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之后墨小苒果然变得忙碌起来了,我看着她的身影有些惆怅的坐在办公桌前。墨小苒偶尔会叫我帮忙,但更多时候是自己整理。她说那些东西是她多年都舍不得丢弃的,习惯了自己整理。我偷偷的看了两眼,和工作无关,全是一些零碎物品。
快递员拿着快递站在公司门口按了按门铃,我瞄了一眼他起身去开门。
“你好,请问墨小苒在吗?”快递员问。我往里看了看,墨小苒在忙。我说:“我就是。”快递员拿出快递单据说:“请您在这里签个字。留下手机号。”我很快的写完,他处理好把快递递给我说:“打扰了,祝你愉快。”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郁闷的想就这么简单吗?连身份证都不要?着快递公司也太不负责任了!
敲了敲门说:“苒姐,你的快递。我替你签收了。”墨小苒头也没抬说:“哪里寄过来了的?”我这才看了眼寄件人,竟然是徐肖。等了会墨小苒抬起头问:“怎么了?是合作公司寄来的吗?”我摇了摇头说:“是徐肖。”墨小苒等了下说:“行了,放下出去吧。”我默默的放下快递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不敢问。
墨小苒在我心里是虽然是朋友,但是她身上的那种气息确实我不敢去触犯的,那是一种比冰冷孤傲的感觉,虽然她一直对我笑着,但是却让我不知道怎么靠近,至少,这个是时候她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徐肖寄来的是什么东西,墨小苒中午叫我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没有提起。也对,我在她面前一直是一个小妹妹的形象,她的故事也不会轻易对人提起。这就是墨小苒。
街道上似乎一夜之间热闹了起来,道路两边装饰着小娃娃。我认识,那是福娃,北京欢迎你。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就连我们大厦楼下都竖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离北京奥运会还有多少多少天。我看了眼对莫小苒说:“在呢么快就奥运了?我还以为很远呢!”墨小苒笑着说:“你关心过什么,就关心晚上吃什么饭吧?”我乐呵呵的说:“这才是生活,你没听说过吗?开门不过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墨小苒说:“是呀,可不就这七件事嘛,可我以前偏偏就给忽略了。”我想了想很小心的问:“苒姐,你会和夕凉结婚吗?”墨小苒想了想笑着着说:“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八卦了?”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敢继续问,墨小苒,你是在回避吗?这么说你还挂念着徐肖。
其实上班时间过得额也是很快的,基本上我就是像一只懒猫一样趴在桌子上看墨小苒忙。可能这有点角色颠倒,但是她不让我插手,我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整理者那些小物品还真不敢插手。结束一天工作,我伸了个懒腰说:“苒姐,下班了。”墨小苒停下手头的工作说:“行,那你先走吧。”她去冲了杯咖啡,我也端着杯子走了过去。
“你要和开水吗?”墨小苒看着我空空如也的杯子问。我站着不动,看着她杯子里的咖啡。她意识到我有意笑着说:“跟个孩子似的,”咖啡准备走,余光瞄见放在桌子上的快递。在经过强烈的心理斗争后我端着杯子出去了。不是说我有多高尚,我不敢挑战墨小苒,别说是她的底线,就是眼神也都不敢挑战,我着实自己鄙视了自己一把。
喝着咖啡,悠闲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天刚刚黑,华灯初上,这个城市的夜景异常繁华。楼下一个身影来来回回的走着,我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个人,揣摩着他想干什么或者在等谁。
“暖暖,你还不下班?”墨小苒已经收拾好东西走过来问我。我指着楼下的那个人说:“苒姐,你过来看,这个人这有意思,一直在这里晃荡,别是想偷东西吧?”墨小苒没有对我的话感兴趣,走进更衣室换衣服。我拉了把凳子半蹲在上面继续喝着咖啡看着楼下的这个人。他走到路灯下,不经意抬头往上看了,路灯下我清清楚楚的看清了他的脸。惊讶的叫了一声身子一个趔趄我直接摔在了地上。咖啡洒了一地,地毯上脏了一片。
墨小苒跑出来扶起我问:“你这是怎么了?又摔倒了?”我顾不上回答她指着窗外说:“苒姐,你看!”墨小苒看了一眼说:“怎么了?不就是个男人吗?”我往窗外看了一眼,他现在在阴影中,只看清楚一个轮廓。我把被子捡起来盯着墨小苒说:“那是徐肖!”
“什么?”墨小苒惊讶的反问,但马上她就一脸平静的说:“我还以为是谁呢。看你,衣服上都是咖啡赶紧换衣服去吧。”我哦了声走进更衣室,进去前我回头看了墨小苒一眼,她正看向窗外。我伸手轻轻打了自己一耳光嘟囔着:“让你嘴贱!这要是让徐肖把墨小苒拐跑了亲亲那丫的不找你玩命!”
从更衣室出来墨小苒还在窗户前站着,我叫她说:“苒姐,走吧。”墨小苒回过头嗯了声拿着包和我走出公司。我在电梯里默默的祈祷着:“徐肖呀徐肖,你也不能把墨小苒给拐跑了。我才二十一岁,要是就这么英勇牺牲了那不就千古流芳了?我不想这么伟大,你可千万别给我这个机会!”
事实上祈祷是没有用的,最起码对徐肖祈祷是没有用的。他此刻就站在我们大厦出口,我和墨小苒一出来他就看着站在了我们面前。我觉得世界瞬间一片黑暗。
徐肖说:“小媚。”他只说了两个字,然后看着墨小苒。我看了墨小苒一眼,她很平静的说:“我要回家了,有事明天再说吧。”徐肖说:“小媚,我要走了。”墨小苒看着他脸上面无表情,但是手指却握紧了衣角。徐肖说:“我们去喝杯咖啡吧?”墨小苒犹豫着,我心里纠结着。墨小苒最终点了下头,徐肖笑的有些苦涩的说:“去老地方吧,很久没有去过了。这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了。”
我心里快速的想着这个老地方是什么地方?是墨小苒经常去的地方或是他们一起经常去的地方?反正应该是让他们两个都怀念的地方。那我怎么办?就这么把墨小苒交给他了?不行,绝对不行!万一墨小苒触景生情,徐肖在关键时候使出绝招,那我估计真的要英年早逝了。
我快速挽上墨小苒的胳膊也不说话,笑眯眯的看着徐肖。徐肖很礼貌的问:“暖暖要一起去吗?”我赶紧点头生怕他反悔的说:“好呀!我还以为你不想让我去呢。”徐肖并没有惊异于我的决定,于是我这一枚大灯泡就这么硬生生的夹在了他之间。
咖啡厅里徐肖和墨小苒坐对面,我坐在墨小苒旁边。徐肖要了两杯上岛,我想了想点了摩卡。
徐肖说:“听说你要和夕凉去大连了?”墨小苒点了点头。徐肖有些难过的说:“祝福你。谢谢他替我给你幸福。”墨小苒平淡的笑着说:“幸福不是谁给的,况且他也不是替你给我的。”徐肖一直看着墨小苒说:“小媚,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遗憾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就算再见面,你身边也已经有人陪伴。”墨小苒说:“我身边一直都不缺人陪伴,你未免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隐身状态,虽然不想死在亲亲手里,但是更不想这么早死在徐肖手里。
墨小苒喝了口咖啡说:“连咖啡都不是以前的味道了,人肯定也不是以前的人了。”徐肖也喝了杯咖啡说:“其实有些事还是没有变的。”说完他看了我一眼说:“就像暖暖,外边看起来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只是外边,若是让她这样安安静静的呆上一天,再见时肯定还是那个小丫头。”我撇了撇嘴心里嘟囔着:“你才是小丫头,你们全家都小丫头!”嘟囔完抬头看了看徐肖,果然是做鬼心虚,连心里话都怕被人听到。
墨小苒说:“时间不早了,暖暖也该回去了。”徐肖点了点头拿出一个盒子说:“还是觉得当面给你比较好。”我望着那个盒子想着:不会是戒指吧?徐肖你丫的给我玩这出儿?够狠!
我又错了,墨小苒直接打开了,里面只是一对耳环,很小巧。我心里鄙视徐肖一番,送个耳环,真没品味!墨小苒看着那对耳环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也祝你幸福。”说完站起来拉着我往外走。我还没反应过来,不停的回头看徐肖,他坐在那里眼神里全是难过和不舍,却没有挽留。也许他明白墨小苒那句放弃了的东西早已不属于自己。
墨小苒走出来对着黑夜揉了揉眼睛,我问:“苒姐,你哭了?”墨小苒摇了摇头说:“没有,风大。”我哦了声,其实根本没有风。原来她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那对耳环一定有什么意义吧?所以此刻她的伪装才会如此溃不成军。咖啡在我办公室里,你自己去加吧。”我美滋滋的跑到她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