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她是东道主,其余人等自然都听她的。
圆脸的姑娘叫薛素桥,见谢颂华一脸茫然的样子,便解释道:“这也是大家常在一起玩儿的,不过是姐妹们各尽所能地凑个趣儿罢了。”
谢颂华立时便明白过来了,又是古装剧里常有的,没有成亲的一帮女孩子们比拼才艺了。
只是……
这着实让她有些为难,她前世能顺利完成学业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精力和金钱去支撑她学什么才艺?
在一看周围这些姑娘们,没有人有半分为难的样子,分明都各有拿手之技。
薛素桥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脸上有些心疼道:“不过也没有什么,除了那少数的几个人之外,其他人的技艺,难道还能跟那些大家比不成?不过就是姐妹们之间的自娱自乐罢了,四姑娘你不会就直接说不会也没什么的。”
在薛素桥看来,谢颂华出身大家都是清楚的,自然也不会有人强压着她参加为难人。
可并非所有人都如她这么想,丫鬟们将桌子拼拢了,高盈便招呼所有人上坐,“昨儿我家三哥哥得了头麂子,外头丫鬟婆子们也差不多张罗好了,咱们便等着她们给咱们呈上来,大家也不要分什么宾主长幼,随意围坐在一起吃才好。”
当谢颂华看着那丫鬟婆子们抬上来的小烤炉,不由感叹,果然只要有钱,在古代照样什么都能吃得上,这现烤的麂子肉,可未必比后世的烧烤差。
“咱们也不玩那些难的,就击鼓传花,传到谁手里,谁就表演个才艺,大家意下如何?”
谢颂华便连忙道:“这样的热闹我就没办法掺和了,着实是没有什么才艺,没得扫了大家的兴。”
高盈便笑着道:“四姑娘也不要太紧张,我们这些人也就是闹着玩儿,你便是随口哼两句小调都行的。”
谢颂华还要拒绝,谢淑华便劝道:“大家围坐在一块儿吃东西才是主要的,说是表演才艺,不过是不叫无聊罢了。”
其他人闻言便也都纷纷劝说起来,谢思华站在周媌旁边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于是大家便坐了下来,谢颂华便坐在了薛素桥和谢思华的中间。
很快,就有丫鬟婆子将处理得差不多的麂子肉放到了那个小烤炉上了,在这桌上,随便再烤一烤,也就好了,然后又放到各人面前的盘子里。
同后世的烤肉店一样,每个人跟前也摆了碟子装着的蘸料,只是味道和后世的不大一样罢了,可味道是极好的。
高盈先说了两句场面话,邀请所有人一起举杯,喝了口酒,这少烧烤宴就算开始了,连这酒,也是甜滋滋的。
大家随意吃了两口,便有人折了支腊梅过来,开始击鼓传花。
谢思华看着旁边筷子几乎没有停的人,不由皱了皱眉,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实际上其他人都只是略略举箸,关注点都在那流动的腊梅上头,谢颂华只是在腊梅到了自己跟前的时候,迅速地递给了一旁的谢思华。
动作之快,简直差点儿打到谢思华的脸上。
她是已经想好了,她反正什么也不会,策略就是尽量让那腊梅停在自己手里的时间短一些,其他的时候,自然是吃比较重要,反正不要失了礼仪就行。
第一个接住花的姑娘当场便弹了曲琵琶。
谢颂华只有一个感觉:好听。
第二个姑娘跳了段舞,头一个姑娘给她伴奏。
谢颂华也只有一个感觉:好看。
第三个姑娘又当场表演了分茶之技。
谢颂华叹为观止:好活儿!
谢思华都去了一旁的书案上,挥毫泼墨,顷刻间就是一副泼墨山水,绝了!
谢颂华不由感叹,原来自己身边人也是如此的深藏不露啊!
好在她这一向手脚快得很,那腊梅都快轮完一圈了,都未曾落在她手里过,倒是把肚子给吃饱了。
谢淑华仍旧是弹了古筝,这一次谢颂华倒是有幸听到了,不得不说,太子妃也没有谬赞,确实弹得非常好听,虽然她也听不出来具体怎么个好听法,但就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心里正在个个儿的点评这些姑娘家的才能,谁想谢思华刚才画画有两点墨落在了衣摆上,正好低头去理裙摆,那腊梅就一时间没送出去,鼓声戛然而止。
这一下,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儿,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眼睛里各种各样的神色都有。
谢颂华一时愣在了当场,怎么就这么巧!
高盈笑着道:“四姑娘头一回参加我们这群人的热闹,可别怯场,大家都是姐妹,没有那么较真儿的。”
没有那么较真,可也得开口啊?
既然是出来玩,如果她不参加,那不是扫兴?
不但高盈会觉得被拂了面子,其他人也会觉得她不合群。
正当她在考虑是随口唱首歌,还是讲个笑话,就听到一旁的谢思华道:“我四姐姐才到京城大半年的时间,确实是不大懂京里的规矩,要不然,这回就饶她一遭,我替她给姐妹们唱支曲儿赔罪好了。”
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看上去倒是落落大方,只是背着人的地方,却是结结实实地掐了谢颂华的大腿一把。
差点儿没把谢颂华的眼泪给掐出来,极为努力的忍着,才将眼泪给忍了回去。
那赵家姑娘便笑着道:“七姑娘不要着急呀!我们不过就是闹着玩儿,方才不是说了么,不拒表演个什么,就是唱两句乡村小调儿也无妨的。”
谢思华便皱了眉头,谢颂华是从乡下来的没错,但是这话他们谢家人可以落落大方地讲出来,赵家三姑娘这般暗戳戳地意有所指,就很让人不舒服了。
她正要再说什么,谢淑华就先开了口,“赵家姑娘说的是,七妹你怎么这般较真了?四妹妹虽然才来了大半年,可平日里去慎思馆学规矩礼仪都是和咱们一起的,她难道是那等什么都不懂的村妇?别人这样认为,你也不该这般担心才对呀!”
谢思华猛然看向谢淑华,像是有些难以置信似的。
谢淑华却已经别开了眼,根本不愿意跟她对视。
就在这个时候,谢颂华站了起来,“方才我七妹也说了,我确实什么才艺都没有,但是其他几位姐妹说得也有道理,总不能叫我扫了大家的兴。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献丑了,先说好了,大家可不能笑话我。”
众人自然都说好,心里怎么样的想法,却又另说了。
谢思华在一旁气得要死,她是最清楚谢颂华的人了,刚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穿着皱巴巴的棉麻衣裳,一条大辫子拖在脑后,头上就带了两朵布艺的话,连看人的目光都怯生生的。
这样的一个村姑,能有什么才艺?
不会真的要当众唱什么乡村小曲儿吧?
含着这种心思的人不少,都好奇地看着谢颂华,那热情竟然比方才看其他姑娘正儿八经的表演还要上心些。
谢颂华却没有唱歌,而是吩咐一旁的丫鬟,另外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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