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贴心的男人(二)

同傅青相比,言景深当然也有许多毛病。

但他洁身自好身心干净,即便是后来他们关系破裂之后,他身边也从未出现过别的女人。

单是这一点,傅青就永远都无法和他相提并论。

只是他那灾星体质,实在是……

夏月凉长长叹了口气。

从领结婚证那天起,只要是他做主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顺利的。

尤其是她生阿狸那一天,至今想来她依旧觉得后怕。

他们结婚的时候年纪都不大,加之两人都在事业上升期,根本没有时间更没有精力带孩子。

所以两人约定暂时不要孩子,等三十岁之后一切都稳定了再考虑这件事。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结婚一个月后他回了部队,没过几天她就查出有了身孕。

他有非常重要的任务不可能请假,公司里也有几个大项目要做。

她舍不得孩子也放不下事业,为此付出了几倍的精力。

好在那时她年轻身体也好,虽然非常辛苦但一切都很顺利。

怀孕快八个月的时候,言景深的任务完成了,听说自己快当爹了便急匆匆赶了回来。

近一个月的陪伴,她算是好好感受了一把当皇后的滋味。

保姆的活儿都被言景深包了,从来没有下过厨的他甚至学会了炖汤。

她的怀相一直很好,每次孕检医生都说没问题。

然而,就在孕期即将满九个月的时候,言景深开始作了。

他说预产期还有好多天,她整日在家里闷着也不舒服,非要带着她去山顶别墅散心,顺带还可以看日出。

那时她确实是有些闷,而且身体感觉也挺不错,又觉得有他在身边安全感爆棚,就被他说动了。

谁知他那灾星体质突然间就发作了。

两人在山顶别墅过了一夜,却没能看到日出。

天气预报里的大晴天,突然就变成了大雨天。

产科专家预估的产期,突然间就提前了。

幸运的是,所有人都说头胎不好生,可她从发作到生产只花了两个小时。

医生都还没有赶到,阿狸就来到了人世间。

迎接他降临的人不是早就联系好的医生和助产士,而是他亲爱的老爸。

她每次想起这件事都觉得心有余悸,言景深却得意得很,逢人就说儿子是他亲自接生的。

还说什么别的男人进产房状况频出,有晕血的,甚至还会有各种后遗症,他却屁事没有比某些助产士还厉害。

想到这里,夏月凉又叹了口气。

本以为嫁个当兵的挺靠谱,没想到却嫁了世上最不靠谱的兵。

重活一世,他和从前一样贴心,似乎也稳重了些,但她还是觉得他的灾星体质不靠谱。

虽然朔城距离雅苏城已经不远,她又带了足够的人手,还是不能大意。

夏月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却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快亮了才眯了一小会儿。

第二日一早,夏慕朗让人送了一批骆驼回来。

言景深正为这事犯愁,听说此事真是高兴坏了。

他唤来一名小丫鬟,让她去请夏月凉。

夏月凉用过早饭,顶着一对黑眼圈来到了客院。

见她面色不善,言景深赶紧收敛了笑容。

“师妹昨晚遇见什么事情了,像是没睡好啊?”

夏月凉按了按眉心,重重坐到了椅子上。

“我还想问你呢,一大早让我过来做什么?”

言景深给丫鬟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先出去。

丫鬟们哪里肯听他的,一起看向真正的主子。

夏月凉瞪了言景深一眼,这才对丫鬟们道:“你们先退下吧。”

丫鬟们这才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言景深合上房门,啧啧道:“时代不同气势一样,果然是夏总。”

“少废话,你一大早把我叫过来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你大哥一早就让人送了一大批骆驼回府,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夏月凉好奇道:“朔城地处要冲,规模也不小,各国的商人来来往往,什么时候缺过骆驼?”

言景深道:“我也觉得奇怪,车马行里是不缺骆驼,但要么就是数量不够,要么就是瘦了吧唧的不成样子。

你带的人和东西都太多,没有百八十匹根本就不够用。

我正想派人去其他地方瞧瞧,你大哥就把骆驼送回来了。”

夏月凉道:“事有反常必为妖,这件事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言景深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正觉着这一趟有些无聊,有人搞事情才热闹。”

夏月凉撇撇嘴:“有你在还愁冷清?”

“魔鬼椒……”言景深无奈道:“我都重新活一回了,再提这些事就没意思了嘛。”

“我也不想提,但你真觉得重活一世你的体质就变了?”

言景深刚想辩解,她又道:“远的不说,一年多前小树林里的那对祖孙你不会忘了吧?”

“我肯定没忘啊,可那时我不是还没满十六岁么。

别人的话你不信,济安寺那位玄正大师的话你总不会怀疑吧?

他老人家都说我大富大贵一生顺遂……”

夏月凉抬起手道:“你少扯那老神棍,你把我叫过来就为了说骆驼的事?”

言景深笑道:“当然不是,其实我就是想和你单独聊聊,有别人在场说话不方便。”

夏月凉握了握拳:“单独聊聊?那你把昨天不想说的话说给我听听。”

“昨天不想说的话,你指的是哪一句?”

“你就装吧!”夏月凉嗤笑道:“就是你和傅青的那些事,他到底怎么惹你了,让你打算恨十一辈子?”

言景深笑不出来了,想了好一阵才道:“魔鬼椒,上辈子你有没有想过和我离婚?”

夏月凉道:“都重新活一次了,再问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你就当我不甘心,随便问一问。毕竟咱们闹了那么多年,你也从来没有提过那两个字。”

“想过。”夏月凉回答得很干脆。

言景深的呼吸停滞了。

良久之后他才再次开口:“为什么?”

夏月凉道:“既然过不到一起,那就离呗,反正我们那个样子,和离婚也没有什么区别。”

“谁说没有区别?”言景深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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