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问义人 行善积德

时间不够?岳是非有点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们一行人下来要做什么,各有目的。山羊胡是要看上古的奇门阵,如今虽然进到城里,但却连奇门阵的影子也没看见半分。

但这事,岳是非自己也不好解释,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这座城表现的再正常不过。正常的就仿佛只是穿越到了某处奇怪的古代城池,与想象中被凶煞控制的千年古城完全不同。

不过山羊胡对这座城也有一定的新鲜感与好奇心,再加上丢了根手指,暂时还没说什么。

秦一恒与宣哲润下来,都是为了凶煞而来。秦一恒除了因为凶煞,也是担心救了她的那位天师府道长。

所以,到底是因为凶煞,还是天师府的道人有什么危险?抑或?岳是非的眼猛然大睁,或许是有人告诉他们,自己两人遇到了危险?再加上一日未归,他们就进城去救自己两人了?

并非不可能之事,但岳是非怎么想,怎么觉得怪。

还是马凌风,看岳是非半天没说话,陷入沉思一般,先问道:“他们见到的人,有没有什么特征?你怎么知道他们认识那人?”

“我怎么知道他们认识那人?”雷康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皱着眉想了会回说:“就是一看,他们交流也很顺畅,很放松,像是老朋友一样聊天,反正我看着就觉得他们应该认识了很久,不是刚遇见那种。”

原来雷康并没有特别的理由,他是凭借自己朴素的认知,在看见来人与宣哲润他们交流时,得出的判断,这种判断的准确性有多少,那还真不好说?

但雷康很老实,他会一个个的回答问题,说完自己判断后,又开始描述来人:“特征啊?我想想看,差不多这么高,我也是远看,看不太清楚他的脸……”说到一半,雷康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欢喜的一拍手。

“啪!”

“我想起来了,他背了一个很大的箱子,里面有些长管的如卷轴样的东西,管子里应该还装着什么,能听到里面有东西晃动传出的声音。”

箱子?长管?岳是非立马想到一个人,是李鸿兴,只有他满足上述条件。

“好的,我知道您说的是谁了,他确实是我们认识的人。”岳是非点头表示感谢。

见说的话对上了,雷康也很高兴:“两位,要在这用饭吗?我好准备呀?”

岳是非回望一眼城的方向,稍作思考,点头道:“却之不恭,我们确实有些饿了,就留在您这用饭,实在麻烦。”

“麻烦?哪里麻烦?这是看得起我们,我们这的米,是最好的。”雷康非常自豪,对自己产的农作物很自豪,答应着就下去准备餐食去了。

马凌风确认雷康已经离开,才对岳是非道:“为什么要留在这吃饭?我们现在不是应该打道回府?往城里去寻他们吗?”

“寻他们?我们出来时,是趁着傍晚城门开放,顺着这一批人一起走出来,如今回去,怎么回去?再牺牲哪个人吗?”岳是非反问道。

“倒不用再牺牲谁,只是你不担心他们的安危吗?”马凌风有点奇怪,他是看得出来的,刚刚的岳是非明显是真正着急,并不是做出来的神态。

岳是非道:“担心不能说没有,但是带他们进去的人还是很可靠的。更何况现在被城里的差人盯上的其实是我们,如果他们在城里隐匿着自己的话,反而没什么。”

“何况,你仔细想想,我们出城的时候,那些守城的差人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举动吗?稍微熟悉城里情况的人都应该能猜到,我们很容易就混着那拨人出城去了。事实上那些义人们也经常这么做,作为他们对手的城里显贵,想必也很清楚这事。所以我们急急忙忙进城,反而只会让他们和昨夜一样重新开始紧张,反增添危险。”岳是非解释道。

确实如岳是非所言,如果昨晚不是突然有他们两个进城,城里的守备是没有那么森严的。恰是因为昨夜在码头上,两人堂而皇之的闯了进去,搞的满城风雨。

“所以,与其进城去添乱,不如先留在这好好休息才是。”

用过叶大夫的眼药水,眼睛确实恢复了清明。但是这一趟走下来,对岳是非的消耗也并不小。他现在的身体本就是靠着阳露水在撑着,从九樟村受损后,一直都没有充裕的时间好好休息。

现在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来休息,但至少,可以让他短暂的休歇。

回到屋中,等雷康端来可口的饭菜,几个人坐在一起用饭,岳是非脸带微笑,状若无事的问道:“老哥,今天我们去大泽云梦的湖畔好好逛了逛,确实景致优美,特别是被万火千光树照耀下,湖面上煜煜生辉。”

“是吧,哈哈,我就说,我们的大泽虽然比不得外面的大海。也是我们这特有的景,想来外面也是不容易看到的。”说好话,没人会拒绝,雷康也极是满意。

有了铺垫之后,岳是非仿佛混不在意的问道:“对了,老哥,我想问问,今日我们听到个新词,不知道你有没听说过?”

“新词?是什么?”雷康边说边夹菜,塞得嘴里满满的,吃的很香。

岳是非却悄悄的停下了筷子,面上仍是不在意,实际上已经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在关注:“不知老哥有没有听说过‘义人’?”

想过很多种情况,包括雷康突然震惊,也想过他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甚至想过他直接摇头否认,表示自己从未听过,毕竟雷康的村子与城里的交流非常少,他不知道城里发生什么是完全正常的事。

但岳是非真没想过,雷康只是非常平静的继续吃饭,同时随意的点了下头:“听过,义人嘛,和我们村子也挺熟的。”

以城里激烈的反应来说,义人在城里几乎被视为禁忌,露头就会被抓了砍脑袋那种。甚至于只是两个义人偷渡进城,就会层层上报到掌握城中权力的丞相手上,必然是极重要的事才会如此。

原以为外面的村落,即使不这么在意,也不至于毫不在乎,平静的就仿佛只是谈论自己的老邻居般正常平和。

“农忙的时候,活做不过来,每次都是那些义人来义务帮我们做农活。唯一的好处,也就是干活的几日在村里吃几顿饭而已。”雷康没有意识到岳是非的这些变化,还在介绍着义人们:“村里人嘛,吃两顿饭有什么打紧?其实我们都与他们说过,若是饥了,不用做活,我们也欢迎他们来吃饭。他们却说,吃饭不打紧,主要是帮我们作活。”

“你们就不奇怪吗?他们无缘无故帮你们作活?”岳是非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