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已经到了。】
回复了短信,阮玥便在路边等他。
冬去春来,天气渐暖,小区里好几种花都开了,柔白嫩黄,点缀在一片青绿的树影里,散发着勃勃生机。
因为企业陆陆续续开工,小区门口也比前些日子热闹了一些,进出测体温的时候,已经需要排队。
无所事事,阮玥左右张望,不期然地,目光落到了几十米之外,看见了一家开着门的药店。
思量了能有几秒钟,她抬步走了过去。
出来的时候,随手将冈本的包装盒拆了扔掉,里面三个安全套,被她装进了牛仔裤兜。
也就刚做完这一切,陆沉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阮玥抬眸看到街边停靠的一辆出租车,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今天上午,陆沉问她方不方便出来,说是自己要去出租屋那边拿几件薄衣服,想跟她见个面。
阮玥本来就没什么事,这一段时间也着实想他,直接就答应了。
坐上车以后,她将绿码出示给司机看,按在腿面的另一只手,已然被陆沉握住。
偏头看了他一眼,阮玥小声笑着说:“你头发长了啊。”
好像是从高中起,陆沉就喜欢剪短短的寸头。这发型本来挺挑人,耐不住他轮廓好看,气质又冷硬,驾驭得住各种寸头。
如今一连两个月没剪发,寸头自然不复存在,变成了特别显嫩的那种有点学生气的碎发。
听阮玥说起,他便抬手在头发上捋了把,挺无奈地说:“理发店都没开门,没办法剪。”
阮玥一脸艳羡,“要是我头发也长这么快就好了。”
隔离期间,很无聊的时候她会刷微博,每次看到那种提起头发的搞笑段子就郁闷的不行,想不通同为女生,别人的头发为什么都能长那么快,如果她现在头发那么长,那肯定不嫌麻烦,天天打理。
见她走神,陆沉一手从她背后伸过去,将人揽住,凑近低声说:“这么久没见,怎么注意力全在头发上,都不想我?”
阮玥闻到了他发间清淡的薄荷香。
来见她之前,陆沉应当是特意地洗了澡。
这个念头一涌起,她心里便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的羞耻,总觉得他们一起过去出租屋,是心照不宣地,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因为司机还在前面,陆沉牢记着上次在电影院的教训,说了几句亲密话之后,没再做什么令她羞赧尴尬的举动。
两点多,出租车停在了他们俱乐部为教练租住的宿舍外。
阮玥下车后便拿出手机点开绿码,规矩地排到了进小区的队伍末尾。
陆沉没排队,站她边上静默了几秒,开口说:“你先进,我去商店买两瓶水。”
话落,他抬步走去了不远处的生活超市。
没一会儿再出来,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两瓶水、两个苹果,外加一大包湿巾。
阮玥被他牵着手往单元楼走,距离越近,心里越忐忑,低声问他:“你们舍友没人在吗?”
“俱乐部开业肯定晚,他们俩老家距这边也挺远,别说最近,四月份能不能过来都难说。”
说完这句话,陆沉补充,“别担心。”
“我就随口问问。”
心事被戳穿,阮玥忍不住辩驳。
陆沉只笑,等两人进了电梯后,他牵着她的那只手松开,改而搂住了她的腰,因为手腕用了力道,阮玥被迫和他身子紧贴。
瞬间脸红心跳……
陆沉却没说话,有点故意的味道,营造着亲热前的氛围。
阮玥只觉得电梯上升好慢,等“叮”一声响起,她用力地推了陆沉一把,没抬头看他,走去了门口。
陆沉开了门,将她推进去。
正心慌意乱,阮玥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又意外他的粗鲁,却根本来得及转身生气,便被人抵在了墙上。
陆沉倾身压在她背上,抵得她动弹不得,他低头,随手搁了袋子,大手握住阮玥想挥动的那只手按在墙上,灼热的呼吸尽数喷在她颈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颤着声音说:“想死我了。”
阮玥脸颊贴着墙,被他禁锢得动弹不得,又羞又气,“放开啊,还没洗手呢……唔——”
颈侧的软肉被人含住。
她身子一僵,左右挣扎,像案板上不甘的鱼。
“让我先亲会儿。”
陆沉话说得含糊,柔软而滚烫的薄唇在她颈侧流连,掐在她腰上的那只手顺势摸进她衣摆,他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暴,可传递出的那种痴缠的渴望和热烈,却让阮玥在挣扎两下后,忍不住随他沉沦。
出租屋的光线不算好,餐客厅阳台一体,唯一的采光点,便是阳台上那整扇落地窗。
玄关这一块儿,是寂静且昏暗的。
却被身后那人吮吸出的声响渲染得无比暧昧。
陆沉话里的“亲会儿”,足足有将近半小时。
起先亲她颈,耳后,察觉到她不再挣扎,又将人翻转了过来,急不可耐地去吻她唇。
阮玥的口罩早已被蹭掉了,都没能去房间,便在门口被他亲得意乱情迷,毛衣被脱掉扔到了一边鞋柜上,陆沉沿着她吊带上沿吮出一圈痕迹,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往房间走。
“洗手!”
阮玥喊出了最后的倔强。
陆沉乐得不行,将她放到了盥洗台上。
洗手这个事,也被他渲染得色/情无比。
阮玥气结,到房间后,整个人被放在了床上。
年前离开的时候,陆沉关了窗拉了窗帘,这个光线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小房间,逼仄又昏暗。
身下是柔软的被子,身前是火热的男人躯体。
陆沉没压她,两条胳膊撑在她身子两侧,一条腿抵在床上,另一条腿还撑在地上,他用一个半跪趴的姿势,将阮玥圈在他身下,目光深深,从她额头到腹腰,细细打量。
阮玥被他看得浑身发烫,抬手去捂他眼睛。
陆沉却先她一步将她指尖咬住,舌尖包裹,痴缠亲吻。
阮玥刚洗过手,指尖本有些凉意,被他这么一亲,变得湿漉漉,软乎乎地发起烫来。
“别看了。”
最后,阮玥败给他的眼神,声音里有了乞求的意味。
她觉得任由他再这么看下去,自己要化掉了。
陆沉站在床边,一件接一件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太高,还是因为房顶太矮,阮玥躺在床上,用仰视的角度看他,觉得他这沉默的一连串动作,竟然有些神圣又庄重。
他将衣服脱完,没有第一时间直奔主题,急切褪去,认真涌上,半蹲在床边,抬手握了阮玥的一只手,从她指尖开始,慢慢地亲。
时间走得无比缓慢……
阮玥觉得煎熬。
她看着雪白的墙壁,有那么一瞬间,突然走神了想:如果在一年多之前,甚至更早之前,有人告诉她,以后她会在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将自己心甘情愿地交给陆沉,她会觉得那人在说胡话。
可事实上——
她不仅心甘情愿,还第一次,试图让他快乐。
她学着他的样子回吻他,在他每一次动作时主动配合,她亲吻他因为激动亢奋而被汗水濡湿的脸,细长的手指从他硬邦邦的脊背上抚过,像一个最温柔娇软的情人那样,助他一次又一次,攀上巅峰。
一切结束后,房间里彻底暗了下来。
墙边垃圾筒里,扔了三个被撕开的包装袋。
阮玥累得一丝力气也没有,歪着头,懒懒地靠在陆沉臂弯里,要睡不睡的样子。
陆沉一直沉浸在那种头皮炸裂的余韵里,见她好像要睡,偏头亲了亲她额角,低声问:“晚上不回去行吗?”
阮玥被这话惊醒,有气无力地摇了下头。
顿了下,哑声埋怨,“你怎么精力这么旺盛。”
断续地亲热了好几次,她声音嘶哑,拖得有些长的尾音却显得软糯娇气,一脸不满地说着话,别提多招人疼。
陆沉将她用力地揽了一下,脸颊埋到她颈侧去,声音低低说:“宝贝儿,谢谢。”
阮玥无语,“干嘛呀。”
“我也不知道。”
陆沉傻笑,如实说道,“就是忍不住想谢谢你,我之前从没这么兴奋过,我觉得,可能这辈子到死,我都忘不了这个下午了。”
听着他语气,阮玥莫名地有些感伤,偏头在他脸颊轻啄了一下,声音温柔地笑:“傻子。”
陆沉也笑了。
抱着她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又用鼻尖去蹭她脸,讨好地问:“我想抽根烟,行吗?”
阮玥:“……”
这人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她不想同意,话到嘴边,又觉得心软,纠结后舒了口气,才说:“就一根,不能再多了。”
陆沉从床头柜抽屉里摸了烟盒出来,揽着她靠在床头,偏头抽了一根烟。
这根烟抽完,他心里诸多情绪才勉强压了下去,抬手捏了捏阮玥的脸蛋,很温柔地问:“要不要洗一下?我抱你去。”
“不用,我回家了洗。”
家里没其他人,可说到底,是几个男生合租的地方,她纵然再难受,也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受不了那种不适。
陆沉也能想到,便有些抱歉地又将她亲了亲。
时间到了晚上六点。
两个人心里有再多不舍,也不得不起身了。
阮玥浑身上下都酸软得不像话,衣服是陆沉帮着穿的,给她把衣服穿好,陆沉将她抱坐到了客厅沙发上。他开了灯,忙碌了十来分钟,将里外大概收拾了下,最后还将床单给洗了,晾在了阳台上。
隔着玻璃门,阮玥看着他晾床单的样子,莫名地有几分好笑,等陆沉进到客厅,她便开口说:“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其实挺有当家庭煮夫潜质的?做事还挺像模像样。”
“是吗?”
陆沉拿了拖把,低头拖地上的水迹,头也不抬地笑,“那以后结了婚,你就在家里当宝宝吧,这些杂事都我来做,有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模样还这么帅的老公,你出去跟人攀比也有面儿。”
阮玥:“……”
什么话到他嘴里就变了味儿。
不过——
她竟莫名地有些期待,同他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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