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时间总是快的让人发指,不知不觉间已然消失大半,直到自己真正坐下来,才发现蹉跎了半生,回首过往,悔恨不已,却无济于事,可悲可叹中度过潦草的一生。
眼睛直勾勾看着店里伙计一个个离开,才敢一个人呆呆的蹲着,瞅着天空发愁,欠这么多钱可怎么还呢!没办法,他不喜欢别人欠他的钱,更不喜欢欠着别人的钱,心里很不是滋味,与其说是折磨倒不如说是愧疚,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卑躬屈膝,苟活于世,有何颜面,愧对父母。
天空的星星还挺可爱,一闪一闪的让人浮想联翩,不知道是那位神仙在悄悄俯视着人间,哎,希望看到的话,可以保佑我的父母平平安安,银洋双手合十,在心中祷告。
忽然,一股刺鼻的味道直窜脑门,那味道像是放久了的鱼,酸中带臭,臭中带腥,腥中带着刺鼻味道,吓得他赶忙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流浪汉,这会正晃晃悠悠往跟前凑,银洋第一次遇见这个情况,愣了片刻,连忙躲开。
忙碌的玉秀看到流浪汉后,喊了一嗓子,连忙来到流浪汉身边,将事先准备好的食物递给对方。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流浪汉被喊声惊到,呆了一会,接过食物,手舞足蹈的像是要表示什么,跳了一会,或许是有些累了吧,这才停下动作,自顾自的吃着食物,完全不在意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声音和目光。
俩人注视对方离去,还是银洋率先开口道:“你还别说,这种人拿得起,放得下,自在人一个,还挺美的,对了,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都开始帮助流浪汉了!”
“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儒教都讲究有教无类,那我们医家是不是也要讲究个有救无类呢?”
哎!一说到这个话题,银洋那孬心思就起来了,非要抬杠道:“哟,都开始引经据典了,咱俩认识不到一年左右的时间,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读书种子,藏得够深嘛!”
玉秀翻了翻白眼道:“学习自然需要读书,读书才能获取知识,我不读书,怎么跟你聊。”
“哪哪,你这个我就更不赞同了,知识也未必需要读书,有些人通过自己实践也能获取理论,再从理论中实践出真知。”
“切,你非要一概而论,一棍子打死所有人,我也懒得跟你杠。”看他心里还挺高兴,玉秀忍不住道:“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善恶,不同的是受环境和周围人的影响从而产生变化,既然儒家都提倡有教无类,那医家讲究个有救无类也是合乎情理的。“
见对方这么墨守陈规,顽固不化,银洋无奈感叹道:”读成书呆子了。“
讨论半天也讨论出个所以然,见玉秀不搭理自己,银洋端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
直到前厅和后卫的人都走完,银洋站起身就等玉秀呢,谁知道她还挺努力,在火晶石微弱的灯光下竟然拿起书籍,翻阅起来。
看的银洋无语道:“走吧,没必要这么卷,刚才的辩论,我认输好吧,好的身体是奋斗的本钱。”
”本来就不对。“玉秀轻声细语道:“你不知道,我只要在努力一点,我的病人就有可能少受一分折磨。”
对于她的所思所想,银洋表示赞同,竖了个大拇指。
刚说完没一会,便开始打盹。
“行了,行了,别逞强了。”
“不,我还行,让我在学一会。”
他可不管那么多,劝解道:“你死脑筋啊,就不能回去想嘛?”
“哎,你说也有几分道理啊。”
街道人影稀疏,夜半时分,俩人肚子不约而同的发出叫声,互相对视一眼,玉秀道:“我可没钱,再说,晚上吃的多对身体不好。”
“你确定?”银洋狐疑的看着对方道。
看她不说话,想来是默认了,自顾自买了个菜夹馍,大口咀嚼,唾液急速分泌,催促着主人快点吃,看的玉秀呆若木鸡,最后还是在银洋的劝说下,吃了碗面食,面食是一块魔金,菜夹馍则是半块魔金,能省半个子呢。
玉秀是想推辞的,挡不住对方盛情难却,只得恭敬不如从命的吃面,吃完,行走在田野上,呼吸着地里独有的空气,仿佛可以驱散心头的阴霾。
“学医那么苦,干嘛还要学医呢?”
玉秀摇了摇头道:“不是说苦就可以不学的,记得小时候,母亲让我学,我爸则不让,劝人学医,天打雷劈,本着这个原则,俩人因此大吵一架,为了平息,我只能说我的事情我做主。”
“其实你不喜欢对不对。”
“不能这么说,我其实挺喜欢的,每当看到有病人被我治好,心中的成就感,嗯,就跟顺利突破是一样一样的。”
“额,好吧,这个解释不错。”
“痛并快乐着,当我们始终注视希望的时候,绝望也不过尔尔。”
听玉秀说了一路,直到家族,银洋这才赶忙来到食堂,发现还有些剩菜剩饭什么的,全打包起来。
刚到麻瓜房间,发现他已经吃过了。
“程哥,今天的生意怎么样啊?”
“还可以,对了,今天谁给你送的饭菜!”
“是仆人。”
“奇怪了,我没吩咐人给你送饭啊!”
“程哥,难不成还怕有人害我?我这烂命一条,不值得的。”
“住口,不许你说这样的傻话,相信我,一切会好起来的。”
“程哥,不用在我身上下太大的力气,我唯一的念想就是家中的老人和妹妹。”
“放心吧,他们没事的,族内我已经嘱咐过了。”
这也不算是骗他,虽然银洋没有去吩咐这件事,但族内确实把该做的都做了。
“程哥,你说他们会不会哪天把我当做废物一样的,嗯,就跟之前在档案上看到的一样,给清理出去。”
银洋柔和的脸庞瞬间凌冽,漠然道:“谁敢把你请出去,我就先给他手打断。”
点了点头,麻瓜心里似是有了着落,缓缓闭上眼,不再注视着屋顶。
银洋简单的嘱咐了几句,让他好好休息,便不再多言。
辗转间,一夜过去,新的一天降临。
今时不同往日,银洋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以往他可不会这样。
简单吃过饭,正准备给麻瓜带饭,碰巧遇见程阴道:“哟,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哎呀,是程哥啊。”程阴连忙客气道:“吃了没,要不我带你出去吃点?”
“吃倒是不必了,我看你今天也没事,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似是想到什么,程阴肥硕的额头上沁出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颤抖的掏出手绢,擦拭道:“可不可以不去啊!程哥。”
“嗯?”银洋皱了皱眉头道。
“这刚惹完事,还是消停消停吧,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程阴理直气壮、振振有词道。
看他这么坚决,银洋想了想道:“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俩人穿一身黑衣,乔装打扮一下子!”
“这个嘛!”程阴摩擦着下巴考虑道:“还蛮刺激的,就是父亲未必会让我出去。”
银洋突然岔开话题道:“麻瓜的饭是不是你安排人送的?”
“是的,是的,这些都是分内事,不值一提。”
“既然这样,那你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呗,不然你那魔金,我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给你。”银洋好言相劝道。
本来还略带犹豫,听到最后只能苦兮兮的答应下来,谁让他命这么苦啊!
“去是可以去,不过,这次丑话说在前边,程哥可不许乱来,要是还乱来,可别怪我不认你这族人的身份,直接跑路。”
银洋连连点头。
“少族长,你真准备跟这小子去啊!”程阴身边的陪侍道。
“不去能怎么办呢?就因为这档子事,今年被我爹扣了一半的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