢那里。”
易安抛出了那处居所最大的优势。
蟠桃果然上当,问了一句“有小花小草吗?”
“有,有很多花,春日有桃花杏花,夏日有芍药,栀子还有荷花,到了秋日,山坡上会有一片桂花,院里还有些夹竹桃,木芙蓉,冬日的话虽说少了一些,但是院子里那棵长了好多年的腊梅书开的很盛,另外还有一些山茶花。”
易安绵绵不绝的介绍了起来,听的蟠桃很是开心,当即决定跟着易安去往他口里的那处居所。
俩人欣然往之。
今天的天气很是温热,以绘坐在院子里却是通体发凉。
就连那热烈的太阳都温暖不了他的身子。
以绘环住自己的身体。
就在刚才,他在回来的路上,早就已经打定主意,带着两个弟弟妹妹离开这里,不跟他们同流合污。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这次同意了,后续将会有一系列的麻烦等着自己。
可自己又实在是没有能力给那俩孩子一处安稳的居所。
要放弃吗?
可一想到自己寒窗苦读十余年,他就无端失了些信心,这不光是抹杀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而且还辜负了亲人的信任。
父母之所以英年早逝,不排除想要给以绘多挣些路费带在身上。
整天没日没夜的干活,结果不小心掉下了山崖,双双殒命。
这次进京,自己已经把全部身家都给带在了身上。
母亲。
父亲。
以绘的脑海里浮现出他们的面孔,他的身子一下子热了起来,他从凳子上站起来。
不,绝不是这样,父母他们辛辛苦苦养育自己,绝不是让自己在这里趋炎附势,做个小人。
他们要的是自己光耀门楣,让他们以家名垂千史,而不是为了上位出卖自己。
就是这样。
以绘不明白自己刚才在犹豫些什么,他现在完全想明白了。
自己这就从这里搬出去,不靠他们任何人,他就不信,如今这朝堂还真的是双方势力所掌控。
还有皇帝,皇帝作为一国之主,肯定不会如此昏庸。
想明白了这些,以绘直接朝屋子里跑去。
他要赶紧收拾行李。
听到这个消息,最开心的莫过于是以画了,她早就不想待在这里了,虽说吴德男收留了他们,但是以画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孩子,这一点,她从小就是。
三人行李不多,不一会就收拾完了。
临走时,以绘想了想,还是差人送封信给他,毕竟是十几年的朋友。
吴德男没想到以绘这么刚烈,看完那封信的时候,他直接让人给烧了。
屋子里屏风的后面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哈哈,这个少年竟如此英勇,居然拒绝了这次的机会,吴老板,看来,我们之间的合作出了点问题啊。”
吴德男眉头一皱,似乎不太赞同这句话。
“不,我相信他有一天会回来找我的,他只是一时想不开。”
直到现在他还对以绘心存侥幸。
那人哼了一声,表示不太满意。
“暂且先不管他,最近他们可有什么动静?”
吴德男尽力让自己心情缓和一些。
“我这次找的人都是些流民,身世背景简单潦草,他们根本就没注意到,不要说是现在,就算是以后出现在那个地方,也不会有人发现。”
屏风后的人听了这话,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那人直接离开,吴德男自己待在屋子里,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给以绘制造些麻烦。
万一他那个倔性子真的想不通就此跟他决裂了怎么办?
“离家出走”的三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后来终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间客栈。
在进去的时候,身后突然路过了一辆马车,里面坐着的正是蟠桃跟易安,他们就要去山上那处居所。
几个人谁都没有发现彼此。
看着面前似乎蒙了一层灰的房间,以绘还想问店家是否还能便宜些,店家直接双手插兜。
“客官啊,不瞒你们说啊,这最近客栈啊,实在是没接过多少客人,但是这年头,你也不能让我做赔本生意吧。”
以绘脸一红,知道这事没了商量。
如此规模的客栈,能有这个价钱已经是很便宜了。
“是我唐突了,还请店家准备些东西,让我们收拾一下床铺。”
以画早就累的睡着了,现在就躺在以绘的怀里。
店家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于是转身出去找些东西。
一路上,以农一直一言不发。
“小农,对不起,是大哥不好,让你们跟着大哥受苦了。”
以绘轻轻捂住以画的耳朵说了一句。
以农摇摇头,看着以绘道,“大哥,没事的,我们从来没有埋怨过你。”
以绘一时间有些热泪盈眶,后来实在是不想在弟弟妹妹们面前失了颜面,硬生生给憋了下去。
以画一动不动的躺在以绘怀里睡得很香。
蛮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