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椅呈135度角左右放低,江玖仰躺着,整个人没入阴影里。
“你想怎么爱我？”
像是故意地，想要看文期到底有什么把戏，几个字被江玖说得意味深长。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好似在等着她口里的“爱给你看”。
光落在文期的侧脸上，照亮了她半张脸。
文期不是故意的，她很确信现在的她想要江玖。
“啪嗒”的一声,江玖的皮带被她利落地解开。车内寂静,这一声声响尤为明显。
文期收回手,往上移了移腿。将长发撩入肩后,小白裙穿在她身上，在此刻显得既纯又欲。
她抬手放在自己裙子后背的拉链上,一点也不犹豫地直接拉下。
拉链一开,文期将手撑在江玖的胸膛上,上半身的小白裙直接滑落在她的手肘上。
“江玖,我一直忘记回答你一个问题——我不后悔。”
想到江爷爷口里的那九个月和卢松说的那三年,文期的声音有些苦涩。
她俯身朝江玖吻过去,手往下探,被江玖直接一把拽住。
“文期……”
似是被她这般模样勾到了,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晦涩。
夜色覆在他的脸上,文期看不真切,只隐约觉得他的目光火热又灼人。
不过一秒的时间，文期整个人就被江玖翻着压在了身下，“撩我？”
像是隐忍着,文期清晰地感受到了江玖的欲望。
她直接朝江玖的小红痣吻去，“撩的就是你。”
话音一落，江玖就凶狠地咬住了文期的唇，“等着。”
文期被江玖放回了副驾驶，小裙子还是半露不露的。文期没管，就这么静静地等着江玖。
看着江玖开车的方向，文期没忍住问了声，“去哪？”
这好像不是回临海的路。
车开得很快，似乎在宣昭着开车人急切的心情。
“去市中心的房子。”
市中心？
对哦，江玖在市中心也有房。
还没等文期想清楚那房子到底在哪，江玖喊了声“穿好衣服”后就停下了车。
看到这般的江玖，文期的心里有一点点快活。
至少，江玖是因为她才这样的。而他的这一面，又只会朝自己敞开。
还没偷笑完，整个人就被江玖拉下车，上电梯，开门，一气呵成。
许是刚刚真的撩拨到了江玖，门一开江玖就直接脱了文期的裙子，抱着她往卧室走。
一整个过程，文期甚至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好似就被江玖吃干抹净。
房间敞亮，室内寂静，耳边若有似无的喘息声和安慰声。
两人一夜无眠到天明。
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文期迷糊间转醒，身体略挣扎了两下，腰上的手就把她圈紧，“别闹。”
别闹？
到底是谁闹？
但文期也没再动，因为整个人疲惫得又重新睡过去。
昏昏沉沉的，等文期睡过去再醒来时，是被江玖闹醒的。
“江玖，别闹。”
费劲地抓住了他的手，文期凑在他怀里疲惫地喊了声，“我真的好累。”
是真的累，比帮他手累一百倍。
她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虽然可能是幼年猪。
但她真的不知道，原来干这码子事是又痛又累。至少在昨晚，痛与累的分量是远远大于愉悦的。
江玖没真来，只是在她身上蹭了蹭。
两个人躺在床上腻歪，文期彻底清醒，才恍然想起昨晚想要问的事。
“江玖，你哪来的避孕套？”
昨天晚上明明是她主动的，那他哪来的避孕套？
闻言，江玖从她身上翻身躺在一边，淡淡地吐了个两个字，“什么。”
什么什么？
明知故问。
文期直接抬手戳了下他，“说清楚。”
“就车里的啊，”桃花眼一掀一合，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需要解释的事。“不然你以为哪来的？”
她以为？
要是她知道还问他干嘛？
“那车里为什么有？”
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好像只要江玖不正面回答，她就能一直问下去。
问到这个，江玖才有点别的反应。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浴袍，边穿边往浴室走，“我买了不就有了。”
？
废话。
文期也想跟着起身，但腿动一下都酸。
她直接躺在床上继续朝在洗漱的人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到江市才几天，合着前些天只让自己用手帮他的人早就打着生米煮成熟饭的打算？！
江玖洗漱得很快，走过来朝文期伸出了手，“抱你去洗漱？”
抱个屁。
文期算是看透了这猪蹄子。
“如果我昨晚不主动，你打算什么时候？”
文期懒得理他，直接赖在床上努力睁大眼睛望着他。
江玖轻笑了声，“不是我打算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忍不了。”
瞧见她没有起床的迹象，江玖直接走到另一边坐下。
他侧头看了眼文期，似笑非笑地开口，“毕竟你这么喜欢撩拨我，我……”
“你个混蛋。”
还我，我什么我。
话说得好像她才是那个贪欲的人一样。
文期觉得自己昨天就是猪油蒙了心，有病才会去主动。
“好了，我坦白。”江玖又掀开被子躺进来，圈着她细细道，“避孕套是前几天买的，当时鬼使神差地觉得会有用。顺手就拿了一盒，没别的意思。”
声音有些低，他似是知道文期不舒服，解释完又道，“待会我给你按按，看看你能不能舒服点。”
按按？
他想按哪里？！
“你给我起开。”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不用按，文期直接拍开他的手起床，硬生生用着股蛮劲从床上走到距离床边上两步的地方。
江玖的笑声在后边响起，文期直接回头瞪了他一眼又有些站不住。下一秒，江玖就抱着她浴室走，“我扶着你，你洗漱。”
“……”
她谢谢他。
等好受了些，江玖才放开她离开卧室。
文期出来到客厅时，厨房里正好关了火。
“？”
她是没睡醒吗？
文期眨了眨眼，朝围着围裙的江玖震惊喊了声，“小九爷。”走近几步，她盯着他手里端着的盘子和他的脸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再次震惊出声，“你会下厨？”
江玖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低头亲了下她嘴角，“去洗手，出来吃早饭。”
不应该说早饭，应该是午饭。
放下盘子，见文期还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不动，江玖牵着她的手往厨房走，替她洗了手擦干净水，才牵着她又出来坐在位置上。
“吃吧，要是不合胃口我以后就不做了。”
种类很简单，就是一小樶汤面和简易三明治。
文期低头尝了口，味道还不错。
“什么时候知道做饭的？”
之前在京市和临海，都没见他下过厨。但那两边都有专门的佣人，确实不用江玖亲自来搞。
直到这一刻，看着眼前这个围着围裙的男人，文期才发现，自己对于江玖的认识有多么贫瘠。
“刚摸索半年，味道怎么样？”
江玖挑了下眉，朝文期问，“合胃口吗？”
文期点了点头。
江玖随口说的“半年”，像是在硬生生地提醒着她过去九个月的空白是真实存在的。
她放下筷子，对着对面的人突然瓮声开口，“江玖，为什么你去京市一中不告诉我？”没等江玖回答，她又低垂着视线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太自私了。”
从小到大，她对学习向来有十分把握，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她总会恐惧别人口中说的“万一”。她害怕老四她们说的万一第二年考的没有第一年好，也害怕高考有万一，考不上京华。
文期想到江玖为了自己的话，连着九个月一个人去一中看她还不敢出现就觉得心绞得痛。又想到卢松为江玖打抱不平的话，心就像是被人攥紧了一样，一抽一抽地疼。
眼泪积攒在眼眶里，文期低着头一声不吭。
“我想你就去看你，有什么好哭的。”
江玖不知道什么时候离的座，单腿跪地地蹲在她面前，伸手替她拭去眼泪，“再不吃面要凉了。”
“小九爷，对不起。”
文期圈着他的脖子，带着点鼻音道。“我不想让你这么难受的，但我好像总让你难受。”
高中江玖一个人的喜欢；
两个人说开那天的气话；
九个月不见面的约定；
还有不久前她不愿意的订婚。
桩桩件件……
江玖似乎总是在朝她妥协。
听到这话，江玖笑了声，“文期，你说的不对。”
大拇指在她脸上擦了擦，他亲了亲她的眼睑，“我这辈子所有的难受在与你重逢的那一刻就已经消失殆尽。”
与你之后，全是欢喜。
闻言，文期抬眸朝江玖望去，这是江玖第一次正儿八经给她说情话。
他坐上文期旁边的那张椅子，拿纸擦干净文期脸上的泪痕，“先吃点早饭，有话待会说。”
一顿早饭，吃得是无声无息。
文期在江玖摘了围裙的那一刻就冲上去抱着他不放手。
“小九爷，我还欠你两件事，你说出来，我通通满足你。”
好像是急切地想要为江玖做点什么，才能弥补她心里的不安。
江玖嗯了声，直接圈着她的腰抱起她，令她踩在自己的鞋子上，带着她往房里走。好似刚才轻声安慰文期说那么句情话的人不是他一样，整个人又带着惯常的慢条斯理，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模样。
“什么都满足？”
“嗯，都满足。”
文期从他怀里抬眸，认真地朝他点了点头。
“那你先松开手。”
“……”
“江玖，我说真的。”
下一秒，她就被扔到床上，“那就多做两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