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你知道这符纸怎么用嘛?”
麻瓜将东西收起来,心情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估计是刚才算命老者的一句话给闹的了。
“程哥,这符纸看着就像是地摊上卖的,不值钱不说,说不定那画的东西,也是胡搞一通罢了。”他像是要出一口恶气似得,愤愤不平道。
沉浸在喜悦中的银洋可不管,呵斥道:“你不要乱说,免得这符纸不灵验了,还是自求多福想想你那下下签该怎么破吧!对了,你要是需要我可以送你一张。”
“不不,我不信命,我什么也不想相信,就想着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就行了。”
银洋不以为意,反正存在有它存在的道理。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都几点了!”袁哥看着慢慢悠悠晃荡来的俩人呵斥道。
“真的不好意思,袁老,我之前没喝过酒,给耽误了。”银洋忙解释道。
他是没想到袁老起的这么早,顺便从怀里掏出三张符纸递出,袁老不解道:“这是做甚?”
“这是我特意为您求的符纸,既可以消灾驱邪,又可以招财纳宝。”
“不错,还算你有这点孝心。”袁老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正色道:“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学习吧!”
“这是你们的师哥,范碧。前期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袁师傅交代完,自顾自进屋。
“范哥,累了吧!让我们来!”俩人争先恐后,忙着献殷勤。
范碧这会正在锻锤玄石,这活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光是站在炉子旁边就能感到一股难以忍受的热能,这种热能由内而外,俩人还没站一会,便受不住了。
“麻瓜,要不你锻炼吧,老哥我还是去给你买点水好。”
“程哥,看你说的,这种小事怎么能让你来呢,跑腿这种事还得让我来。”
“嗯?”银洋质问道:“你忘了”
一听程哥说这些,麻瓜身躯不由一颤,只能闷着头开干。
我也是为他好,瞅瞅他那一身膘,不减下去,对身体也不是什么好事,想来是小时候在家当苦力,饭量剧增导致的。
自我安慰过后,银洋心安理得的去买东西。
玄铁石不同于其他武器,需要专业的师傅进行锻锤以及淬炼,所以,麻瓜刚上手,更多的是在观看。
只见范碧用钳子将烧红的玄铁夹出来,一手固定,一手敲击。
“咣当,咣当”
火花随意飘散,麻瓜一个不注意,掉落在衣服上,烧了一个洞,吓得他只能往后站站。
专注于敲击的范碧却没有反应,一心盯着自己的作品,左敲敲右敲敲,好一会又放进炉子内部。
如果是一些普通武器,或者是送往学院,用来试炼的实验品,那么程家自己就可以起灶锻锤武器,即便有一些瑕疵,也无伤大雅。
玄铁毕竟稀有,要是真出现点瑕疵,不光买家不乐意,更是捡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坏招牌的事。
范碧腼腆一笑,拿起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手中的锤子交给俩人,银洋则顺手给了麻瓜。
并没有上去让他们学习敲击的手法,而是先从最简单的烧炉开始。
“烧炉的火不能太大,太大会导致变形,太小则容易不变形。”范碧眼中倒影着火花,喃喃道。
光说肯定是不行的,将烧火交给银洋后,又对着麻瓜道:“武器的捶打,一是要夹紧,二是要凭借目力不断翻转铁料。”
简单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后,俩人开始各忙各的。
“程哥,火在大点。”
听到麻瓜催促,银洋添起柴火毫不客气,拉动风箱的手也是极其快速,火苗顷刻间充满整个炉膛不说,还有着往外边冒的风险。
“程哥,太大了。”
害的他也不敢在疯狂加柴推动燃烧,只能默默看着火势,一会的功夫,汗水从额头冒下来,衣服也浑身湿透。
略显枯燥的他拉了拉麻瓜,意思是自己来锤一会,以为程哥为他着想,还没锤一会,银洋累的前胸贴后背,连连叫苦不说,干脆撂挑子,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坐在地上,看着乌云连绵的天气,扯了扯浑身湿透的上衣,汗唧唧的很是不舒服,又看了看麻瓜,于心不忍道:“麻瓜,可不能停啊!我这就给你买水去。”
似是没听到别人叫他,那小眯眯眼,胖乎乎的脑袋,时刻盯着火炉,耳畔不断响起噼里啪啦声。
买了一些冰棒和饮料,说是饮料,不过是用水果加水调和而成,普通人家大多储存在地窖里边,用来储藏和保鲜,有条件的大家族更多是利用山脉得天独厚的条件储藏,而没有地利优势的家族就只能通过采购冰块,给地窖降温,从而达到保鲜的目的,银洋先是进屋给袁师傅捎去一些,毕竟长者为先嘛!随后才是范哥,最后是麻瓜。
有人好吃好喝伺候着,袁爷的脸色自然比起之前好了不少,有道是油多不坏菜,礼多人不怪,礼仪到了,啥都好说。
刚把打好的玄铁放进去再度烧制,麻瓜趁势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接过冰块,晃荡着跟灌了铅的双腿。
“麻瓜,用得着这么激动吗?”银洋打趣道。
猛地将手中冰棍一口吞下,感到凉爽许多后,麻瓜嚷嚷道:“程哥,明天不能在来了,身体撑不住啊!”
“凡事重在持之以恒,不可半途而废,”范碧也跟着做了下来,看着路过的女子吹着口哨道:“就好比你喜欢一位心动女子,不能因为一时的抑郁不得志而放弃。”
“是啊!”
跟随范哥的目光,看向街道上靓丽风景线,白色体恤下显露出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长到小腿的裤子紧紧贴在细嫩小腿上,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衬托出青春与活力。
直到身影远远离去,银洋与范哥对视一眼,吧咂着嘴,显得意犹未尽,看麻瓜恍惚间,拍了拍他的肚子,顺带指了指范哥的。
“要听范哥的话,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麻瓜,拼搏向上,是需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你忘了。”
看他又准备哭出来,银洋也不好意思老是一招鲜吃遍天,不行,得那天换个策略了,万一他那天免疫了可咋办。
不是他想说,主要也是为了麻瓜好,这大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下海经商,成功当上了店铺的大老板呢。
看了看范哥的身躯,又看了看程哥的,麻瓜忍不住道:“程哥,我觉得你应该跟我一起。”
额,这小子,在银洋还想着怎么开脱的时候,范哥点头道:“麻瓜这个提议不错,共同进步。”
这会,三人像是混熟了一样,范碧开始劝俩人留下来,想来是他自己在这里孤独惯了,之前来拜师的时候可不止他一个,后来有事的时候,不适应的不适应,时至今日,只剩他一个人。
见范哥都劝自己,不经意间又看了看身后屋内,估摸着袁老也希望自己留下来吧,权衡一番,银洋答应一起来。
由于锻造只剩最后一步,三人又开干,银洋主动承担起抡大锤的工作,经历过刚才范哥的一顿心灵鸡汤,这会他热血沸腾,抡起锤子毫无顾忌。
还没抡一会,血气上涌,满脸通红,想起之前范哥说的话,又不愿放弃,只能苦苦坚持好一会,甚至于胳膊处隐隐作痛,那是肌肉受到的压迫太过巨大。
“哎!你这个锤法不对。”范哥连忙制止道。
麻瓜也看过来,捂着嘴,生怕自己笑出声,程哥一看就是很少下力,技巧都没有掌握好。
还好对方及时出声,银洋早就想停了,不过,因为停的太快,锤子正处于惯性摇摆中,差点一个没拿稳砸到脚,他这会就好比稚童被老师批评,拿着书籍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一样。
“抡锤切忌上头,这是初学者最容易犯得问题,因为你们还不能有效的控制自身发力点。”范哥语重心长道。
“那该怎么办?”银洋谦虚道。
俩人站在炉子旁,看着范哥亲身示范道:“双脚与肩同宽或者略大于肩,左右开立。”
“双脚与肩同宽或者略大于肩,左右开立。”俩人一边念叨,一边学着做。
“程哥,这怎么像是小时候做错事被家长体罚,扎马步呢?”麻瓜喃喃道。
“这就是,别说话,好好跟着范哥学习。”银洋嘱咐道。
“可是我有点坚持不住啊!”麻瓜哭丧着脸,如丧考妣。
本来他的脸就有点面瘫,脸型属于那种额头窄、两腮大、面部中间略显凹陷,双颊突出,瞧着就让人想笑。
“你别对着我啊,”银洋看见后无奈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俩人都没有站好,范碧看见呵斥道:“不要笑,认真点,这关乎到你们以后的修炼。”
他是没机会了,本来还想着当一名修炼者的,奈何家里条件不行,早早就出来打工了,后来觉得打工也不错,就再也没说过修炼的事了。一晃一晃,不知不觉间,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是呢,兜里又没有几个钱,早年挣的钱,也都给家里老人治病,自始至终,范哥都没有享受过生活一样,却又好像打铁一般,经历了人生百炼,千锤百态。
“是!”俩人悚然一惊,连忙应答道。
不外乎对他俩这么严格,范碧是过来人,他羡慕的同时清楚有修炼的资格意味着什么,当然,也没有让他们苦苦坚持,一来俩人是刚开始,二来吃东西不是一口气就能吃成个胖子的,循序渐进不失为一个好方法。那些个天才,自然是另当别论。
就这样一个动作,俩人停停做做,一上午过去了。
中午,袁哥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配着面食,俗称浇头,俩人吃的不亦乐乎,银洋吃了两碗,麻瓜吃了三碗,最后一碗面汤打底,看的范碧和袁哥笑容满面,对俩人很是认可。
吃完饭,俩人本来是想休息的,之前在店铺的时候养成的习惯,不曾想,范碧直接拉着俩人来到炉子边。
“范哥,你不休息啊!”俩人不解道。
“休息?这么多年就自己在这里打铁,那有休息的机会,一般都是工期松散的时候会,何况你们刚起步,自然是笨鸟先飞,要努力拼搏。”
范碧说着说着拐到了他们身上,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握紧拳头,做了个手势,俩人也跟着做了手势,显得是那么的没精打采。
“双手分开,抓握大锤尾部三分之二处,将锤子举至高于头顶做抡打的准备。”
上来直奔主题,上午的时候,锻炼下半身,下午锻炼上半身,这更像是锻炼了全身。
“这感觉就像自己偷东西,被人抓起来训话一样。”银洋吐槽道。
麻瓜点了点头,不敢像之前一样嬉皮笑脸。
“叮当!叮当!”
范哥忙着打铁,没空看他俩,全靠自觉,比起之前,好歹现在不说苦什么的,也在慢慢适应。
临近晚上,武器的一个小件终于要打造完成,俩人观看的同时也锻炼了身体。
有一说一,范碧也不容易,每天打铁都已经够累的了,还要带这两位小老弟,银洋虽然觉得挺对不起对方的,但他本人好像乐在其中,不像刚开始的时候,绷着个脸,一副欠他多少钱似得。
忙活一天,范哥是要回家,袁爷则要做饭,银洋想了想还是一起出去吃吧。
吃的凉面和凉皮,凉皮是用水过滤出来淀粉,上锅蒸后,将其冷却的产物,凉面自然是小麦磨成面的精细化产物,本想着自己付钱的,结果闹来闹去,还是他俩付钱。
范哥是觉得俩人帮了自己的忙,有些过意不去,没得法子,老实人就是这样。
走在回去的路上,银洋一个踉跄瘫倒在地上,仰天长啸道:“我的妈呀,累死了”。
麻瓜闷着脸也不说话,看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不累吗?麻瓜。”银洋偏着头道。
麻瓜看着天空,淡淡道:“不累,我修炼比较笨,所以在出力这一方面很受用,觉的很充实。”
“明天早上我们还得早点来,炭火烧的慢。”
本想站起来的他,耳朵边除了一阵阵的打铁声之外就是范哥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