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谢琼华在城里忙活了几日,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性子却是肉眼可见的沉稳了许多。
且她本来就不是自己一向表现出来的那般暴躁脾气,谢颂华相信她能处理得好,也就不再多问。
这段时间,虽然萧钰一直没有回来,但是那边的信却是从来没有断过。
而她便从萧钰那里得知,原来大荣国都竟然也出现了蛊毒。
那原本对于京城那些蛊毒的出处,怀疑的名单里,便可以将大荣皇室划去了。
南疆那边倒是有好消息传来,独活要过来了。
对于这个萧钰十分信任的神医,谢颂华一直到现在都无缘见上一面,心里却是向往已久。
若非她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对于蛊毒的研究,谢颂华也走不到如今的这一步。
只是不知道她在南疆查到了什么,这个时候匆匆赶过来,想必发现的事情不会简单。
战报是每日传往京城的,对于这边的战况,京城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就是太子,哪怕看萧钰再不顺眼,这会儿也得求着他稳住这边的战局。
只是如此一来,即便萧钰有能力,也不能太快结束这场战争,不然等待他的,恐怕便是一场清算。
东厂最近动作频频,针对的全是当初锦衣卫办下的案子,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因而哪怕谢颂华将江淑华的事儿传过去了,黄子澄一时间也腾不出手来处理。
而因为赵明溪的有孕,江淑华反倒是越发受宠了。
如今整个朝堂的目光都在萧钰那边的战场上,太子要处理的事情反倒少了许多。
一些地方上的重要事情,都由内阁来裁决,最后落到他手上多半也没有什么问题。
战事上,早就已经有了成熟的方案,他不过盯着就行。
谁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添乱,不然就是一个叛国的罪名,因而太子反倒比从前更轻松了些。
这一轻松,来后宫的机会就多多了。
赵明溪自然是安心养胎,赵月蝉虽然性子也收敛了不少,但是太子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最多不过是坐着喝喝茶。
至于其他人,更没有在心上过,因而多数时候,就留宿在了江淑华的院子里。
算了算日子,江淑华低声问道:“主院那边还没有动静吗?”
明月连忙道:“一直都盯着呢!据说这几日太子妃确实是有些烦躁,但是还没有请太医,保胎药也还在吃着。”
江淑华想了想,笑着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开始吧!”
明月犹豫了一下,“不用再等等么?”
“你不觉得最近京城太平静了么?”江淑华脸上莞尔一笑,那笑容落在那双大眼睛里,显得尤为清澈明亮,好像一汪无害的清泉。
只是对于她说出来的话,任是谁也不会觉得是什么清泉。
“是!”
赵月蝉原本以为赵明溪怀孕了,慈庆宫的一切庶务大部分都交到了自己的手里,就能获得太子的盛宠。
却没有想到最后得益的人竟然是那个江淑华。
偏生那个江淑华一向那般沉不住气的人,这一回竟然十分乖巧。
不但对于太子妃怀孕这件事情没有半点儿表示,而且面对自己的冷言冷语也安安静静地受着。
做出一副小白兔的样子,还不就是为了迷惑殿下。
赵月蝉想到自己已经两次为难江淑华被太子撞见而吃了挂落,就觉得异常难受。
连续几日都闷闷不乐。
到底还是跟前的宫女看不过去,温声宽慰道:“侧妃何必要跟那个姓江的置气?不管怎么说,她也就是个良娣罢了。
不说您的位份比她高,就是从关系上来说,您与殿下是表兄妹,这一点她能比么?
眼下是殿下对您有误会,只要误会解除了,殿下自然又会将心思都放到侧妃您的身上,您可不要急,不然反倒容易出错。”
赵月蝉冷声道:“我能不急么?你瞧瞧现在这个架势,一个月,殿下倒是有一半的时间宿在她的屋子里。
按照这个架势发展下去,恐怕她很快就能在太子妃后头再怀孕了,她若是给殿下生下两个孩子,这东宫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
宫女是她从赵府带过来的,如何不知道她此时的急切心情,想了想便出主意道:“不然,侧妃您给府里去一封信,马上不就是太太的生辰了么?您让府里以这个名义,请您和殿下过府一趟?”
这个主意倒是打动了赵月蝉,她顿时来了兴致,越想越觉着这个主意好,连忙点头道:“这倒是出了个正经主意,我这就给娘写信去。”
果然第二日赵家就来了帖子,太子思索了一番,最近赵家的表现也着实不错,没有拒绝的道理,因而便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可答应之后,赵月蝉又发起愁来,即便是有娘家的帖子,她与太子一道去了赵家,又能如何?
单靠一天,也培养不出多少感情,哪怕是将太子灌醉了,与他共度一夜,难道能比得上那个江淑华不成?
一个晚上就有孕的可能性也未免太低了些。
就在她百般郁闷的时候,贴身伺候的宫女却告诉了她一个十分难以置信的消息,“侧妃听说过……钟情丹么?”
赵月蝉疑惑地看着她,“什么是钟情丹?”
宫女闻言脸上的神色便显得有些微妙起来,连忙摆手道:“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偶然听说过,这个……罢了,侧妃您还是不要问了,就……就当奴婢没有说过好了。”
可她都已经说出来了,赵月蝉也听到了,而且这个东西的名字一听就大约能猜到一点儿,她如何还能放过。
当即便恶狠狠道:“你最好老实给我交代清楚,不然,可不要怪我不念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
宫女闻言立刻“噗通”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侧妃,奴婢……奴婢其实也不清楚,只是偶然听到别人说过起过。
说是……说是外头黑市上有一种药,若是与自己爱慕的人一同服下,便会让对方对自己倾心钟情,永世不变。”
她说着都快要哭出来了,连忙解释道:“奴婢也只是听人说起过,这一听就如此玄乎的东西,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方才奴婢是见侧妃这般忧虑才忽然想起来,这东西,肯定是……碰不得的呀!”
她如此说着,赵月蝉却反倒陷入了沉思,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地上的人后面说的话。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地上的人,“你给我说清楚,关于这钟情丹,你还知道多少?”
宫女连忙摆手,“不……不知道了,就……就只知道这么多,奴婢真的只是偶然间听到的,绝对没有隐瞒侧妃的意思!”
赵月蝉却对这个东西生出了极大的兴致,“连你都听说了,恐怕这东西还真有些作用,你快快派人出去,将这个东西相关的事情全部给我弄清楚,等我出宫那日,我就要知道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