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干的味道还不错,水果的甜度恰到好处的被保存在果脯里,虽然少去了水果本身的新鲜,但糖霜的滋味与果干本身混合,一下就激发出水果原先独特的野性口感。
直白点讲,这玩意真好吃。
侧头无神的看着风景,并不算太遥远的距离在蒸汽车的极速下很快到达。
呜呜——
蒸汽车上响起刺耳的鸣笛声,提醒各位乘客已经到达下一站。
细心地收束了一下法师袍宽大的边角,奥瑟安静地像个普通人一样下车。
可惜由于周围的人都在躲着他,反而特别显眼。
走下蒸汽车挂载的小楼梯,奥瑟左右看了一眼。
远处,一群穿着肮脏麻布衣服的农民正在喊着号子一同挖掘着地面,似乎在地上准备铺设什么。
奥瑟眯起左眼仔细看了一眼。
貌似是一堆钢铁条块。
“铺路?但钢铁的道路也太奢侈了……是那些贵族的手笔么”
虽然奥瑟一直在法师塔与出任务的俩点一线间生活,却不代表他不问世事。
钢铁混合其他材质铺就的道路耐用性与保质时间都非常优秀,但良好的表现代表着极其昂贵的价格。
大部分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用自己所有的钱铺就一段有些距离能够使用数十余年的道路。
能让那些恨不得从黑土里扣出钱粒的吝啬贵族一起出资铺就钢铁道路,甚至是道路网,只能说明——
这里面,有非常夸张的利益!!
“时代要变了……”
奥瑟远远凝视着那些辛苦劳动的农工们,他仿佛看到一个无法想象的未来正在冉冉升起。
道路,连通一切;道路,乃是一个世界生命力的体现。
魔法,或许会一直存在。
但这世界……终究归属于这些普通的,正在奋力劳动的人类。
不知为何,想到这点,奥瑟竟没有一丝恐惧。
而是下意识地微笑起来。
假如有一天,这世界上,不再存在任何邪恶诡异消人性命如挥沙般容易的侵染。
每个人都不用再担心,待在家中,身边的亲人突然都变成狰狞扭曲的怪物相互残杀。
世界上每个地方都可以亲身去看看,而不用担心其中有何等恐惧。
如果存在那一天,或许就代表……魔法师们终于完成了他们永远追求的理想。
定下心思,奥瑟迈步向附近的城镇走去。
用音石与塞怡老师留言帮助他照顾一下那个熊孩子帕朵不要惹事。他已经够穷了。奥瑟安心地在城镇里寻找着安芬的居住地。
安芬的话痨还是有点用的,不需要等人问,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的底透个干净。
一些教廷的机密情报如果安芬不话痨,奥瑟还真不能了解多少。
比如教廷一般都会在人们生活的城镇中开设教堂,不论大小,这些教堂或是礼堂,这些建筑的基础作用更像是学校。
从一些普通人,更多是从侵染事件中逃离存活的可怜人中选出一些希望成为教廷成员的预备役,这些人经过测试后将会成为初阶光礼魔法师。
教廷自己人都称呼他们为信众,或是更加正式一些的称呼:焰种。
当然学会魔法师还是喜欢称呼他们为初阶光礼魔法师。
学会的魔法师都是这个尿性。
这些焰种一般进行后勤保障等比较日常的工作,例如做饭,制衣,洗衣,扫地等一切家务,运输物资等等。
其中有才能的人,少数具有坚定意向者才会进选礼祭官。
换句话说,这些人其实算是教廷管理下庇护的普通人罢了。
或许在一个城镇里找到光焰战士与审判之手不容易,但要找到一座教堂或是礼堂可太容易了。
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位路人背后,奥瑟用极其平淡自然的语气询问道这里的教堂在哪里。
那路人很自然的指了个方向,下意识向后身后看去。
黑袍魔法师的背影早已隐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光礼教廷的成员流动性很大,奥瑟不确定安芬是不是还在这里。
浪费了一会时间,奥瑟才找到那个路人指引的教堂。
教廷的底层成员一如既往地坚持着简约勤劳精神,奥瑟面前的教堂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年,虽然整个建筑占地很大,但墙面上的木材补丁都有四五层了。
默默欣赏了一下这座老旧教堂的独特画风,他怀念了一会什么后。奥瑟推开外门走入其内。
“你好…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吗?”
一位正在拿着扫帚,头发灰白,腰背佝偻的马尾老妇人在长椅间缓缓抬头看向进入教堂的奥瑟。
“我是学会的魔法师,有些事想要找教廷的光焰战士安芬。
对了,我最主要是来询问一下关于我的任务奖励,为什么迟迟未发。”
老妇人迟钝的慢慢皱眉抬头想了想。
缓缓摇头道:
“他们…都不在…”
“你…明天…再来吧……”
说完,老妇人自顾自的慢慢拿起扫帚,继续清扫着地面。
奥瑟迟疑了一下,都不在?连个礼祭官都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那个,这里没有礼祭官吗?有礼祭官也行,我需要一个问询的渠道。”
老妇人缓缓抬头,停顿了一段时间。
她迟钝的慢慢皱眉抬头,随后缓缓摇头道:
“他们…都不在…”
“你…明天…再来吧……”
言毕,老妇人依旧自顾自的慢慢拿起扫帚,继续清扫着地面。
“……”
奥瑟的眼神顷刻间冰冷起来。
这里,似乎已经不是正常的那个教堂了。
镜体独特的血脉纹路瞬息间蔓延全身。
奥瑟轻轻远离老妇人,再度大声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老妇人缓缓抬头,停顿了一会。
几乎完全一致的动作:
“他们…都不在…”
“你…明天…再来吧……”
木偶般,行动着完全一致的动作,不知疲惫的打扫着,干净的可怕的地面。
向管理员提前预支的施法药剂与施法材料触手可及。
奥瑟缓缓吸气,吐气。
教廷的一个小驻点,出现问题了。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眼神余光注视到老妇人身后不远处教堂内侧居室的门扉。
奥瑟明智的按向音石,发出求援信息。
音石……
没反应。
“该死……是侵染…!”
内心怒骂,奥瑟全身绷紧,已然进入战斗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