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八章 这可不行

赵惇来找谢玉轩,还真想出宫,朝中的大臣轮番去南内,表面上是劝谏,实则跟逼迫差不多了。

上午他没过宫,寿皇为了皇家脸面,故意下旨:今日免过宫上寿。

是寿皇不想让他去吗?当然不是,是赵惇根本就没这个念头。

赵惇直截了当地说:“可大,我想出宫喝酒。”

朝中的大臣,轮流劝谏,哪怕他已经很有应付的经验,今天也受不了,只想逃离。

谢玉轩苦笑着说:“今天可是会庆节,陛下哪能出宫呢?这要是被人知道,不要说官家,我都会被唾沫淹死。许智澜传来消息,寿皇一直在期盼陛下前往呢。”

其他时间,他可以偷带着赵惇外出散心。

但今天不行,所有臣民都盯着官家的一举一动,如果他去了春风楼,明天春风楼就会被人砸了,自己这个守提点皇城司公事,明天也会被御史重重地参一本。

赵惇不以为然地说:“寿皇已经下了御旨,今日免过宫祝寿。我出宫散散心,何人会说?”

寿皇越是期盼,他越是不想,也不敢去重华宫。

谢玉轩劝道:“陛下,寿皇的御旨,只是掩人耳目而已。这个时候,实在不该出宫。不仅不能出宫,还要过宫,给寿皇祝寿。”

赵惇见谢玉轩坚持,只得作罢:“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休息吧。”

谢玉轩轻声说道:“恭送陛下。”

他其实很想问问,为什么不去重华宫,难道寿皇就这么可怕吗?

看来,赵惇对寿皇还是有发自内心的恐惧,生怕去了重华宫,就一去不复返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赵惇出宫。

否则,明天将引发一场地震。

“哼。”

赵惇冷哼了一句,挥袖离开。

他走后没多久,陈源就摸了进来。

陈源诧异地问:“官家怎么回去了?”

他知道赵惇的心思,来找谢玉轩只有一个原因,出宫。

谢玉轩苦笑着说:“他要出宫。”

陈源冷笑道:“你敢抗旨?”

这就是他跟谢玉轩的不同,只要赵惇愿意,不管他想干什么,陈源都会极力支持。

谢玉轩轻轻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敢。但今日陪陛下出宫,无异于陷陛下于不孝不义,身为臣子,断然不敢。”

赵惇今天的表现,更坚定了他的计划。

宋国的这位皇帝,再让他这样搞下去,到时候整个宋国都要完蛋。

陈源说道:“偷偷出去,谁知道呢?”

谢玉轩叹息着说:“只要陛下走出宫门一步,整个临安府都会知道。”

陈源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春风楼的厨子,把新出的菜做好送到宫里来吧,陛下想吃春风楼的菜了。”

春风楼的厨子已经进了宫,之前的新菜,也都会做。

可是,春风楼的新菜层出不穷啊,隔三差五就有新菜,而且都是从来没吃的,又特别好吃的菜,赵惇当然更愿意出宫。

“是。”

只要赵惇不出宫,哪怕他想把春风楼搬进来都没问题。

谢玉轩正准备下值,许智澜突然来了。

自从去了北内,许智澜在宫中的地位就水涨船高,他原本就极善钻营,很快就跟北内的内侍打成一片。

而且,因为他与陈源不是一路人,寿皇对他也没什么防备。

虽然没有像柴广轩那样信任,但北内的事,也都交给他处理。

许智澜见到谢玉轩后,一脸担忧地说道:“寿皇病了。”

谢玉轩疑惑地说:“今天是会庆节,应该心情愉悦才对啊。”

许智澜叹息着说:“寿皇内心惆怅,已经心生郁结。”

身为太上皇,原来也有很多烦心事。

特别是以“孝道”闻名天下的寿皇,碰到的却是一个不孝的皇帝,今天是会庆节,儿子和孙子都没在身边,这让他心情如何会好?

谢玉轩叹息着说:“这是他们父子间的事情,外人也插不了手。”

许智澜突然说道:“对了,下午,嘉国公去了重华宫。”

谢玉轩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嘉国公?”

许智澜轻声说道:“是谢皇太后主动提议,寿皇下的御旨。”

谢玉轩问:“嘉国公说了什么吗?”

许智澜意味深长地说道:“嘉国公带了一个蛋糕,春风楼定制的生日蛋糕,谢皇太后很是喜欢,吃了小半块呢。寿皇问起嘉国公的学业和近况,很关心啊。”

他越来越明白自己的作用了,不管是官家还是嘉国公,都很需要他。

谢玉轩说道:“你先回去吧。”

嘉国公去了重华宫,令他忧心忡忡,虽然历史上是嘉王登基,可自己的到来,不会改变这一切吧。

毕竟在历史上,也没听说金国的密谍,跟嘉国公混在一起啊。

晚上,谢玉轩去了趟韩府,没过一会,赵汝愚也来了。

今天会庆节,官家没过宫,对整个大宋来说都是大事。

而谢玉轩带来的消息,更是令他们震惊:

“下午,嘉国公去了重华宫祝寿。”

“嘉国公去了重华宫?”

韩节夫和赵汝愚都大吃一惊。

谢玉轩缓缓地说:“另外,寿皇好像生病了。”

如果今天寿皇的病,是因官家而起,那官家如何面对大宋臣民?

赵汝愚说道:“此事我也听说了,重华宫下午叫了太医。”

谢玉轩说道:“如果不出所料,明天朝中大臣,还是会劝谏官家吧。”

韩节夫说道:“何止是劝谏,还会请罪,请辞。也不知道官家是怎么想的,不就是去趟重华宫,有这么为难吗?”

谢玉轩叹息着说:“官家还是担心有变,他的想法已经固化,有可能是陈源、杨舜卿等人的怂恿,也有可能是李皇后的劝阻,但也有可能是他自己不想去。如果激起满朝义愤,对官家不利,对嘉王也不利啊。”

韩节夫问:“我们要不要强行起事?”

官家发起神经来,谁也阻止不了,唯有让嘉王尽快上位,到时候才能放开手脚大干一番。

谢玉轩摇了摇头:“不可,没有官家的配合,我们很难保证让嘉王登基。”

三人商议着,扮演着各种可能。

谢玉轩知道历史走向,知道皇帝的位子早晚的嘉王的,倒还能沉着冷静。

然而,第二天早上,他听到一个消息,突然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