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听我跟你说,程作曲。他们几个人不仅全都是英雄的年纪轻轻就死了,而且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经济境况都非常不好,十分贫寒、而且感情孤独。”

“你的那句话的意思是说我应该现在就被单位裁掉,然后再离几次婚,最后弄的十分贫困,一无所有、一家子被迫分离四散之后才可以写得出好东西来是吗?哼!蔡爱嘉你小子是有点狠毒吧?”

“飞哥,假如贝多芬现在也是和你一样在一个清闲的文化局中当教授,工资待遇好,吃床不愁。有一个温馨平凡的小家,还有一个非常贤惠的老婆天天早上将他的衣服什么的全放到床头摆好,然后将豆浆、鸡蛋、小笼包煎饼全都放到餐桌上等他来吃早餐,旁边再给他递来一份今天的《楚天都市报》……你认为他还写得出九部交响曲吗?”

“哦……你继续说。”

“飞哥,你跟那些人相比,你的优势是你的人生一帆风顺,但是你的劣势也是顺,家庭,工作上的一成不变已然将你的才能埋没了,虽然在事业上面你与现在那些大师相比有可能算是刚刚起步,但是在职称,在待遇上面你现在已然到顶峰了。你知道的当代人的生活、工作的现代化,给人们带来了莫大方便和享受,但欢欣之余,也伴随着各种各样“综合症”的困扰,像什么上班综合症、假期综合症、你患的是一帆风顺症,这也是你悲哀的地方。你现在如何会有激情有热血呢?就是工作再好、多么稳定,也就是拿那点钱;老婆呢?再怎么好、如何贤惠,多么漂亮,几十年了,也有点腻了,老夫子,你就自个好好想一想我说的话吧!”

一向能说会道,有辩才的程孟飞,现在却只能瞪大眼睛望着蔡爱嘉,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小子说的话虽然是不好了点,但还真是有点道理的。文化局里的工作虽然好,安稳,但是,在那里工作也很害人啊!那一种拘守旧准则,不敢稍做变动,安分守已,安安稳稳的生活好像温水煮青蛙,好像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刺客,它现在扼杀的不是人的生命,而是灵感。要知道创造力是一个学艺术人的灵魂,假如是真正意义上的艺术家,你见过谁是天天呆在单位里面工作的。

那些年这些年来,除开酒量有所增加之外,程孟飞显然已然感觉到自己已然精神或体力负担过重而导致过早衰老了。

至于什么女人,程孟飞与梓涵从恋爱到结婚以及坎坎坷坷好几十年了,自己除开那几次的艳遇,在暂时的浪漫里迷恋过之外,在感情中还真的几乎没有出轨过。那一块田地,是自己认认真真开发出来的,经常梳理它,对于那块田地他非常熟悉、自己也很爱护这里。而且在这块田地里,他们两个人精心养育了妞妞。那是程孟飞的精神家园,无论是什么力量都不可以让他离开。

每个人有他不同的活法,蔡爱嘉与他就完全不同,虽然他们是同一个学校出来的,程孟飞比他小三届,蔡爱嘉这个小子似乎一直不满于现实。在几年前的时候停了薪水但是职位还留着。一个人去了北方,然后在一个酒吧里面给乐队谱曲,挣了些钱。混了好些年之后又回到杭州开了一个KTV,结果KTV倒闭了之后这才回到原来的单位。

在蔡爱嘉第一个老婆与他离了婚之后,他就在杭州找了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学生,而且还是一个处女真不明白他用了哪一种方法才将那个人搞到手里面去的,前年刚刚结婚的时候,程孟飞还特地去杭州参加了他的婚礼,结果令他吃惊地是,伴娘竟然就是那个在A市里的徐海星,看着她与新娘那一副关系和很好的样子,假如不是蔡爱嘉狠狠的拧了自己一下,自己一个不小心要说出些什么了。这个世界真是太奇怪了,自己跟蔡爱嘉一比还真是一个老夫子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已然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范围。

后来蔡爱嘉跟自己交代了一下,徐海星是他现在的老婆紫陌最好的一个闺蜜,他是在杭州西湖的苏堤上面认识她们的。那个时候蔡爱嘉正在为杭州电视台拍一个宣传片,他望见两位没女,就眼前一亮,马上走上前去拦住她们,然后请她们来客串里面两个角色。她们两个人基本上没有迟疑一下子就钻进他的圈套里面。至于后来是怎么样搞到手的,他却没有具体讲,只是说了一句这是秘密,不告诉你。

“哎!不要这样啦!就算是我请教了。你也就比我小三岁而已,可是就我目前了解的情况,你就已然耕过三块田了,你就不怕有一天被你老婆发现,跟你闹吗?再说了就算你再怎么样花心,你也不能这样,两个人一起都弄吧?那样的话不是非常容易会穿帮吗?说不定哪一天她们受不了了,就会合起伙来将你扔进西湖里面去吧?”

蔡爱嘉笑了,然后伸出他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对程孟飞说道:“孟飞哥,那就是每个人的技术问题了,那个里面的学问可大了。哎!不要说我了,现在来说说你吧!如何啊,你是不是也该找一个情人了啊?需不需要我来帮你啊?要知道艺术家假如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又从哪里来的创作感与激情呢?那你还谱什么呢?哎!老哥啊!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现在过的生活,真是一个老夫子了啊。”

在那一次,蔡爱嘉用那样一句话来结束了他对程孟飞的劝说。

程孟飞望了一眼表,已然是晚上一点钟了。喝酒之后的他现在还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但是自己拍了几下身上的杂草杂草之后,还是认真地把杂草一点点的从地上面拣了起来,然后在放到桌子上面的烟灰缸中,那个蔡爱嘉可是一个狐狸精,只要有一点点事情根源有联系的不明显的线索,全都逃不过蔡爱嘉的眼睛。

程孟飞匆忙仓促,马马虎虎的洗了一个澡,然后浑身赤裸地躺在酒店的床上时,这才觉察自己大腿和胳膊上面全都是蚊子叮咬出来的包,TMD!自己当时居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从自己下午七点中,走出宾馆伊始,到目前为止已然有八个小时了,这八小时里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是戏剧一样,一波还没有落下来、一波就又起来了。程孟飞甚至很清楚的记得所有的过程与细节,这一切都是怎么样发生的?这所有的一切又是为何会这样发生呢?不过酒醉的他并没有想多少,梓涵给自己带的安眠药就在床头那里,但是他目前已然用不着了,平日里失眠,现在已然远离他劳累的神经了,他已然很累很困了。就听见他口中嘀咕道:“我才不是一个老夫子呢……”就马上进入梦乡,头枕着那个淡淡的牡丹花香的枕头。

第二天早上,假如不是打扫卫生的过来按门铃的话,程孟飞有可能还不会就这么醒了。他望了望表,已然9点钟了。程孟飞这才想起来今天A市里有一家出版社邀请文化局开会的代表们雷峰塔,灵隐寺玩,明天就要开完会了。

程孟飞躺在酒店床上面,还是一动也没有动。感觉自己一觉醒来之后,还是有一些恍惚,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切全部都感觉非常的不真实,自己真的是经历了那一次艳遇吗?他与柳牡丹两个人之间真的发生了些什么吗?程孟飞的头依旧还在懵懵懂懂。当他将所有事情的每一个细节从头到尾地想了几遍之后,然后才又一次确定这所以的一切全部都是真实的。尤其是当自己的眼睛望见茶几上那个烟灰缸中的杂草与自己的身上被蚊子咬出来的红包时,立马就吓了一大跳。哎!这个酒真是太可怕了,还真是喝酒之后乱性啊!他对柳牡丹并不了解!假如万一传扬了出去,我操!那个后果实在未来情况不能想象,事情发展到后面肯定会非常的危险,绝对不是我能承担的。哎!不能因为一次喝酒之后乱性就毁了自己多年的基业吧!

程孟飞光着自己的身子,就好像是被围困的野兽一般在酒店的床上翻过来覆过去的,胃囊中那已然发酵了一晚上的酒菜味现在全都已然失去了昨天晚上的可口。现在已然变成肮脏的酸水,一下下不停的向喉咙上面泛,程孟飞恶心的想吐,这让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已然变的非常没有秩序,没有条理,乱得不成样子糕起来。

第一是自己的老婆梓涵,她是绝对无法忍受这样子情况的,她是个敢爱敢恨,爱憎非常分明的人,与程孟飞青梅竹马。从中学的时候就是学校里面的校花,有非常多条件很好的人在追她,但是她全部都用她的口才与寒冷的目光做出回应。可是最后梓涵偏偏就选择了很老实肯干的程孟飞。梓涵曾经说过,程孟飞不仅有事业心、而且为人非常忠厚老实,也很专情,那才是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品质。所以结婚那么久以来,梓涵一直都坚信着自己当初的那个选择是非常正确的。

假如让她知道了那一件事情,程孟飞真不知道梓涵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还有自己那个在英国的女儿妞妞,一直以来将她爹爹当作心目中的榜样,这下子,她爹爹雄伟高大的形象就要破灭了,声誉、地位或者经济状况就会急剧下降,再也回不去了。

单位更是会将这件事情当作是一个轰动一时的笑话……哦,原来一直看起来像是一个正人君子的程教授,居然是这样一个故作正经、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哎!更不要说其他的说明了,就单单是是柳牡丹那个有钱的老公就很有可能将自己给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