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医疗卫生工作。说着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同时因为在刚果和利比亚等地的行医经历,也会说或者听得懂一些法语、意大利语和阿拉伯语。
几乎所有人都能够与杜云飞交流,而每个人的问题,都能够得到他专业而认真的回应。在这样的末世里,医生已经够少的了,更何况还是如此专业、耐心负责任的全科医生。
也许是避难所里的日子缺乏娱乐刺激,慢慢的,电波里某些人的荷尔蒙就开始失控。有男有女,也不知是什么国籍什么来历什么取向,总之就开始撩拨杜云飞,甚至还有人公开邀请杜云飞“换个频率,隔空zuò • ài”。
所有这些轻佻的消息,杜云飞一向来是不予理睬的。但他不在意,并不代表他身边的人没意见。
终于有一天,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苏合,又听见隔壁客厅的电波里有人询问杜云飞的“各种尺寸”。他扭头跑去冷库里拿了根吕如蓝自制的冰棍,紧接着一屁股坐到杜云飞的大腿上。
杜云飞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苏合,竟又继续若无其事地说着正经话题。苏合哪里会轻易放过他,干脆俯身凑到电台对讲机边上,卷起舌头把冰棍吸得啧啧直响。
杜云飞来不及关上对讲机,电波里顿时一阵起哄声此起彼伏。
恶作剧成功,苏合叼着冰棍笑得喘不过气来。杜云飞黑着脸,揪住衣领就要把他从自己身上拽下来。
苏合躲闪两下,干脆把冰棍一扔,抬手按住杜云飞的脸颊,一口咬上他的嘴唇。
深深的一个法式接吻,苏合灵巧如藤蔓般的软舌,主动探进杜云飞口中,撩拨着杜云飞并不十分配合的的情绪。
夸张的接吻、故意的喘息,全都化作了最明显的主权宣誓。
时间正好到达八点,杜云飞啪地关掉电台,顺手扶住苏合那几乎就要软在自己怀里的细腰。
苏合这才停下来舔舔嘴角:“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杜云飞同样擦掉嘴边的水泽,“太冰了。”
“嘁!有你冰?”
苏合保持着跨坐在杜云飞腿上的热烈姿势,垂眼看着他,顿时又要凑上来。
杜云飞却一把推住了他的肩膀:“这就是你的回答?”
“什么回答?”
“两周前让你考虑的事。”
“喔……”苏合歪着头看他,“你很急?”
杜云飞指了指电台:“排队的很多。”
苏合不忿:“我以前也有很多追求者。”
“都变丧尸了。”
“……”
苏合竟然词穷,唯有惊愕地摇头。
“一定是刚才的那个吻有问题!是不是你把我的口才全都吸走了?那可不行,我现在就要讨回来……”
说着,他又顺势搭住杜云飞的双肩,将杜云飞的头搂进自己怀里,胡闹似地到处亲吻着。
杜云飞快要被他粘得喘不过气了,托着苏合腰际的手也往下滑了滑,无意识地按住了他后腰上的某处。
“嘶——!!”
苏合冷不防地一个激灵,陡然挺直了腰板儿躲开杜云飞的手。
杜云飞一愣:“怎么?”
“别摸那地方!”苏合依旧龇牙咧嘴,“下午在温室里摔了一跤,坐在地上,可能肿了个包。”
这事情可大可小,杜云飞当即拍着苏合的背让他放松,又去按那个地方。
“嘶——!”苏合怒捶,“叫你别按怎么不听!”
杜云飞认真起来,一把拉开苏合的裤腰往里头看。只见股沟上部、靠近尾椎的位置很明显有半个巴掌那么大的淤青。
“能走吗?”他问苏合。
“多新鲜啊,我刚才是跳进你怀里的吗?”
杜云飞拽着苏合的胳膊示意他站起来,拉着人就往二楼走。上了楼往右拐,却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合之前也去过杜云飞的房间,可是待不到几分钟就会被请出去。然而这一次,杜云飞不仅将苏合领了进来,还让他躺到床上。
“裤子脱了,趴床沿上。”
苏合乖乖坐到床边上,抬头四处打量。杜云飞的床还是普通的高低铺,床单毯子都收拾得整整齐齐、清清爽爽。枕头也有,仔细看是一本厚厚的医学书籍。
他这边正熟悉环境,那头杜云飞已经消毒完了手,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都这时候了再扭捏也没啥意思,苏合很主动地就往床上一趴,翘起屁股来就要往下褪睡裤。
杜云飞也不再和他费口舌,走过来将他的两条腿拉到床下,改成半跪在床沿上的姿势。
苏合还没来得及别扭,裤子就“唰”地被褪到了膝盖,下面就一阵冷飕飕。
紧接着杜云飞的声音又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收腹。”
苏合本能地照做了。紧接着小腹下又是一阵冰凉。低头看,杜云飞将刚才那本医学书放在了他的肚子下面。
“这是哪门子的医生病人游戏?”
“检查。”
说完这两个字,杜云飞的手已经探上了苏合的臋部。
虽然没有像段鲸或者海臣那样刻意锻炼体能,但苏合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臋部圆翘紧致,自己也甚为满意。
只不过,再好看的屁股,扒了裤子在灯光下被人盯着猛敲,多少也会有些别扭。
苏合刚想回头冲着杜云飞喊“要摸快摸不摸滚蛋”,突然间就有了感觉——几枚不热也不凉的指尖,不轻也不重地压了上来,却并不是落在之前发出疼痛的地方。
“这里,那次被狗咬的?”
“我还以为早就好了。”苏合把下巴搁在手臂上,“毕竟我自己又看不见。”
“有一道白疤。”
“所以你脱我裤子到底是为了参观还是怎么着?参观我可要收费了啊。”
杜云飞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手指终于开始在股沟上方游移起来。
“这里疼?”
“不疼。”
“这里?”
“不疼。”
“这里?”
“嘶……嗯!”
杜云飞变着手法找到痛点,很快得出了结论:“尾椎骨有一点错位。”
苏合一愣,直接问:“那该怎么办?”
“做复位。”
“不复位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也许明天会疼得坐不住,接着就是炎症水肿。”
“这还叫不怎么样?!”苏合扭过头来急了,“快点帮我复位!”
杜云飞起身往外走,到了隔壁药房拿了一托盘的药物回来,还有一双医用薄手套。
苏合看见他戴上消毒手套,又打开一个白罐子挖出软膏,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说好了复位的吗?”
“肛内复位。”杜云飞已经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老实趴好。”
苏合抬头,看看明晃晃的白炽灯,再看看已经开启了工作模式的杜云飞,哪里还有一丝丝的旖旎暧昧可言!
“这是什么鬼气氛。第一次啊,老子才不要这样交代了!”
说着他就提起裤子转身要逃。可是比他动作更快的,杜云飞已经一脚把门给踢上了。
“这里没护士,要不要叫你弟弟来帮忙?”
想到吕如蓝万一知道这件事,肯定会笑掉大牙。苏合勉强停下了脚步,但依旧与杜云飞保持着距离。
“一定要伸进去吗?”
“你以为我想。”
“你不想?”
“……”
杜云飞差点被绕进去,干脆不回答,一脸冷酷地看着他:“要医不医,现在不医以后也别找我喊疼。”
事实证明这句话还是很有威力的,苏合权衡了一阵子,最终还是悻悻然走回到了床边,乖乖趴下。
“……我不习惯,你手下留情。”
杜云飞走过去,将他的上衣掀到背上,又褪下他的裤子。
“脚分开。”
苏合翻着白眼照做,紧接着就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掰开了,紧接着就是戴着手套的手指抵上来。
“吸气。”杜云飞不带任何语调地命令着。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挣扎的,苏合乖乖吸了一大口气,又跟着杜云飞的命令缓缓向外吐气。
恰在这个时候,抵着他后门的手指揉了两下忽然猛地戳了进来。
“我艹……”
苏合整个人向前耸了耸,嘴里骂着半截脏话,趴在床上回过头来。
“你学过指检没有啊?没学过别误人子弟啊!”
“没学过你现在就该流血了。”
杜云飞一手按着刚才找到的痛点,探进去的手指则开始寻找体内相应的位置。
这需要花一点点时间,而苏合此时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劲来,他小幅度摇晃着身体,用手抓着床单,嘴里开始黏糊糊地哼哼唧唧。
杜云飞嫌弃道:“别叫得这么恶心。”
“说得容易,换你躺着试试。”
两个人一边拌着嘴,这边杜云飞终于找准了位置,外边的手指挤推,内部的则勾住尾骨尖往外挑。苏合痛得哀叫起来,所幸疼痛只是瞬间的事,骨头复位之后一切的不适全都消失了。
“放松,吸气。”
杜云飞继续安抚着苏合,一边将手指撤出,轻轻按着痛点。
“还疼么?”
苏合点点头:“……是比刚才好多了。”
杜云飞脱下手套,又替他将裤子拉好:“下次要当心,这几天静养。”
苏合顿时就皱了眉:“不行,我还得看着菜呢。”
杜云飞不回答,抬手脱下了苏合的两只鞋子,又下令道:“趴床上去。”
虽然后头还火辣辣地难受着,可苏合还是“不屈不挠”地往床上蠕动了几下,接着回过头来。
“怎么,要来正经的了?”
第56章五月病
杜云飞不解释,只让苏合在床上趴平并两臂抱头。
这次,他拉起了苏合的上衣,将它一口气拽过肩头,裹住了苏合的脑袋。
“我看不见!”苏合抗议。
“不用你看。”
杜云飞温热的掌心贴上了苏合后背,首先沿着脊柱两侧由下自上地开始平推。
“你还会推拿啊。”苏合嘟囔,“这算什么,中西医结合?我还以为美国人都不信咱们中国这一套。”
杜云飞没有闲聊的习惯,他手法轻重得当,在苏合背上揉捏。等到苏合缓缓放松下来,这才开始正式的推拿。先是肩颈,接着是腰背部,最后是臋部以及下肢。为防止擦伤,他还在掌心里涂抹了行气活血的药膏。
“你这手段,怪不得面团捏得好呢……”
苏合被杜云飞上上下下地揉捏着,起初酸痛难当、嗯啊乱叫。可当最初的酸痛缓解之后,身体里慢慢又腾起一股热气,蒸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连骨头都软成了豆腐做的。
按揉了大约四十五分钟,杜云飞终于停了手,并将苏合的上衣拉回原状。可是苏合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不肯挪窝。
虽然有自信没可能把人给按晕过去,但杜云飞也只能先翻个面看看情况再说。
只见苏合脸色微红,头发凌乱,眼神迷离,活脱脱一副刚刚泡温泉出来爽翻天的表情。
“大夫,麻烦再续一个钟。”
“……”
杜云飞垂眼看着他,缓缓俯下身贴到苏合耳边,轻且清晰地回应了一个字:“滚。”
苏合顿时委屈道:“是你叫我静养的,我就在这儿静养还不成吗?”
杜云飞还是不说话,采取沉默眼神攻势。
苏合不屈不饶地与他对视了半分钟,突然一把抓过毯子将自己兜头裹住,滚到了床角边装死不再动弹。
杜云飞这下没辙了,只能拿起一本书,转身关灯出了门。
他原本准备到楼下大厅里坐一会儿,可才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客厅里隐约传来段鲸和林幼清的声音。想起他们两个晚餐时的确提起过,晚上要商量点儿正经事,杜云飞转身折回了楼上。
空置的房间还有很多,但里头并没有可供坐卧的家具。杜云飞稍稍犹豫了一下,向左转身。
苏合的房间并没有上锁,很轻易就被推开了。
与其他几个人的卧室有所不同,苏合的房间还兼具着培育种苗的功能。原本高低铺上头的那块床板被改造成了一个三层的木架,上头摆满了正在培育中的种子。
杜云飞对植物没兴趣,径直走到床边掀开蚊帐。
床铺很干净整齐,这似乎与苏合本人的气质不太相衬。避孕套扎的枕头边上,也摆着一本大部头的书籍。拿起来一看,当然是植物学专著,侧面贴满了各种便签纸条。
整天被迫面对着苏合各种不正经的表现,杜云飞差点儿忘记了他还是一个植物学学者。事实上,他们几个人之所以能够“偏安一隅”,很大程度上也是托了苏合的福。
杜云飞随手翻了几页,看见页眉页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