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圆满结束,表演状态绝佳,最后的encore曲一并结束,现场掌声欢呼经久不息。
结束之后,还有观众热情上台献花。
简颂抱着四五束花,几乎捧不过来。她回到后台,大家纷纷向她拥抱致贺。
同他们一一道谢告别后,她走进休息室,查看花束上的卡片。
新摘的百合,淡粉郁金香,成簇的雏菊……最令人意外的无疑是那束白玫瑰。
简颂将卡片读过后认真收好,正要打开最后那束白玫瑰,刚好经纪人敲门进来,手里还提着花篮:
“刚刚有人送来这个。”
她已经猜到是Daniel送的,从他手中接过,摘下卡片,才发现署名人竟然是赵明靳。
语气还是一贯的让人头疼。
她将卡片放下,揉了揉太阳穴,叹气,又去查看那束玫瑰。
封笺很特别,手写的法文,“MlleJian”。
再翻看,里面写着一行留言:
你的曲子很美,谢谢演出。
Joshua
马克笔的墨迹还没干。简颂大脑空白一片,倏地起身,冲出去。
散场后,音乐厅门前人潮涌动,她手里捏着那张卡片,急急地在人流中穿梭,寻找那个身影。
“请问您有没有看到一位先生?他大概这么高,一个人。”
“抱歉,刚刚有没有一位先生从这里离开?”
“请问您有见过这个人吗?”
……
来不及思考,简颂已经追到街道上,气喘吁吁,心脏因为激动砰砰乱跳。
面对熙来攘往的车马行人,她茫然地驻足,视野内完全找寻不到踪影,心里渐渐泛上一阵无比难言的遗憾。
等她再回到休息室,经纪人惊讶地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刚怎么了?”
她摇头,晃了晃手里的卡片,沮丧道:“Joshua有来献花,我错过了。”
经纪人想办法帮忙补救。他很快调出iPad给她看:
“听说他下周要去巴黎访问,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他。”
“现在就替我安排!”她的眼睛立刻有了光彩。
Joshua个性低调,行踪不定,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最近两年更是连商业演出都拒绝举办。
明明与偶像近在咫尺,简颂不甘心,不由分说,飞的直接打到巴黎。
……
没成想,到了巴黎,却还是没能见上本人。听说他只在巴黎短暂逗留两天,就启程去了比利时。
之后他又坐上了去阿姆斯特丹的火车……
有人在哥本哈根见到了他……
简颂绕着半个欧洲兜了一圈,中途还顺便去瑞士看了展,最后还是没能见到他。
这样来回折腾,比原定计划在欧洲多待了半个多月,依旧毫无头绪。
她虽然失望懊恼,却也知道没办法再逗留下去。经纪人安排她下个月在上海还有一场演出。
更何况此时,周峥打来电话,询问她的情况。
他的声音淡定如常:
“小姐,很久没有你的消息,最近过得怎么样?”
简颂倒很意外他主动打来。
两人闲聊几句,她提到自己见Joshua的事,简短地向他解释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去。
周峥对此没表现任何意外,直觉告诉简颂,他早就知道这件事。
他避开这个话题,笑笑:
“小姐打算再去哪?之后会回香港吗?”
她点头:
“我还有场演出想看,大概下周三会回去。”
对方的笑声有些苦闷。
听出他的声音不怎么自然,简颂皱眉,先行开口:
“屿川怎么了吗?”
果然切中周峥的心思。他轻咳一声,似乎在犹豫着是不是该说:
“傅先生他最近……酒局有点多。”
果然,一提这个对面的声音立刻炸毛:
“他又在酗酒!”
周峥把听筒稍微拿远一点,哭笑不得。
“我明天就回香港!你,不准告诉他!”
电话陡然被挂断。
……周峥和“嘟嘟”响着的听筒面面相觑,心情有些复杂。
简颂说到做到,翌日便登上回香港的飞机。
抵达已是下午五点,周峥来接机。
从温暖凉爽的地中海沿岸回到热带,气候乍然变热。
简颂坐到副驾驶上,脱掉外套,随口问道:
“屿川在公司吗?”
周峥:“……”
“他是不是又去喝酒了!周峥!”
“……”
“傅屿川他怎么回事!现在才不到六点!!”
“……”
到了公寓,周峥卸下行李,迅速找借口溜掉。
简颂气得不想打电话给傅屿川,不声不响坐在公寓一直等到晚上。
等到十一点,玄关处终于传来动静。
傅屿川醉眼朦胧地进门,几乎连路走不稳,总算能勉强换上拖鞋,踩进木质地板。
公寓里漆黑一片,只有玄关的灯亮着。他径直走去浴室,洗了把脸,挂好毛巾,要去冰箱再开几罐冰镇啤酒,这时脚步一顿,忽然察觉有什么不对。
他的视线落在浴缸上,可疑的水渍。
“傅屿川,你喝到现在?!”
他愣了下,愕然回头。
简颂已经站在浴室门口,堵住他,紧皱着眉,眸子写满薄怒。
当下,场面堪比捉奸。
灯光刺眼,被她打开。
他倒是满脸无所谓,坦然张开手臂:
“过来,我抱抱你。”
老天爷,他到底是喝了多少!
她站着没动,遏制怒意,咬牙切齿:
“傅屿川!”
简颂的脸冷,傅屿川的脸更冷。
僵持不下,至少十分钟。
最后,她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回房间,门也锁上。
傅屿川走出洗手间,看看紧闭的卧室门。
卧室进不去,书房的门还没修好,他耸耸肩,干脆去睡沙发。
酒局喝到现在,他洗澡也懒得,衣服没脱,倒头就睡。
……
时针指向三点。
深更半夜,黑暗里一室幽静,只剩熟睡的呼吸声。
卧室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简颂抱着床毯子,走到客厅。
刚要给他盖上,突然被他抬起手臂一拉,压在身下。
她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挣扎,他的动作却蛮不讲理,钳制住她的手脚。
此处省略脖子以下九十七个字。
酒气扑面而来,她偏头想躲,他却强势逼开她的牙关,似乎要将自己所有气息侵染给她,才算安心。
他的吻,霸道不留余地。
她抗拒,不肯回吻,……。
傅屿川松开她,冷着脸,表情很不高兴。
此处省略脖子以下四百四十一个字。
他这才肯放过她,低下头,重新吻上她的唇……
第二天早上,简颂在他怀里醒来,口口口口。
身上盖着那床毯子,多半都被她占住,边角被人掖好。
傅屿川阖着眼睛,一手抱着她,睡得很累很沉,下巴上有了胡碴,看起来几天没打理过。
沙发上有些挤,两个人睡不开,她动一动,他就要掉下去。
她想起来,却被他拢得严实。傅屿川睡在外侧,牢牢向内护住她,根本不给她脱身的机会。
没办法,她只能躺回去,等他睡醒,头痛欲裂。
回忆起昨晚,简颂惊觉上当受骗。
他竟然一直没睡,等着她上钩!
这个混蛋……自己喝多了酒,还要她先妥协!
一场新的冷战就此开始。
这次简颂打定主意,不再理他,一句话不肯同他说。
她发誓不会再轻易妥协,除非他把这个酗酒的毛病彻底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