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前自杀!”
隔壁主卧的姜黄发出振聋发聩的质问,“怎么可能?你有没有搞错!”
隔了几秒,姜黄压抑不住的怒火依旧是在咆哮,“给我发个位置!我马上过来!”
随后是穿衣服的声音,在盛怒面前当妈的甚至连一个字都不敢问,卧室门被拉开,过道响起匆忙的脚步声,接着随着屋子大门“嘭!”的一声,一切又归于寂静。
当妈的从卧室跑到阳台,窗外黑呼呼一片依旧刮着凛冽的北风,站了足足好一会儿返回屋内,路过儿子的房间放缓脚步。
“怎么了,”姜芋在黑暗里问道。
“没什么,快睡吧,明天还要去学校,”当妈的关了客厅灯,“踏踏”的脚步声回到主卧,与往常不同的是紧闭了房门。
姜芋随后也锁死了自己房间,快速回到床上后用压低的声音在ZOO游戏里直接发出指令:
“轮胎(绿毛),”姜芋不露辞色说道,“我之前在胡前手机里植入了你的小工具,你有没有办法马上切断,在这之前拷贝他手机里的储存卡包括动态内存,然后清除所有曾经在后台调取权限的痕迹,要完全干净!”
突然其来的变故让盘踞在岩石下的动物们不敢相信,姜芋父亲的怒吼声足以穿透墙壁传进游戏内……
胡前自杀!
“啊!”绿毛恍惚了一下,“可以的,你给我用来连接他手机SID(SysteIdentificationde),我马上登录设备,之前从笔记端记录过IMEI和ICCID,我可以使用后者对对象设备的命令行进行擦除。”
“雭,”姜芋转向一旁的狐狸,“我需要过去24小时胡前的所有行踪,包括他做过什么,吃过什么,接触过什么人,哪怕摸过路边一只狗也要尽可能详细!”
“明白,我需要至少三个小时搜集有效能得到的情报,”雭预计了下反馈时间,“三小时后还在这儿?”
“是!”姜芋抬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1点12分,“4点半还是在这里。”
“好,”雭在游戏里狐狸的形象渐隐下去,“我会尽量详尽!”
“今夜,”姜芋转向色老头,“我需要你去调一下他的档案,从出生开始一直到此刻!他的身份、他的父母亲戚、他的师长同学,凡是有可能牵连可疑的。”
“时间跨度有点长,我试试,”色老头的沙鼠慢慢变淡,“三小时后见!”
“最后,大叔,”姜芋目光投向变熊大叔,“他的所有社会关系,上司、朋友、老婆、情人,哪怕点头之交,一面之缘只要找得到都需要!”
“我尽量去挖!”大叔的蜥蜴也在凭空消失,“4点半见!”
姜芋摘下耳机把沙丘猫从游戏里退出来,点开手机上的VX,初雪(苓云)头像旁有个小小的“3”:
“睡了吗?”
“讨厌鬼,你不会睡着了吧!”
“都没有和我说晚安,哼!”
发送消息的时间是12点15分,差不多谈论到确定三起谋杀其中两起都与秦梣有关时。
姜芋在聊天框下打出,“还没,一直在追剧,现在要睡了,晚安”想了想又加上一个红心的表情,点击发送。
没有回应……目不转睛盯着对话框……
随后在苓云昵称处变成“对方正在输入”又很快变回了名字,但却没有任何信息传来。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依旧,姜芋退出聊天把手机丢到一旁。
把窗户推开一条小缝,刺骨的寒风灌进屋内,吹拂起额头的碎发,又顺着衣领灌进睡衣。
莫名的有些烦躁,拉开抽屉从最内里掏出压在最下的一本旧书,很老式的线装书,一般会在书脊处留下差不多手指大小的间隙。
里边用最小的收纳袋装着几根女士烟,过滤嘴上有颗鲜红的红心,尽管处于密封状态但仍感觉有一点湿气。
一旁衣柜顶有盒简易的火柴,抽出一根划燃,顿时狭小漆黑的室内被一团火光笼罩,先是如星星点点转而照亮一张凌冽的脸庞。
借着火点着烟,重新回到“呜呜”涌入寒风的窗边,试着吸了一口,黯淡中带着苦涩的烟雾留转进肺部立时引起不适,勉强压下咳嗽后最终还是吐出窗外。
几秒钟后又尝试了第二口,这一次要好过一些,脑子里传来微微眩晕,有一点反胃在可接受的范围。
接着是第三口……
记忆仿佛漏进时光的漩涡……
从最初接触这位“不务正业”的胡哥到刚刚听到的消息……
“姜队,”胡前朝前倾着身子,“死者王国露的前妻是今天下午的飞机赶回来,报告你看看没什么问题我到时直接拿给她。”
……
“姜队,还是王国露的案子,自杀的那位检测员,经侦的刘队刚把他以及他爱人的大笔款项流动从银行那边调了出来,”胡前说话的语速很快,“有一些不理解的地方。”
……
“头儿,我一直没明白,”胡前的声音里带着疑问,“你下午看了王杺妍带来的她男朋友的照片后就让我翻两年前的卷宗,是有什么相同点吗?”
……
“你认识苗珺娅吗?”胡前决定不再兜圈子了,开门见山问道。
……
“哎,别!”胡前连忙打断,“你们两个小鬼头,高三的话差不多十七、八岁吧,我今年刚好30,差不多比你们大一轮,一般两轮以上才叫‘叔叔’,还是叫哥好听点儿。”
……
胡前见姜黄还是一脸不解,干脆直接挑明,“头儿,我说的是两起自杀案的第一嫌疑人,上次在机场审过一次,现在我有理由相信他在撒谎!”
……
“头儿,”电话里胡前迟疑了下问道,“你的意思是先找假定嫌疑人?”
……
“假定嫌疑人?”
回忆到这里按下暂停,一根烟也烧到尽头。
姜芋小心地把烟头上的火星在窗棱按灭,用一张卫生纸包着放进明早要背的书包里夹层,其内还有一块儿童手表,接着把还剩下两根的收纳袋塞回书脊,又把老书放回原位。
时间只过了不到10分钟,定了一个4点的闹钟关上窗户回到床上,窗外如鬼魅般的树枝被风吹得张牙舞爪,闭上眼睛静静感受心跳并以此计数。
此刻的夜比平时更加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