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酒壮怂人胆

“咣当!”

打开的门被重新关上,俩人原路返回,趁大爷看不见,拍了麻瓜肩膀一下,指了指对方手中中折扇。

见自己手中折扇被抢走,大爷微抬了抬眼皮,盯着麻瓜道:“不错,好苗子。”

听到夸赞,麻瓜摇的更起劲了,银洋则负责给大爷点烟。

心情愉悦许多的大爷,也不在耷拉着脸,看俩人这么卖力,自顾自道:“我呢,孤家寡人一个,姓袁名大头,年轻那会跟你们一样,桀骜不驯,后来啊,生活的无奈磨平了我锋利的爪牙,妻子嫌弃我心里只有铁,带着孩子走了。”

“你叫程银洋是吧?”袁老头侧头看向银洋道。

银洋受宠若惊道:“是的。”

“我最近身体不是太好,你帮我看看?”

“哦,袁哥哪方面身体不是很好呀?”

“我就是晚上睡不好,想的事情有点多,年轻那会心气足,气血旺盛,猛地扎进凉水里,这不腿也瘸了。”

“额,,,”银洋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

“没事,大爷都一把年纪了,该说了说,什么都能承受的住。”

“您这是卫气内伐。”银洋想了想道,这还是他跟着玉秀的时候,听她解释过为什么年轻人能睡的很香甜,而上了年纪便睡不好的原因。

“卫气内伐?”袁大爷不解道。

“大概意思就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人的气血盛满,肌肉滑利,气道通畅,营气和卫气能正常通行,因此,白天精力充沛,到了晚上才能睡得安稳。而老年人气血衰弱,肌肉枯槁,气道艰涩不通,五脏之气不能相互协调合作,营气衰弱,卫气内扰,营卫失调,不能正常运行,故而白天精力不充沛,晚上难以入睡。”

银洋挠了挠头,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麻瓜忍不住赞叹道:“程哥,是不是说收进来才能放出去,一收一放,一放一收,没想到你还会这些啊!”

“少拍马屁,我也就是跟你玉秀姐姐时间长了,会说个病源机理罢了。”

“哦。”袁大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起先他还以为是自己心里有事的缘故呢。

抚摸着袁老头的背部,顺便递给他一瓶水,却不想袁爷不收,闭着眼,似是在回想着什么,眼角不自觉浮现出几滴泪痕。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没事,没事,回头我们给袁老再介绍一个,”银洋说着挤眉弄眼的看了麻瓜一眼。

麻瓜连连带头,迎合道:“好,给袁老多找几个,以此来慰藉他的亡妻。”

什么玩意,银洋越听越不对劲,连忙瞪了麻瓜一眼,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闭上嘴巴。

看袁老也不说话,预感不妙的他,连忙劝解道:“袁老,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他这个傻子多计较。”

话说完,顺带在他背后踢了一下,麻瓜一个踉跄上前掏出手帕给袁老擦眼泪,连连重复道:“是,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袁老睁开眼睛,看着麻瓜点了点头道:“您跟我的儿子可真像啊!”

说完,重重的拍了怕麻瓜的肩膀。

俩人同时一愣,银洋还好,麻瓜傻乎乎挠着头,也不敢看袁老。

还好,还好,没有惹到袁老,关系相处的还可以。

成功将袁老带出打铁铺,三人一行走在街道上,在拥挤的人群中也不说话,准确来说是他俩跟个保镖一样低着头,袁老则像个买菜大爷一样,左看右看,悠闲自在。

麻瓜看了银洋一眼,努了努嘴,意思是又饿了,银洋瞪了他一眼,心里暗暗祈祷赶紧到地方吧,可别出什么幺蛾子了。

几人闲庭信步间,不知不觉到了地方。

“这就是你们的店铺啊!”袁老头看着店门前挂的横幅。

“是的,袁哥。”银洋连连点头。

“走,进去瞧瞧。”说着,袁老头大甩着胳膊,带动宽大的袖口。

银洋在后方连忙挥舞着双手,得到暗示的几人,马上站成一排,整齐一致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袁老头先是一愣,面容上的褶皱聚集在一起,那是开心的表现,倍有面子。

整了整自己的衣着,伸出布满老茧的双手,虚压了压,在掌声停下后,银洋在前带路到存放玄铁石的地方。

“袁哥,这是图纸,还有这些玄铁石,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没。”

一说起图纸,他便来了兴趣,仔细的观摩起来,仿佛身临其境,袁爷先是用手抚摸着玄铁的质量,打铁这么多年,铁的材质怎么样,他一摸就知道。

赞许的点头后,握着玄铁敲击在桌面上,响起沉重的闷响声。

“嗯!不亏是上等玄铁,看似沉重,实则握着舒适耐看,沉闷的声响可经历多次锻造而不至于出现损坏,对方没有要求武器质量吧?”袁哥目不转睛道。

银洋摇了摇头。

放下手中材料,转头又看了看手中图纸,紧皱着眉头道:“你这个地方画的不对,三叉戟这个地方如果不设计成尖的,它的杀伤力就会大大折扣;还有你这个武器后边的圆锥体,如果设计不得当,就会造成前重后轻,极为不舒服。”

抱着学习的姿态,银洋听的津津有味,冲着麻瓜道:“瞧瞧,这个就叫专业。”

说话间,袁爷将图纸给重新修改了一下,看着专心画图纸的袁哥,以及上边标出的尺寸,令他感慨不已。

“袁哥,还收徒嘛?你看我这方面的有天赋不,”银洋搓着手,嬉笑道。

画好图纸,再三确定无误后,袁老看了看两人,半天不说话。

见袁哥沉默不语,本以为没希望的银洋赶忙道:“你别不说话啊!袁哥觉得我哪里不行,我改就是了。”

“你吧,不行,你身边那个小跟班,我看差不多。”袁老露出赞许的目光道。

“我嘛?”麻瓜指了指自己,有些羞赧道。

这,还想着自己会被选上,不曾想是麻瓜。

“要不,还是让程哥学吧,我毕竟笨,怕学不好。”麻瓜憨憨笑着道。

看着自己小弟,银洋显现出赞许目光,表示道:“不错,不枉费你哥我这么多年的栽培。”

“你看可以嘛?袁哥。”

“不行。”

见对方这么果决,就是不愿意教自己,银洋无奈道:“那您看我免费给你打杂可以嘛?”

一听不要钱,袁哥点了点头,高兴道:“这可以,只是你这店铺咋办?”

袁爷还以为对方说着玩玩而已,便没放在心上。

“这个您不用担心,到时候不会影响您的生意就是啦!”银洋笑道。

该说的说完之后,将袁老请到会客厅,以酒相待,酒过三巡,几人都醉倒,银洋来忙让麻瓜去街上找几位青楼女子来服侍袁老。

几位女子先是跳了一段美妙舞蹈,看着袁老心情大好,指指点点道:“你,你,还有你过来。”

“迷瞪啥呢,还不赶快过去。”银洋见几个女的战战兢兢,忍不住呵斥道。

几个妙龄女子赶忙来到袁老身边,袁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的,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这不是我的亡妻。”

声音落下,猛地将酒桌给掀起来,把两位女子吓得四散而逃。

“把她们的费用给对接一下。”

“哦!哦!”麻瓜晃荡着身躯道。

袁老站起来还没有一会的功夫,后仰倒在了地上,呼哧呼哧打着呼噜。

“给袁老找个住宿安顿一下。”

身后服侍的杂从仆役连忙上前将袁老扶起来,朝店外的住宿地方走去。

看着四周寂静冷清,银洋也站了起来,摇头晃腰的走到店铺门口,似是想起什么,胡乱嚷嚷道:“记得给袁哥来个高档套房。”

也不管有没有人听见,趴在店铺门口吐了起来。

天已经黑了下来,因为这会是夏天,路上依旧有不少行人路过。

三位结伴而行的女子走在街上,好巧不巧被准备站起来的银洋抓着衣裙当擦嘴布。

“啊!”尖叫声从女子嘴里发出,随行的两位女子叫喊道:“无耻,下流,混蛋,你要干嘛,你这个登徒子一样的色胚。”

挥了挥手,银洋用力睁开眼,发现对方还挺漂亮的,酒壮怂人胆道:“我看你还挺漂亮的,不如做的女朋友好了。”

随着争吵,周围聚拢的人越来越多,见来的人越来越多,他胆子也是随之大了起来,笑呵呵道:“乖,小美女,来叔叔抱一抱。”

虽然周围没人帮忙,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但迎接银洋的却不是对方娇羞的身躯,而是清脆的爽朗声。

“啪!”

“咦,头顶怎么有小星星在转动,好像是天上的妈妈在说话诶!”银洋耷拉着眼,傻傻的看着面前敢于扇自己耳光的陌生男子,吐沫星子乱飞道:“你谁啊!”

不等对方回答,他竟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地上的孩子想妈妈。”

陌生男子瞧他脑子不正常,准备再给他一巴掌,正在店里边收拾货物的剩余几位仆役们闻声,连忙走出店门,出手制止。

场面剑拔弩张,围观的人自然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仿佛他们比当事人还要着急且紧张的慌。

“都起开!”

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将众人视线拉了过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玉秀。

“玉秀姐姐。”仆役们连声道。

“嗯!”

来到银洋身边,站在他的跟前,先是鞠了一躬,主动道:“对不起,我为我的朋友对您造成的骚扰,感到抱歉,以前他没喝过酒,不是这样的。”

“你谁啊!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男子拽着脸,双手抱胸,两只脚一前一后端放着。

被对方这无礼的反问气得浑身发抖的玉秀道:“你还要怎样,才肯罢休。”

“怎么,你知道的,”说话间,趾高气昂的男子用拇指、食指、中指搓了搓道。

见对方还想要金币,玉秀愤怒斥责道:“我的朋友又没有对你的朋友造成伤害,你凭什么要金币。”

“这我不管,反正你看着办。大不了我们去衙门见,反正是你们理亏在先,看把我朋友给吓的。”

衙署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除了可以惩治凡人外,还可以惩治魔力修行者,当然,后者是需要上报到制裁魔院。

玉秀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魔金,扔给了对方。

男子见才一颗魔金,还想着在多敲诈点呢。哼唧道:“一颗魔金啊,你打发要饭的呢。”

听见对方泼皮无赖的话语,明摆着是来讹人的,玉秀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他可是魔力修行者。”

男子噗嗤一笑,嘴角上扬道:“他是魔力修行者,那我还是魔帝呢!”

说完,其余几位女子也跟着笑起来。

只是这不仰起头还好,一仰头才意识到这是程家武器铺,搞不好对方还真是坐阵店铺的魔力修炼者呢。

笑完,撂了几句狠话,带着还得意忘形,这会则一脸错愕的女伴走了。

略显疲惫的玉秀挥了挥手,几位杂从仆役将门锁上,各自搭着银洋的胳膊返回。

“哦,飞咯,我怎么在飞。”银洋被俩人架着也不安生,胡言乱语道。

玉秀也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不知道咋办,就是可惜了自己那一枚魔金。

到了家族,不放心杂从仆役们,主动向管事和长老解释过后,得到允许才敢搀扶着他到房间。

将他简单的清理过后,脱去衣裳,扶到床上,刚放下,听见他嘟囔道:“母亲,不要离开我!”

玉秀被他拽的无奈,硬走吧,又放心不下他,不走吧,又怕跟他在一起出什么事。只得学她母亲小时候哄她的方法来哄银洋。

“乖,我不会走的。”

听着温柔的声音,安静的躺在玉秀怀中,安静且祥和,跟刚才装疯卖傻的他天差地别。

靠着床帮,任由银洋拉着她的胳膊,腾出一只手,抚摸着他的鬓丝,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白皙且帅气。

让她有种想要亲上去的冲动,只是还没实施,银洋换了一个姿势,吓得她赶忙抽出手,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