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盆栽吵得不可开交时,一大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冲了进来。
会议室的门从里面打开,宛越对媒体的人点头示意,
“各位媒体朋友,请进。”
人都进去之后,宛越才走出来合上门,
“林先生,看来叶将军一时半会抽不出时间来见你了。”
宛越指指大门,苦笑,
“事情闹的太大,基地市高层经过商议决定面向整个基地市彻底公开这件事,这个公开会议,没有几天时间估计是离不了席。”
“叶将军特地托我给你带句话,说改天他亲自登门拜访,希望你能理解...”
林愁眼珠子转了转,
“那你们叶将军说没说我的赔偿咋整?”
“这...”
宛越嘴角一抽,“叶,叶将军说他以守备军的信誉担保,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林愁点头表示可以,转身就要走。
“林先生!”
“啊?”
“能不能先让你那只异兽...离开?”
“什么意思。”
宛越取过一个显示屏,
“这是黑沉海上传回来的实时录像,林先生你自己看看吧...”
林愁接过显示屏,画面似乎是在海面上方数百米处拍摄,抖动的非常厉害,并伴随着嘶吼的风声,
“快快快,又来了!!”
“挡住!”
接下来,远方的海面之下一根巨大无比的树干破水而出,轰然向拍摄人的方向飞来。
那巨木足有数十米直径几百米长,眼看着几百道本源之光轰在上面,却连点木头渣子都没掉下来。
“轰!!”
一声巨响,一片惊呼,画面也变成了雪花。
几秒种后才再次出现图像,却是对着脚下的方向。
呈现在摄像头里的是一道建立在海面上绵延不知多远的巨型城墙,已这个视角看过去,比之基地市的三道墙不知雄伟了多少倍,随便一块墙砖都比整间房子还要巨大。
而那城墙上密密麻麻的插着无数根巨木,城墙裂出无数条黝黑的缝隙,千疮百孔。
其中几根巨木上老长的条幅迎风招展,
“牛澜绮以权谋私,丧尽天良!”
另一条上面写的是,
“黑军的人,
你们都是傻哔。
牛澜绮你不是,
你是炒鸡大傻哔!!”
几个巨大的感叹号以红色颜料涂鸦,格外显眼。
有人吼道,
“快***想办法,再这样下去这段城墙都****要没了!”
“咔。”
画面黑了。
“咳。”林愁轻咳一声,“恩...抱歉忘记了,我这就让它停下。”
宛越抹了一把脑袋上的虚汗。
这小子看起来安静淡然,实际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太特么损了,毁人不倦啊。
林愁笑得像个安静的美男子,
“唔,放心,大局嘛,我懂。”
“哦对了,麻烦替我告诉那俩姓牛的,散会后我会在燕回山等他们,谢谢。”
“...”
宛越彻底失声。
林愁哼着歌穿过下城区的小黑门回了燕回山。
他并不担心牛澜绮会赖账,薛阵那边没完不说,毛球可还扛着十七八条横幅在海底下睡觉呢。
赵老扒灰有句话说得好啊,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大胸姐正在收拾满院的狼藉,滚滚早就飞了回来,懒懒的在一旁看着。
大胸姐直起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结束了?”
“还没。”
“哦...”大胸姐看着林愁,“老板。”
“恩?”
“你没...受伤吧?那个女人,很厉害。”
林愁没听出别的意思,摇头晃脑道,
“既可力敌,又能智取,小菜一碟而已,分分钟搞定。”
见林愁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大胸姐皱了皱眉,忙自己的去了。
林愁笑着笑着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方便铲,笑容尴尬的定在脸上。
“咳...”
心虚的四外瞅了瞅,还好没人。
要不,就去看看她?
恩,这绝对、绝对、绝对不是被那三千大胸肌的姑娘威胁的结果,而是...
“唉...”
再次叹了口气,忽然诗兴大发:
“啊~!”
“淡然是我的伪装,”
“若风若水若悲伤。”
“风华是一纸苍凉,”
“霜打茄子硬邦邦!”
自己又给自己点了个赞,
“好诗,好诗啊...”
最近这个...那个词叫啥来着——思如泉涌。
对,林愁无比欣慰和欣赏自己的才华。
——你看,做一个多才多艺又24k纯帅的老板,就是这么容易。
作为一个才华横溢的老板,当然应该知道应该怎么哄漂亮妹子开心。
“...”
本帅特么小白菜一坨,知道个屁啊!
林愁想来想去,决定简单直接点,做上一份爱心满满的简单午餐打包。
这样应该会显得比较有诚意一点吧?
毕竟到工地去看工友,不都得带点猪头肉啤酒花生米啥的么。
做菜这种事,他擅长。
三下五除二,一个背包装着食盒打包完毕。
“走你。”
...
外城区,城南炉山。
基地市的风波再大,也不会对炉山有一丝一毫的干扰。
这里与绿意盎然的城南农牧区域不同,空气里弥漫着硫磺气息终日响彻金属的轰鸣,任何与科研院科技相关的东西在这里都不会出现。
炉山就像是回归了久远的上古时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当然,炉山肯定也是没有太阳的,只要山顶那座最雄壮的高炉开始冒出火焰,就是开始工作的讯号。
“哐,哐,咚!”
山顶的熔炉喷出最后一股青烟,火焰渐渐低了下去。
高炉扔下铁锤,
“孙子,让人摆饭上酒,休息一个钟头。”
“是。”
高铁答应一声,敲响院子里的大钟。
围着炉山而建的住宅区中人群涌出,抬着水桶端着食盒向山上走去,如同勤劳的蚁群。
院子里的三十多个学徒早就累成死狗,高炉一发话的时候他们就立刻瘫在地上,有的干脆直接打起了呼噜。
冷涵抱着膝盖,面无表情的对着炽热的熔炉口出神。
高炉说,
“冷丫头,又想什么呢,吃饭了。”
冷涵点头。
炉山的饭菜显然是流水线操作,一大锅个头儿比小孩脑袋还大炖肉,一盆不知是水焯的还是炒的青菜,另外每人一壶酒。
高炉狠狠灌了一口酒,在地上演算比划着草图,与高铁低声商量着什么。
学徒们一骨碌爬起来,
“饭来了。”
另一个人哭丧着脸,
“又,又是炖肉青菜啊...”
“有点土豆也好啊!”
“唉,有肉吃就不错了,没来炉山的时候想吃口肉都得等过年。”
“好东西也不是这么吃的啊,这都连着吃了一星期白水煮肉了,下面的人越来越过分了,你看那盆大白菜,连根儿都没切...天知道他们究竟洗没洗...”
有人小声道,
“别废话了,将就吃,晚上要干到很晚...再说做菜的也是轮休的学徒,一个月就休息四天,歇都歇不过来,搁你你也对付对付端上来就算完活儿!”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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