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稚嫩的神裔竟然不受我控制…呵呵呵…原来是她的失败父亲做了手脚。
人类,总是能给我创造惊喜…”
昏暗的房间里,光与影的界限像被某种超乎理解的力量扭曲。
墙壁,地面,桌子,门框,所有的一切都渗出乌黑的轻盈液体,像是所有物质都被融化,倒流着飘向上方,整个房间好似化作异界。
“不过,这才更加有趣!”
异象瞬间消失。
“继续弹,弹一首…《命运交响曲》!”
接受到主人传递过来的一段崭新音乐影像。
小破钢琴兴奋地放开束缚,高声弹奏起激昂沉重的音符。
那音乐似乎融入了更深沉的力量,不断有幻象从空气中冒出。
默默聆听着那悠扬的音乐。
名为星泊的人形黑影嘴角缓缓开裂上提,其内的猩红比血海还粘稠。
这只是开始,也只是开始——……
……
……
“你已经多长时间没有进食了。”
休因塔主递给奥瑟一块手帕后问道。
微微皱眉,用手帕擦去刚刚呕出的血,奥瑟如实回答到:
“很久了,大概有几个月,一般只是吃一点点。
饥饿感和对水的需求非常小,而且排泄也逐渐少了。不过我并未感觉有任何不适。”
“你使用了它们的力量,对么。”
因为面甲覆盖,奥瑟看不到休因塔主的表情,但他能从塔主的语气中感受到。
塔主在愠怒。
“力量本身,无法凭空出现。”
轻轻伸出左手,休因塔主取下软甲手套,摊开手掌让奥瑟注视。
“现在我的手中空无一物。”
气流涌动。
隐约有结晶覆盖的手掌中心慢慢出现一粒浮在半空的黑点。
周遭的气氛忽然变得很诡异。
像是陷入了泥沼,陷入了流沙般的窒息感逐渐蔓延。
从奥瑟无法观察的角度,周围的所有物质都慢慢覆盖上一缕缕极其细小冰晶。
塔主的手掌上那粒悬浮的小点开始膨胀,渐渐变成一团不断向四周蠕动的黑暗胶质。
“我没有供给任何力量产生它
只是一点异常想法,
但它却出现了。
当我将实质化的蕴含情绪思维的力量,放入其中。”
灰色的气息从休因面甲下渗出,融入黑暗胶质内。
于奥瑟震惊的目光下,黑暗胶质有了形状,形似海胆,表面却满是黏腻的触须,触须之间一枚枚古怪眼球眨动,眼球内有一只只布满锯齿的细密尖牙,这东西定型后就开始不断嗡鸣,产生的声波让奥瑟开始眼前发黑,吐了一大口血。
手掌微缩,海胆怪物瞬间僵直,从表面开始石化,最终成为一座诡异渗人的小雕像。
“这既是侵染诞生的过程。
源自虚无与原始黑暗的力量。
侵染的力量基石来自虚假,从虚无根源抽出的力量,使用这种力量,代价无法想象。”
奥瑟愣愣地看着休因塔主手里那座还在散发诡异吸引力的猎奇小雕像。
整个人都呆了。
塔主刚刚干了什么?
他——是搓了一个侵染出来吗?
不经意间,休因塔主又展示了一个禁忌。
不止黑巫师会鼓捣侵染,魔法师竟然更加熟练!
“侵染给你的力量会使你一步步浸入深渊,深陷绝望,无法脱离。
魔法师的力量,才是真实。
只有等价之物是安全的。
没有平白无故的好处,白拿的馈赠背后都有着不可深思的黑暗。
奥瑟,你一定要谨慎,侵染的力量,许多魔法师都在暗中研究,但他们最后的下场……”
塔主把那座小雕像放到奥瑟手中,让他去体会。
“我明白了。”奥瑟重重点头。
一口鲜血无法克制的喷出,溅在小雕像上,殷红很快被吸收。
“你的身体正在不断崩溃重组,孩子。
那个研究员的实验成果非常邪恶,他得到的素材来自地底,那些远古之物的遗骸。
正是那些远古之物的余毒一直在危害这个世界。
尽管我封印了那东西的力量,让你不至于被转化为新的异常侵染体,但还是不够,阳光对你的伤害证实了我的一些想法。
那个叫做思格勒·佩尼尔的研究员,他制造出了很危险的东西。”
休因塔主停止片刻后,说道:
“你需要去地下世界,去尝试接触真实力量,晋升五阶来稳固并净化自己的状态。
生命封印只能保证你不会成为侵染,但你不可再使用侵染的力量,也尽量控制自己去施放魔法型定。
因为生命封印只能保证你的根源还是人类
去提升生命层次,这能让你得到释放自身崩溃重组死循环的通道。
五阶后,你现在的问题都将有办法解决。”
一字一句叮嘱完,休因塔主随即招来一本散发着黑暗阴森气息的漆黑典籍。
“这本魔导书里有你五阶前后所需要的知识。
现在就在这里使用它。你的状态不准许你拖延。”
瞅了一眼那本散发邪异气息的魔导书,奥瑟脑海中闪过一丝迟疑。但还是照做了。
掀开魔导书的瞬间,奥瑟的左眼疯狂开始冒血。
连同口鼻耳朵一同狂喷。
见此景象的塔主并未作何反应。
一段时间过后。
那本魔导书在惨烈的尖叫声中自燃,它里面的知识已全部被抽空。
而表面模样吓人。从书中知识缓过神来的的奥瑟抹了一把脸,目光有些涣散。
晋升五阶的过程,绝非人能够做到!
接触真实之力。
另一种说法叫做:直面邪神,哪怕只有瞬间,借由那至高力量形成真实力量符文与场域,在之后存活即为成功!
目光逐渐汇聚,奥瑟与导师对视。
“准备好了吗。邦杜导师会送你去地底世界最近的入口处。这次晋升没有人会帮助你,学会最近情况很紧急。”
情绪复杂,奥瑟微微点头。
他没有准备好,一点准备都没有,但身体的异常正在加重。
吐血的频率正在增多,明明他的躯体内因异化已经没有人类的正常组织,可如果这样想,那现在吐出的这些血液正是他异化身体组织的一部分!
匆匆在音石里给正在宿舍里吱哇怪叫囔囔着,要见生死不明的导师一面,想要质问为啥导师为什么要订婚的学徒帕多·鲁德,与一众亲近之人发了短暂的讯息后,奥瑟便再度踏上行程。
独自在法师塔七层感知着学徒离去的休因塔主忽然抽搐着弯下腰,拘束装甲下疯狂喷涌出大量污秽恶臭一直嘶鸣着的长尾鸟首怪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