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陈独秀去世,陈铭枢挽曰:“谤积丘山,志吞江海,下开百劫,世负斯人!”
鲁迅曾经评价刘半农、陈独秀和胡适的为人。他说:“假如将韬略比作一间仓库罢,独秀先生的是外面竖着一面大旗,大书道:‘内皆武器,来者小心!’但那门却是开着的,里面有几枝枪,几把刀,一目了然,用不着提防。适之先生是紧闭地关着门,门上贴一条小纸条道:‘内无兵器,请勿疑虑。’这自然可以是真的,但有些人——至少是我这样的人——有时总不免要侧着头想一想。半农却是令人不觉其有武器的一个人。所以我佩服陈胡,却亲近半农。”
蔡元培说:“近代学者人格之美,莫如陈独秀!”
李维汉说:“他(陈独秀)是我党领导人中,少数几个不搞阴谋的人。”
有人说:“在北大常年衣中国武袍者,每油垢斑斑,章行严在甲寅杂志中,记陈氏在东京衣西装,其襟上有蠕蠕动者,问为何物,陈氏徐徐答曰:虱耳。衣上之虱,固偶有之,而虱居衣中不以为意者,现代文人亦只有陈氏,诚可与王荆公后先辉映了。”
王文元评价陈独秀说:“给陈独秀做一个总的评价。照我看来,陈独秀这个人,虽然政治上是失败的,理论上有局限,但是他不仅是现代中国最勇敢的思想家,而且是历史上伟大的革命家之一。”
1934年,陈独秀的学生王森然得知陈在狱中刻苦读书、潜心著述时,为陈将精力过多放于政治而惋惜道:“先生书无不读,又精通日文、法文,故其学,求无不精;其文,理无不透;雄辩滔滔,长于言才。无论任何问题,研究之,均能深入;解决之,计划周详;苟能专门致力于理论及学术,当代名家,实无其匹。其个性过强,凡事均以大无畏不顾一切之精神处理之。无论任何学说,必参己意以研究之,无迷信崇拜之意。故每当大会讨论之际,其意见迭出,精详过人,常使满座震惊奇绝,或拍掌称快,或呆目无言,诚为一代之骄子,当世之怪杰也。惜仍以指挥行动之时多,精心研究学术之时少,虽有专一、有恒、自信之美德,致不能完成其哲学理论之中心,使先生终为政治家不能成为革命理论家,可胜惜哉。”
高语罕在《预挽》中写道:“喋喋毁誉难凭!大道莫容,论定尚须十世后。……对你的死都绝对地沉默,他们不愿(或不能)论你的功罪,他们不愿(或不敢)辨你的黑白,他们想在沉默中,使人忘却你的一切!”
1942年9月,陈中凡写下了长达八千言的《陈独秀先生印象记》,开篇便是哭陈独秀的一首《哀词》,中有句云:“生不遭当世骂,不能开一代风气之先声;死不为天下惜,不足见确尔不拔之坚贞。……口可杜,身可诛,穷坚老壮情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