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掏向衣兜,熟悉的材料质感并未出现。
奥瑟脑海里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他现在,没得法师袍!
多年来的习惯让他习以为然施法材料的取放,如今在关键时刻,他才领悟——法师袍究竟多么重要!
可蒙老师诚不欺我!法师袍果然太好使太重要了!
下意识的小动作自然引起了其他侵染魔法师的注意。
都是同行,大家自然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善了起来。
“打残他,带走。”
那俩位四阶侵染者其中一位女性立即向其他魔法师下令。
下一刻,遮蔽视野的魔法型定瞬间覆盖了奥瑟周围。
与野兽意识彻底融合的镜体高速颤抖起来,数道从大地爆裂刺出的岩石尖刺带着震耳爆鸣穿透奥瑟的四肢,不过,并未给他带来多少伤害。
战斗已经开始。
奥瑟的眼神立即变化,无比冷静,漠然。
同行是冤家,更别提已经是敌人的同行。
俩位四阶七位三阶又如何,魔法师不就是创造奇迹之人吗!?
只要那个六阶不回来!他就可以打!
没有施法材料,那就去他们身上抢!!!
趁俩位四阶还没重视起来,现在就是最好的反击时刻!
脚下足弓极致绷紧,一道镜影原地飚射而出!
好快!!
除开特意强化躯体的魔法师,很多魔法师都较为体弱,侵染者也是一样。
个子较矮的一位三阶侵染魔法师正兴冲冲的准备捏碎手里的稀有宝石,拿出一大罐代价药水准备将奥瑟冻成一块带回去时,手腕断裂连同宝石不翼而飞。
“现在才是真正的平等。”
奥瑟咬烂紧紧抓着宝石的手指,吞下稀有宝石,捏碎代价药剂撒到身上。
无形的交换静默成立。
宁静但又显得炽目之光从奥瑟的异化左眼内迸发。
那光,是一道道神秘复杂的魔法阵凝聚而成!
十秒!
这是奥瑟开启超凡之躯入门能坚持的时间!
未经任何劣化的超凡之躯所展现的力量超乎想象!
熟悉的歌颂赞美之声再度响起。
像是精灵在吟唱,禁忌之门的开启,诅咒的释放。
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入门,带给奥瑟的助力也天翻地覆!
超凡之躯内在展现能力之一【超神力】
就像这个能力无比朴素的名字一样。
它能够带给使用者超乎想象的巨力。
只要使用者本身能够承受住,那这股巨力可以无限增大下去!!!
这样的力量必然也有代价。
超神力到达一定程度完全可以轻易撕裂空间,可与之相对的,是使用者的躯体本身能够承受撕裂空间后带来泯灭一切的相反作用力!
永恒固化镜体的奥瑟,凭着躯体能豁免大部分物理伤害的条件下,第一次开始使用——冠名终极超凡之躯能力之一超神力!
象征力量的赤红魔法阵纹路如蛇般与镜体凝成的血管相互缠绕,狂暴的力量凶残的撕裂使用者的一切肌肉,但转瞬被愈合。
第一个倒霉蛋的瞳孔里只映照出一个全身肌群如恶魔般活化狰狞,巨象般的体格撕裂空气凄厉狂啸向自己突进而来,就没有然后了。
“下一个。”
奥瑟伸出因肌肉过度膨胀导致手掌大幅变形似巨刃的左手,抹去身上的断尸与零碎,残忍地望向侵染魔法师们。
那俩位四阶魔法师似乎是被震撼到了,第一时间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实在是奥瑟展现的狰狞肌肉体格过于夸张。秒杀同阶魔法师也不是怎么稀奇的事,但这么离谱的方式他们不当人后是第一次见。
于是,奥瑟转身就跑。
开玩笑,就十秒时间,只要吓到他们,奥瑟的转移注意战术就成功了!
表演也是魔法师必修的一课!
超凡之躯的加持还有三秒,但奥瑟已经跑的老远。
几乎在其他魔法师眼中变成一个小点。
“抓住他!”
忽然反应过来后俩位四阶侵染者极度震怒!
构建完成永恒循环的躯体加之侵染的增幅,所表现的身体强度完全超越正常的四阶魔法师。
几乎是奥瑟前脚逃离,他们后脚就追了上去!
从一小片森林带里冲出,奥瑟与猎杀小队的成员直直撞上。
但双方竟是默契无言的同时停下。
“列阵,准备。”
超凡之躯的短暂的持续时间很快消失。
虚弱感迅速席卷全身,仍旧维持着不再需要任何代价任何消耗的镜体,奥瑟沉默的站在原地看向猎杀小队所有人。
“哼,还不错。不亏是学会的战斗精英。”里刚淡淡笑了笑,挥手让所有队员围在奥瑟前方。
“多少敌人?先前我们没有观察到全部。”
里刚沉声询问,丝毫没有为敌人中出现一名远超他们现在综合实力的六阶侵染者恐慌。
“七个三阶,死了一个,还有俩个白袍四阶,一位喜欢隐藏实力的六阶。”
伸手捏了捏毫无反应的鸣钟,里刚迅速整理完毕战况。
有远超正常范围的力量蒙蔽了一切,现在他们是在孤身作战。
奥瑟貌似释放完毕消耗极大的魔法才能从那个包围里逃出来,所以,现在只有——
死战。
拖到教廷的上级力量发现这里的异常。
“还能战斗么。”里刚转头看向走到身边一直在大喘气的奥瑟。
“当然!”
尽管身边这位不久前还曾扎过他,但奥瑟乃是学会忠实的鹰犬,这点小摩擦,多揍安芬十顿就行,拳拳到肉的那种。
“你的衣服去哪里了,看来过去短短时间里你经历了不少。”
一套明显沾满血迹与大量破洞的漆黑法师袍被丢了过来,奥瑟伸手接住。
这是一名三阶魔法师的遗物……
看起来还是许久以前被猎杀小队亲自干掉的,上面那块背部的大破洞太显眼了……
咧了咧嘴,奥瑟立马套上破烂法师袍。
有衣服总比没衣服好。
一摸法师袍内衬,里面的施法材料和代价药剂都还热乎。
不错。
安心感逐渐回来了。
但最大的安心感,说来奇怪,竟然是身前这个站的跟钢筋一样笔直的中年男人。
仿佛很久很久前,那股安心感一直沉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