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莫要以为你躲得过天兵天将的追缴,就能逃出生天。本仙今日在此,定要罚你擅破地脉之罪。”老者双目圆瞪,手里不知从哪变出一杆拂尘,指着岳是非鼻子怒骂道。
甚至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岳是非来这里是要弄清楚白家到底留了什么。
“你给我安这么多罪名,就没想想我要是破坏了地脉,你这里灵气还会如此自然?那块石头你都没找到罢?”岳是非懒洋洋的反问道。
老者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岳是非埋下石头后,他听到了岳是非诵咒的声音,又感受到地脉波动,大怒之下就派出兵马前去处理岳是非。眼看着鬼兵齐上,岳是非的身体与魂魄都消失了,他才收回兵马。
直到如今,他也没想明白,岳是非是怎么出现在这的。
“岳道长,您没死?您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看到岳是非,白果的欢喜是大于疑惑的。他比白胡子老头更加的懵,完全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不管如何,岳是非还活着,甚至出现在这就足够了,说明他没死,只要他还在,九樟村就有救。
迟一天回九樟村不可怕,九樟村还能撑过一天。怕的就是没有岳是非,九樟村能撑过一天两天,更久呢?
“死?你太高看他了。”指着白胡子老人,岳是非嘲讽道。
拉住白果右手手腕,举起他的手臂,岳是非很满意的道:“不错,你还能记得我的话,不敢松手,我没有白说。”
“这道黄符,不仅可以保护你。还有定位的作用,我就是借着这道黄符的指引,一路遁藏到这,避开了他的监视。”重新指着老者,岳是非解释道:“不是告诉你,我感觉到山间一直有人窥伺?”
“别的没学好,装神仙这点你倒是真装的不错。我猜你是借了白家先祖留下的什么东西罢?一开始连我都骗过去了,还真以为这里是不是藏着什么高人。结果现在看,哪里有什么高人?就是一只白老鼠成精。”
不仅识破自己的计策,甚至一言道出自己的根底。老者面上满是愤怒,心里却有些惊慌。他早就看出岳是非不是一个简单的道士,但真的没想到,他居然如此不简单,居然将计就计,一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钻进了自己老巢?
“胡说八道,本仙已证地仙,岂容你诋毁?”老者嘴上仍在抵赖,拂尘在手,一副拼死要与岳是非打一场的意思。
“地仙啊?我有个下属,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岳是非半开玩笑的说:“也修行了几百年,是条蛇成精,以前被白家先祖镇在九樟树下。近来发心皈依正道,给我做些杂事,你猜我能不能把他叫到这里?”
话刚出口,老者脸色大变,讲话都有些哆嗦:“你说的是那个妖物?他竟然会听你的?”
老鼠最怕的,除了猫就是蛇。白胡子老者当年追随白家先祖,虽说不是完全清楚他做过什么,但是对他收服的东西,尤其是最厉害的那几个,总还是有个印象。解梦阳还在安川作祟时,他听到都打哆嗦,哪里敢跟它争胜?
“是啊,我看你们都是同一个时代的。不如我把他叫来跟你叙叙旧?他最近勤求仙道,正愁找不到学习的地方。”岳是非坏笑着说:“若是有幸得见您这位大地仙,一定会感激涕零,跪地磕头,拜求于您。”
“别,别把他弄来。”声音里带着点哀求的意思,白胡子老者是真的怕解梦阳,发自内心深处,堪称本能的恐惧,绝不愿意见。
没有理他,岳是非本来就是要吓吓他。解梦阳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可能把他唤来,只要吓住眼前的白老鼠,他别作祟,就一切都好说。
“白果,你说按你家先祖的说法,要到此处才能讲。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家祖上留了些什么罢?”还是对白果说道。
此行的目的,就是白果要履行自己家祖上所教。如今岳是非真的来了此处,就到了白果履行诺言的时候。再加上边上这个白老鼠做补充,岳是非觉得自己差不多能把此事搞清楚。
“道长,我家祖上确实说遇到特殊事情时,要让我带有缘人来此。”白果老老实实的道:“我在上山的路上,就想好了,您想知道什么,我都愿意告诉您。”
“其实大多数您都知道了,我们家的来历。还有些没说的,是怎么去那座仙人居住的城里。祖上留下了开门之法,说是只要遵循此法,就能打开去往仙家古城的道路。”说罢,白果取出一张他画好的草图。
这张图被他藏在内里贴身的衣服中。画的很潦草,看得出应该出自白果自己的手笔。直线不够直,曲线不够曲,可谓歪曲扭八,读过私塾的小孩子怕是也不会画的这么丑。好在上面标注的地形、地名倒是大致清晰,对岳是非要去找那什么千年古城,应该有不小的帮助。
白果继续道:“还有就是,祖上说,仙城外围,有自行行事的兵士,让我们不要随意触怒……”
“遁甲兵?”岳是非惊道,这些遁甲兵竟然最初是白家先祖留下的?
白果点点头:“是啊,我在梦里也曾见识过,就是那些会自己行动的遁甲兵,一个个都厉害的很,他们在一处地方巡逻。”
“你继续,说说你梦里看到了什么地方?”岳是非很郑重。
挠了挠头,白果回忆起来,头还是会有微微的疼痛:“就是一处巨大的殿堂,有五六个人高的廊柱,撑起整个大殿的走廊,走廊上有许多遁甲兵,两个一队结伴巡逻,都是浑身罩在黑袍里,眼神放光。”
闭眼回忆,白果忍着头痛,将思绪沉浸在那个梦境中。
“但是他们身上的材质好像不同。”白果又道:“我们见过的遁甲兵,都是木头身体。那些遁甲兵身上泛着铁光,像是浑身都用铁铸的,更有光泽,身材更魁梧。”白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