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在南方一座靠海的小城市里面,阿文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接自己的车。
站在父母的小区门口,欧洲皇庭小区,按说这里的房价并不便宜,能住在这个地方,已经算得上这个城市中产阶级往上了。
可惜,随着经济气候的不景气,以及诸多的工作,对技能性、前瞻性考虑的更多,所以,原本还不错的中产逐渐衰落下来。
也就是像阿文的家庭,守着一个还不错的房子,但父母现在的工作不过是上班的普通职员罢了。
自己的学习和领悟能力并不是很高,在S川找了一个学习乘务服务方面的学校,我们就叫他航校吧。
航校的学费并不便宜,一个学期大概需要三万到四万左右,虽然只是一个专科学校,但要从里面毕业,需要六个学期,也就是说,单单仅学费一项就需要18到24万才可以从这里毕业。
加上必要的生活费,可能要30万左右,30万是个什么概念呢?就是在他们南方靠海的小城市可以买一个不错的商铺。
阿文最近暑假没有事情,就在网络上各种撩骚,自己长得又不帅,也没有什么钱,想以这样的人设在网络上找女朋友,恐怕是碰破了头,都不会有人搭讪。
钱,成为困扰阿文的一道屏障,没有钱什么事情都干不成,阿文脑子里面始终对“有钱”“赚钱”这些概念挥之不去。
父母似乎也没有多少钱,赚钱的技能都是一代传一代,秘而不宣的,在网络看了原生家庭相关的论述之后,阿文彻底对自己的父母失去了信心。
所以,最近几天,阿文四处在网络上寻找能赚钱的营生,什么兼职、刷单、刷评价,有什么他就做什么。
结果换来都是被骗,兼职需要保证金、刷单也需要花两百块开户,总是在临门一脚之前被踢出来,人财两空。
就在阿文就要丧失对生活信心的时候,阿文的一个朋友阿炮打来电话,问阿文想不想赚钱?
阿炮是喝酒的时候认识,朋友介绍的朋友,阿文谈不上多信任他,但对于极度缺钱,想要有钱的阿文来说,这样的信息无异于雪中送炭。
晚上阿文、阿炮还有一些其他滨海小城的狐朋狗友在一个海鲜火锅摊聚了起来。
其实都是一些不学无术的人,三三两两吃这个吃那个,还以为自己过得多好呢,搞不好今天这顿饭都是借钱买的单。
几杯酒下肚之后,阿炮就对阿文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阿文,我们最近接了一个新项目,如果这个项目能成功,我们一定可以赚大钱。”
听到这里,阿文和其他几个投机分子都把目光转到阿炮这边来。
阿炮也像一个掌握了多么不得了情报的专家一样,点燃一只烟,重重地吸了一口,烧酒的红晕还在他脸上挂着。
他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快说啊,阿炮,你手上有什么项目?”阿文说
“你们知不知道亲朋娱乐网站?,就是你们平常都玩过的那个网站。”阿炮
“知道啊。”
“怎么不知道,我他妈的上个月在上面输了一万多。”
·······
阿炮说“我告诉你们,我联系上了亲朋的人,我们只需要帮亲朋网站上下分,我们就可以从里面抽六个点。”
“六个点?意思是如果有人要充一万块搞赌博,我们可以赚600元?”阿文
“对,而且你想想阿文,有多人玩亲朋,我们一天才止赚600元吗?”阿炮似乎在给众人擘画一个美好的蓝图。
“我们怎么上下分呢?不可能从银行里面取钱吧,我听阿美说她上个月因为取钱被警察叫过去了呢。”一个人说
“切~~取钱这么老套的方法,她都想的出来,现在早都不玩那一套了,水房研究了一个新方法,你们想做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吗?”阿炮说
众人的眼中都迸发着一股期待的眼神,不过阿炮并不会和盘托出。包括六个点的收益,其实自己的上家跟自己说的是10个点,自己要从中间抽4个点。
阿炮说“想知道的,每个人交500块学费的咯,一会儿跟我去宾馆里面听咯。”
有些人咂咂嘴觉得,阿炮是在骗人罢了,因为阿炮早先给阿文打过电话,今天饭局里面有些人并不知道这场饭局的意图,所以才会对阿炮的说法将信将疑。
最后只留下阿炮、阿文、阿丰,三个月,阿文把聚餐的费用结了一共是六百多算得上这回的学费了。
阿丰开了一间宾馆,两百多,阿炮也不好意思再找阿丰要钱了,只能先这样咯,离开的人,有的说回去拿钱再来,有的说一会儿在群里面发宾馆的位置,他直接到宾馆去。
不过,给阿文的感觉,这些人都不回回来了,因为这些人可能连这500元都拿不出来,500元都拿不出来的人,你还指望他能够赚钱吗?
到了宾馆住下,阿炮像一个身揣绝世武功的老头一样,张口不谈刚刚的生意经。
他先开始洗浴、睡觉,睡觉之前似乎跟什么联络了什么,反正手指一直在游走,像是谈了一件大事。
放下手机之后,阿炮便呼呼地睡过去,也没人跟阿丰、阿文有一个交代。
两个人也没敢问,一个标间两张床,阿炮一个人睡一间,阿文和阿丰两个月挤一间。
阿文看似平静,其实内心中慌得一批,自己手机上只有710元,结果吃饭给了688元,现在自己浑身上下只有22元了。
阿文现在连回家都成了问题,这里是城东头,自己家住在城西头,打车搞不好会突破22元。
时间还在下午,看样子,阿炮今晚是不准备回去了,阿文只好先在宾馆里面待着,如果等到天黑还没有消息,自己就回家,先走半个小时路,再打车应该没问题。
“你还有多少钱,阿丰。”阿文问
“我都只有100多块钱了,他说能赚钱,不可能骗我们的吧。”阿丰
“我看不像,他都说联系上亲朋了,应该没问题。”阿文
阿文今年19岁,对社会上的东西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感,这个恐惧感让他感到无力,也让他只能以一种傻傻的单纯来应对。
睡了大概两个小时,一个午休的时间刻度,阿炮就醒了,阿炮看了看手机对着两个人说道。
“我联系好了一个,阿文你先回去吧,明天出来记得带口罩和帽子,阿丰你也一样,明白吗?”阿炮说
“你们先回去,或者在这里睡也可以,明天做一单你们就明白了。”阿炮
随后,阿文就离开了酒店,走了一段路,打车回了欧洲皇庭,而阿丰就在酒店陪着阿炮。
现在阿炮成为了三个人里面,最有办法的人,阿文眼巴巴地指望跟着阿炮赚人生的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