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终于深陷绝境,经过一番思量之后倭寇再次发起了绝死冲锋。只是明军虽然人数还是不占优势却用200盾牌将正前方和左右两面严密地包裹起来。充分发挥火枪与弓箭的远程优势。
砰砰砰……噗噗噗噗……每时每刻都有不少倭寇到下,同样有更多的倭寇踩着同伴的尸体前进。
大约持续冲击了两刻钟,左边的一段盾牌墙终于被冲破十几名倭寇杀入了火枪阵中,只是很快有被几十把明晃晃的刺刀推了出来。然后盾阵迅速合拢。如此反复几次,盾牌手倒下了不少,尚可喜于是干脆将队伍压缩,盾墙依旧严密地包裹着整个队伍。
与此同时,城墙上的祖县令和几百乡勇在目睹了毛钰军队一面倒的屠杀之后也感受到了倭寇的士气正在持续下跌。
于是这位勇敢的县令亲自带着三百守城的乡勇和临时招募来的五百壮丁,打开了城门,准备给倭寇来一个前后夹击。
果然,祖县令的举动让所有的倭寇再次胆寒。先前他们在城下攻城的时候只是凭借一股血勇拼命往前冲,并不知道城内有多少守军,如今看来城墙墙上似乎人没少,这出来的就将近千人。如此一来倭寇的人数优势荡然无存!
原本一心想着冒死冲出尚可喜的包围圈还能有一条生路。如今卡莱前面的这个明军方阵就想一堵墙一样无法撼动。而后面出来的明军也不是浪战,而是在城墙上明军弓箭手的掩护下步步推进。此时倭寇的伤亡已经有五六百人。
面对数量优势,装备绝对优势,战力恐怖的敌人,石田长真终于失去了拼死的勇气,带着队伍率先脱离了战场朝着南边仓皇逃离。
石田长真这一跑,那些正在冲锋的倭寇顿时泄了气,有些甚至丢下武器匆忙逃离。
“立正!向右转!盾牌手前方二十步集合!火枪手、弓箭手自由发挥!”这是尚可喜第一次实践毛钰的战场追击理论。让他惊喜的是经过几个月不间断的训练,一百多盾牌手迅速领会自己的头领意图用盾牌推搡着那些跑得慢的倭寇,迅速在前面列出整齐的队伍。火枪手和弓箭手一边射击一边跟随盾牌手再次在倭寇们逃离的后方面结成了一个小方阵。
面对溃逃的倭寇盾牌手放平了盾牌,火枪手可以肆无忌惮地射击,然后盾牌手有节奏地前行。
砰砰砰……随着枪声再次响起来倭寇们使出了最大力的力气网名而逃。盾牌手举着沉重的盾牌自然是追不上那些亡命徒的,毛钰也有严令不准火枪手与弓箭手脱离队伍追击,于是很快战场就随着剩余倭寇的逃离而平静下来。不过胆大的祖县令并没有尚可喜那么多约束,见到自己一出城倭寇就选择逃离,自然纵兵好一阵追杀!大约过了一刻钟也许是怕孤军深入遭遇埋伏,也许是想起来他是上海县令,守住县城才他的头等要务。于是才恋恋不舍地带着人回到了西城门。
此时毛钰已经到这人来到了城门外,他也是被上海这奇葩县令惊到了。历史中辽东、直隶、山西、山东等地的县令、知府见了后金兵马都是望风而逃的。这上海小县城能坚持守城已经难能可贵,更让人意外的是居然让他成功的防守住了。现在居然还能带兵追击!
回到城门的祖县令总算恢复了正常,想起来自己能够保住上海还是靠了这突然出现的援军,于是带着祝传鹏前来拜会这支军队的将军。
当得知毛钰的身份时祖庆利也是很意外,意外的是毛文龙的儿子居然如此勇敢,意外的是年纪轻轻竟然成为了守备千户,意外的是浙江竟然有了水师,更意外的是刚刚新建的水师在年轻的千户带领下居然悉数俘虏倭寇船只,还敢上岸一举击溃了人数将近三倍于己方的倭寇!
于是一位年轻的进士和一位更加年轻的水师将领就在上海县城的西门开始了商业互吹。
只是很快一个人的到来打断了这种和谐而美好的气氛。前东阁大学士、礼部尚书徐光启到了。
徐阁老是被毛钰船上的大炮声音请来的。这位毕生致力于研究学习西洋科学的科学家对于倭寇的攻城他能做的就是讲自家所有的护卫和家丁派上城墙。
但当他听到如闷雷一般火炮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听出来了,在家人茫然不知中这位大人匆匆地朝着城口赶来。
只是等到他来到城口的时候,城外的战斗已经结束,年轻的县令正在与一位年轻人谈笑风生。
祖庆利见到徐光启来了连忙上前行礼,毛钰听他介绍眼前的这位竟然是徐光启的时候也是恭敬的上前行礼。徐光启问起事情原由,炮声是怎么回事,倭寇的去向,祖庆利自然一五一十的做了汇报。
当徐光启听说正是眼前这位舟山千户带领着七百人击退了将近两千倭寇,而且这位新成立的浙江水师唯一的一位千户的船上竟然有红夷大炮的时候也是吃惊不已。
毛钰自然是顺杆爬,再次慎重地上前行礼:“小子毛钰见过阁老。”
有了击退倭寇的功劳打底,徐光启自然对眼前的年轻人好感倍增,听他说自己的姓名于是随口问道:“你是杭州人?毛文龙是你什么人?”
“回阁老,正是家父,小子生在辽东长在杭州。”
徐光启点点头:“不错,不错!能不能带老夫去你船上看看?”
毛钰有点为难了,他原本是听说眼前的老头是徐光启是想到徐府拜访的,顺便请教一些西洋学问。奈何这位老人家对西洋的东西兴趣太大了。
祖庆利不亏是进士出身,眼见着气氛就要陷入尴尬,连忙打圆场笑道:“阁老,毛小将军从杭州来,在海上和江面上都未曾停留。如今倭寇虽然逃散但上海的危机还没有解除,不如今日就让毛小将军和他的手下人留在城内,等到查明倭寇去向,阁老明日再登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