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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这些都算是小问题了。

而电力系统、自来水和药品储备都没有遭到破坏。

战斗损耗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紧接着,他们又盘点起了这场战斗的“收益”。

暴徒留下的小型货轮和qiāng • zhīdàn • yào是最直接的收获。而人质们从码头运回雷鸣岛的各种物资,除去一部分被顺手转交给了青海来的机组人员之外,剩下的也都成了佛光岛的所有物。

而最大的收获还在于雷鸣岛上的那几个大仓库——其实当初眼镜男利用油墨荧光粉在墙上写字的时候,他们就隐约猜到了,雷鸣岛应该是一座化学品仓储用岛。不过真正打开仓库的那一刻,大家还是感觉到了震撼。

更确切地说,雷鸣岛上是一座精细化学品仓库,而且类别颇为丰富。虽然众人对于化学没有特别的涉猎,但具体应用于医药、食品和农业领域的几种化工产品,杜云飞他们倒还认得。

这些化工品的发现,无疑又为佛光岛上的未来生活提供了更多种多样的可能性。

惊喜过后,问题也就接踵而至——雷鸣岛距离佛光岛二十多海里,这么多的货物究竟怎么才能运回来?

他们当然有船,两艘货船、一艘帆船,来回个四五趟该搬的也就都搬回来了。

可关键的是,他们没有油。

虽然对品质要求不高,但轮船消耗得毕竟是货真价实的柴油。就算海臣的帆船在巡航阶段依靠风力前进,但靠岸和离港时依旧需要启用引擎。

可如今,除去船上储备的少量油料之外,整个佛光岛上再也找不出半滴柴油来了。

好在,还有苏合。

枯燥无聊的一周卧床静养之后,伤口中的导流管终于被拔掉了。虽然还不能自由活动,但苏合的心情已经像摘掉了项圈的野猫,飞奔在了绿意盎然的植物园里。

身体不能动,没有关系。他操纵着小无人机,在半空中监视着吕如蓝和腿伤初愈的海臣在工地上为他卖命——

新一批的堆肥又开始制作了。这一次,不止是洗车沉淀池继续发挥余热,就连爆炸遗留下来的大坑和高尔夫球场也都变成了堆肥的场地。

就在他们两个人面朝黄土背朝天、挥汗如雨的时候,杜云飞被分配到了另一项同样十分重要的工作——照顾蔬菜温室。

感谢植物园自带的温控浇灌系统,温室的工作其实并不繁重。主要是进入夏季之后,温室里每天都有大量蔬菜成熟,杜云飞的任务就是及时采摘下来带回别墅,进行储存或者烹饪处理。

除此之外,他还有另一项更为重要的任务——造油。

在无人机的引领下,杜云飞进入了雨林温室。在一个阳光充足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树。

按照苏合在对讲机里的吩咐,杜云飞戴起手套,小心翼翼地将一种堆肥和低浓度尸液的混合物质敷在树木枝条上,外部用塑料薄膜包裹妥当。

短短半分钟后,塑料薄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杜云飞立刻剪下这根树枝,拿到室外将薄膜抖开。

只见刚才鼓胀起来的,全都是新发育出来的白色嫩根。

他将生了根的树枝种进挖好的大坑里,再用稀释的尸液灌溉。原本只有手指粗细的枝条迅速成长,短短十几分钟之内就生成了水桶粗细、枝繁叶茂的高大树木,还挂起了累累果实。

杜云飞收集了几颗果实,然后开始朝着树心深处钻孔。没过多久,就看见泛着浅浅琥珀色的液体沿着树皮缓缓流下。用棉签沾上一些点燃,火苗顿时就像火柴似的蹿了起来。

按照苏合传授的办法,杜云飞在树身上钻了几个孔,将塑料管插进孔里,末端接上胶皮管,管子通进地上的铁桶里头。很快就有汁液沿着管子缓缓流出。

他中途离开了几个小时,傍晚返回时,发现树下的几个铁桶里都积攒了一定量的琥珀色液体。他将所有树汁全都集中在一起,大约有十升左右,提着回到了别墅的院子里。

“这玩意儿就是柴油?”吕如蓝冲着桶里做了个深呼吸,“明明一股子木头气味,还蛮香的。”

无人机在院子上空盘旋,苏合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这是油楠树,流出来的就是生物柴油,待会儿试过你们就知道了。”

林幼清准备了一个桶,桶口罩着层纱布。收集来的树液通过这个简单装置过滤一遍,就拿到了地下室。在那里,段鲸已经将备用的柴油发电机连接上了电瓶。

连接好输油管,手动按压上油,打开开关。柴油的发电机开始发出隆隆的轰鸣声,段鲸立刻查看仪表盘上的读数——一切正常。

电瓶能够正常充电,这说明生物柴油的确能够代替普通柴油。电机能够使用,那么船舶就应该更不成问题。

苏合说,其实岛上可以直接产出生物柴油的植物不止油楠一种,但这些植物全都在雨林温室中,需求湿热的热带、亚热带环境。

这就意味着,如果要确保生物柴油的收集和储备。就必须趁着夏秋两季气候还算湿热的时间,在户外大规模种植变异油楠。一旦冬季到来,产油工作也就基本结束了。

柴油的问题姑且得到了解决,大家齐头并进种了一周油楠树,总算凑足了船只所需的燃油,将雷鸣岛上一些最重要的物资转移回了佛光岛。

与此同时,苏合的伤情也在稳定恢复中。

杜云飞提供的一对一治疗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与苏合之间的感情关系,自打苏合发出“吃定你”的宣言后就再没什么进展。

倒不是说杜云飞又变回了冰山一座——至少最近几天,一早一晚两个吻还是雷打不动。但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苏合主动死缠烂打,次数多了连苏合都恍惚觉得自己是个追债的,而非他杜大医生的正牌恋人。

手术后第十八天,苏合的伤口脱了痂。不必再长期卧床的他迫不及待地提出了一个要求——洗澡。

考虑到苏合还不宜久站,杜云飞将户外茶座的椅子搬进浴室,还主动为他兑好了冷热水,准备了毛巾和沐浴露。

可谁知吵着要洗澡的那位主儿,慢悠悠踱进浴室里,抬手摸了摸高处的淋浴水阀,突然就嚷嚷起来,说自己使不出力气。

杜云飞知道苏合又在耍诈,面不改色地表示那就改天洗。说完话他就弯腰去提地上的热水瓶,忽然闻见一阵香气,抬头一看苏合已经往头顶挤了不少洗发水。

“哎呀,你不早说,我洗发水都挤好了啊。”

“……”

杜云飞知道他肯定算计了好几天,倒也没有拆穿。

“坐下。”

他重新走到苏合身边,拿起了塑料瓶做的花洒,又要去开水龙头。

见他这么配合,苏合赶紧就要去脱身上的衣服。

杜云飞却摇了摇头:“先别脱,容易着凉。”

刻意控制好的微量热水,落在了苏合的头顶。杜云飞的大手随之慢慢揉搓,让洗发水释放出泡沫。

苏合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搔着下巴的猫,眯起眼睛享受起来。可很快又不满足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

“我为什么要说。”

“习惯了,出去洗头不都特别能侃么?”

“你把我当洗头工?”

“哎呀呀……别揪我头发,我说错了,说错了还不行吗?”

“你该剪头了。”

“你上次就说过了,我说我想留着,以前教书学校里不让,现在可没人管着我了。欸你说我头发长点是不是比较帅?”

“比较像女人。”

“没关系,反正女人你也爱啊。”

“……”杜云飞用力按了一下苏合的脑户穴,“你平时也这么多话?”

“嗯~~还行吧。怎么,你烦我了?”

“多话的人潜意识里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不断试探别人是不是友善。”杜云飞顿了顿,抛出重点:“在我面前,你可以不必说这么多。”

苏合略微一愣,嘴角旋即绽放笑意。

“我是没有安全感,那你给我啊。说到底还不是在嫌我烦。”

杜云飞不再说话。他继续按揉着苏合的头部穴位。再将满头泡沫冲洗干净,然后停下来将花洒交到了苏合手里。

“身体你自己洗,洗得干净点。待会儿记得先把头发吹干,我有点事先走。”

说完这句话,他扭头就出了浴室。留下懵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苏合,捋着一脸的水珠,久久没回过神来。

不过一个小时之后,苏合就闹明白杜云飞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了。

第74章你要的安全感

手术之后的第一个澡,苏合洗得非常仔细。搓得发红的皮肤再拿热水一冲,顿时神清气爽,宛若新生。

站在洗手台前吹干了头发,他将内裤搓洗干净,换下来的睡衣丢进脏衣篓,再套上从雷鸣岛缴获来的全新运动服,脚步轻快地出了浴室。

吃过晚饭大家都各自活动。苏合在一楼绕了圈,没看见杜云飞。倒是段鲸提供了线索,说杜云飞从浴室出来就直接上了楼,再没下来过。

这家伙窝在楼上捣鼓什么?

苏合心里好奇,干脆摸上去看个究竟。

手术后有将近一周左右的时间,杜云飞每晚都在苏合床边打地铺。一周后地铺取消了,但杜云飞半夜还会来查房。推算起来,反倒是苏合很久没有去过杜云飞的房间了。

于是乎,上楼后苏合就直奔右边。刚走到房门口,就瞧见杜云飞从里头走了出来,手上还抱着一坨床单。

苏合堵着门不让他走:“你把我一个人撇在浴室里,就是为了上来换床单?”

杜云飞不作回答,却侧身让出了一点空隙。苏合很自然地朝房间里看进去,顿时愣住了。

分明是杜云飞的房间没有错,可记忆中的单人床却变成了一张双人大床。

“你要的安全感。”杜云飞这才开口道。

苏合愣愣地看看床、又看看杜云飞,居然破天荒地没说话。杜云飞让出空间让他进屋,可他推说还要拿东西,头一扭急匆匆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杜云飞跟过去。刚推开门,就看见苏合在收拾那几本植物学的书籍,听见开门声也抬起头来,两个人正好对上了眼睛。

杜云飞这才发现,苏合脸色微红。

“……你在害羞?”

“害羞你妹!换你刚洗完你脸也红!”

杜云飞不与他争辩,就这样倚靠在门框上。

见他不走,苏合也继续低头整理书籍。很快东西都收拾完了,苏合抬头看看,杜云飞居然还没有走,他也就跟着定住了。

“你不想去?”杜云飞又丢出一个直球:“之前是谁赖在我床上,还滚了一床按摩油?”

苏合抱着书咕哝道:“那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再说后来你不是走了吗?”

“上次海边帐篷呢。”

“都说了那是因为冷!”

“懂了。”杜云飞终于不再靠着门框,转身往外走,“你还是睡自己房间。”

“欸——等等!!”

苏合赶紧抱起书跟上去,一边走一边开始絮叨:“你想清楚了,床是你自己搭的,我可没逼你什么。以后要是反悔了,你可别想赶我走!”

说话间,两人又回到了杜云飞的房门前。

杜云飞发出最后通牒:“趁我反悔之前,做个决定。”

这一次,苏合没有再犹豫。

他两三步往门里钻,擦肩而过的同时不忘伸手掐了一把杜云飞结实的胸肌,然后小跑两步把书一丢,躺在床上摆出单手撑头的妖娆卧姿。

“英雄,来嘛。”

“幼稚。”

见他躺好了,杜云飞这才重新拿着床单和换洗衣物下楼去。

洗完澡和床单,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一楼只剩下走廊的灯没有熄灭。昏暗中隐约传来阿猫脖子上铃铛的声响。

杜云飞放轻脚步走上楼,推开自己的房门。灯还亮着,有点突兀的双人床上,苏合已经睡着了,脸上盖着一本书,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杜云飞伸手关上灯,借着窗外的月光走到床边。他将苏合脸上的书拿下来放在边上,然后爬上床的另一侧,为自己和苏合盖上同一条薄毯。

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身旁的人咕哝了几句梦话,又翻了个身,慢慢地依偎过来了。

————

说出来也许连杜云飞自己都不相信,同床共枕的第一夜,他居然做了噩梦。

梦中的世界,丧尸潮最终退去,人类重新夺回了对于土地的控制权。离开佛光岛之后的他们,在重建社会秩序的岁月里不知不觉的老去。

他梦见自己一直没有和苏合分开,两个人从风华正茂变成满头白发。他们家有了一个大花园。苏合的身体不好,从大学里提前退休后,整天整天地泡在花园里,莳花弄草,日子过得平淡而美好。

然后有一天傍晚,他从诊所回来。外头风刮得很大,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