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地图一路靠近目标村落,奥瑟三人站在村子外围,观察了一眼安静的可怕却仿佛毫无异常的村子。
几人互相对视。
“谁先进去?”
窃笑小子提问。
奥瑟摇头,回家姑娘也立马跟着摇头。
“那就我先。你们跟上,刚好有九个房子,一人三个没问题吧?”
窃笑小子在离开可蒙导师后胆子明显直线上升,脸上又挂上那看不起所有人的窃笑。
“好。”奥瑟点头。
“俺也一样。”回家姑娘跟着附和。
奥瑟奇怪的看了一眼回家姑娘,这女孩是不是跟屁虫性格那一类的。
“那完成任务就重新在这里集合,我叫铁柱,你们怎么称呼?”
窃笑小子的名字出人意料的朴素。
“奥瑟。”
“我叫池茉莉!”
奥瑟再度奇怪的看了一眼回家姑娘,怎么一提到自己的名字就喊那么大声。
“早早完成,然后回去学习,我可是要成为最强魔法师的人!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铁柱深吸一口气,拿出火把用打火石点燃,率先走进村子。
奥瑟同样拿出俩块小打火石摩擦了半天。
“坏了?”
纳闷地搓了搓打火石,奥瑟盯着池茉莉已经点燃的火把。
“是放久了吧,放久了的打火石都用不了。”
池茉莉贴心的给奥瑟借火。
“谢谢。”
道谢完奥瑟再度跟鬼一样进入村子。
举着火把的池茉莉突然发现就自己孤零零地站在村口。
诡异的冷风从后方吹过,池茉莉一个激灵立马跟着进了村子。
队伍里俩个男人都比较贴心,最靠近村口的距离最近的三个房子他俩都没动,比较靠里面的房子是他俩的目标。
举着火把的奥瑟远远看了一眼对面已经点燃一栋房子的铁柱,扭头点燃身前茅草屋的屋顶。
一栋简易的茅草住房很快燃烧起来,并没有发生什么。
奥瑟立马向第二间房子走去。
看了一眼第二间比较大一些的茅草房子,奥瑟靠近房子举起火把准备点燃屋顶。
“大哥哥,你在做什么?”
稚嫩的童音突然在奥瑟身后响起。
心脏瞬间收缩了一下。
奥瑟谨慎的慢慢转身,同时不忘把火把放到一个适宜挥击的位置。
入眼,是个黑乎乎的小孩子。
经常日光照耀的那种黑。
有点异常的是,这个小孩子的眼睛。
跟从河里打捞上来后在太阳下暴晒了好几天的死鱼眼一样。
“我在…清理。”
奥瑟一边回答,一边缓缓拿出药水,向嘴边靠近。
“清理?是打扫吗?”
小孩好像并不在意奥瑟的动作,只是自顾自的回忆着。
“爸爸妈妈前天也在打扫房子,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爸爸妈妈突然就不见了,连家里的狗狗也不见了。”
小孩子抬起头死死盯着奥瑟说:
“大哥哥,你见过他们吗?”
“突然不见?!告诉我怎么个突然不见?”
小孩呆滞地盯着眼前抓住他肩膀的少年,有点傻眼。
这不符合逻辑。
对于这种没道理的问题,如此异常的情况下,你不应该逃吗。
“呃……是……是…”
没有正常逻辑的小男孩无法回答。
当非常认真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后,他的身体便开始渗出大量黑色液体。
原本还算正常的皮肤开始皲裂。
皮肤的裂口里有东西在移动,像是一团布匹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爸爸…妈妈…他们…是…”
小男孩努力地回想着前天发生的一切。
爸爸妈妈有说有笑的在打扫房子,狗狗在他的脚边睡觉…
然后…
然后…
天突然黑了。
扭曲的黑刺从爸爸的背上冒出。
蠕动的触须在妈妈的头上生长。
狗狗瞬间撕裂成俩个怪狗狗。
而自己——
“我想起来了!大哥哥!”
低沉犹如玻璃摩擦声的刺耳噪音响起。
仿佛被吓到的奥瑟盯着眼前已经彻底变异的怪物。
“他们都被太阳烧死了!”
“所以我躲了起来!”
“看到大哥哥你!我就想起了那些太阳!”
无法形容眼前怪物的形体。
人的框架已经崩溃。
勉强能看出四肢外形的表面长了一团脓包还是什么玩意。
最显眼的是中间那一堆疯狂转动的怪异眼珠。
那些眼珠中不是人的瞳孔,而是一团团游动的小生物。
“你累了吗。”
本该毫无表情的奥瑟脸上浮现出一种表情。
漠然,却同时有着怜悯。
整个人的气质有些诡异变化。
怪物伸出的利爪突然顿住了。
面前的人竟然给它同类的感受
“我感觉好疼”
“奥瑟”走上前,抱住怪物,轻声道:
“那就睡吧”
扭曲的怪物突然融化了,大量黑色液体纷纷涌入“奥瑟”的棕袍下。
站在原地的奥瑟突然惊觉的不断向四周扫视。
“被我消灭了?”
奥瑟盯着手中并未喝掉的药剂,心中疑惑。
刚才在准备施法的一瞬那种短暂的恍惚感出现了。
这种感觉只出现过寥寥几次。
每一次都感觉很糟糕。
仿佛没睡醒,却突然被打醒了一样。
觉得不太保险的奥瑟提前把药水含在嘴里。
先前那个男孩或许是一种危险的幻觉。
但谨慎的奥瑟觉得必须要做些保险措施。
迅速点燃身前的房子,奥瑟立马跑向最后一栋房子,火把一甩转头跑路。
一路跑到村口,铁柱和池茉莉已经在那里等待。
“你怎么这么慢,我先前看你不是在屋子前面吗,后面你怎么进屋子了?”
铁柱狐疑地打量着奥瑟,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被感染了。
“你看错了吧?我一直在屋外。”
眉头一皱,奥瑟把药水吐回药瓶,不快的与铁柱对视。
“是吗…”
铁柱不留痕迹与奥瑟远了一些。
这家伙,好恶心!
“好啦任务完成我们去跟导师汇合吧!”
池茉莉站出来缓解气氛。
铁柱和奥瑟点头,立马顺着原路返回。
这里的氛围逐渐不对起来,所有屋子都燃烧后一种微不可闻但却一直能勉强听清的诡异低吟一直回响在三人耳边。
三人不免有些慌。
顺着原路三人狂奔而去。
他们是真的慌了。
慢走一步可能真的会逝世。
当走跑到集合点后,三人都呆住了。
“你们怎么完成的那么快……该死…”
断了一条胳膊,满脸是血的可蒙无奈地望着三个优秀的学徒。
“哦?这三个学徒很优秀嘛,竟然活下来了,是把那个小侵染者干掉了吗?”
同为黑袍的光头男人踩在可蒙身上,望着三个弱小的学徒,咧嘴大笑起来,密密麻麻蠕动的触须在其嘴中不断探向空气。
“能跑,就跑吧。”
可蒙毅然决然准备吟唱出最后的魔法。
这是第十个魔法。
也是三阶施法极限不准许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