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猛地腾空,简一下意识搂住晏凌白的脖颈。
男人轮廓分明的侧颜和线条完美的下颌近在咫尺,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目光清醒了几分,喃喃道:“哥哥?”
小姑娘很轻,抱在怀里都没有多少重量,晏凌白垂眸,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放缓了语气:“乖一点。”
听到这话,简一眨了眨眼,也不再闹,真的就乖乖呆在他怀里,闻着男人身上浅淡好闻的迦南香,她心弦微松,哑着嗓子问:“哥哥怎么突然回来了?”
“工作结束了。”晏凌白简单解释了句,抱着她出门,摁下电梯键。
他前段时间忙着收购国外的一家互联网公司,之前出差考察加上这几天的加班,如今终于初步完成。
李婶今天请假这件事他是知道的,本来晚上有个局,准备放松放松,结果林芙给他打电话,说不能让简一独自在家里,不安全,他心里好笑,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在家有什么不安全的。
可林芙在电话那边喋喋不休,大有他不回家就不罢休的架势,他只能推了,提前回来。
结果刚进门就听到客卧里传来遛个球的叫声。
客卧的门关着,他以为是遛个球乱窜把自己关到了里面,毕竟这个点儿简一应该还在学校上晚自习。
直到遛个球的叫声越来越急,他脚步一转,径直打开客卧的门。
屋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儿,光线昏暗,他皱着眉偏头扫了眼,与此同时,遛个球也跑了过来,咬着他的裤子就往床边拖。
他走到床边,发现简一蜷缩着身体,左手搭在被子上,血已经把纱布浸湿,碎发黏在脸颊两边,额头全是汗,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眉头紧皱,像是被梦魇住了。
电梯到了,晏凌白走进去,上方的灯光有些刺眼,他脚步微动,侧了侧身体,低头看了眼浑浑噩噩的人,语气微沉:“生病受伤为什么不说?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危险?”
等他注意到她的情况,至少还要一两个小时,那时候没准儿人都会烧晕过去,更别说他今天原本没打算这么早回家。
简一含糊地应了声,感觉到光线柔和了些,眼皮越来越沉,但每次闭上眼之后,又会挣扎着瞪大眼睛,努力保持清醒。
晏凌白怀疑她可能根本都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行了,睡吧。”
仿佛得到了一个允许的讯号,简一终于缓缓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她手指还攥着晏凌白胸前的衬衫,头歪在他脖颈处,男人身上舒服的气息缓解了针扎似的头痛,让她很安心放松。
简一紧了紧手指,无意识地把脸贴在晏凌白的脖颈处轻轻蹭了蹭,像是一只找到依赖港湾的小猫。
晏凌白身体微僵,怀中人呼出的气息热腾腾的,喷洒在耳畔颈窝,那一小片的皮肤和耳尖仿佛同样被染上热意。
电梯到达发出叮的一声,门缓缓向两边打开,他垂眸看了小姑娘几秒,等电梯门又要关上时,才抬起脚步离开。
......
简一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空气中飘着消毒水的味道,她慢慢睁开眼,一时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模模糊糊间记得自己打完视频后就睡了,然后做了噩梦,最后的记忆好像是晏凌白回来把她叫醒了。
但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全忘了。
简一眨了眨眼,有些怀疑昨晚看见晏凌白的那一幕是幻觉,一个礼拜没露面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
“又是做梦么?”她低声喃喃。
“你觉得呢?”旁边传来一道干净微懒的声音。
简一下意识接话道:“我觉得是。”
“那你是怎么来的医院呢?”
“梦游叫120。”
“......”
三秒后,简一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和谁说话,眼珠动了动,猛地转头看向床边。
VIP病房宽敞明亮,晏凌白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长腿交叠,瘦长冷白的手里端着杯咖啡,不紧不慢地喝了口。
见她看过来,黑眸清亮温和,带着揶揄的意味:“身残志坚,连睡梦中都知道来医院,够厉害的啊。”
简一:“......”
晏凌白走过来,拿起桌上的水壶和杯子,倒了杯温水,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现在清醒了吗?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医院的吗?”
有过之前两次尴尬的经验,简一现在已经很淡定了,反正她这辈子丢脸的场面都被面前这个人遇见了,尴尬也没用,所以她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学校那边已经给你请好假了。”晏凌白笑了下,扶起简一坐起身,瞧她右手输着液,左手受了伤,自己没办法喝水的模样,顿了顿,拿过杯子抵在她唇边:“先喝点儿水。”
简一也知道自己手不方便,没有拒绝。
许是不常照顾人,晏凌白动作有些磕绊,但好在知道放轻力道,慢慢倾斜着杯子好让简一喝得不那么费力。
等喝完水,晏凌白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眸光从半垂的眼底落下:“医生说你是流感外加伤口感染,才会高烧不退,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简一摇头,刚醒还有些精神不济,说话轻而慢:“没有了。”
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脸毫无血色,瘦弱的手腕从宽松的病号服里伸出来,腕骨处缠着一根红绳,她的手很白,淡青色的血管明显,上面插着针头,整个人病怏怏的。
晏凌白倚着床边的桌子,垂头看她,姿势松弛懒散,轻轻地挑了下眉:“手怎么伤的?”
简一靠着身后的枕头,抬起左手看了看:“昨天下午帮老师拆东西,蹲下去的时候眼前突然模糊了一下,刀没拿稳,就不小心划上了。”
“看东西模糊?”
“估计是因为当时正在发烧吧。”简一想了想说:“昨天一天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眼前突然模糊可不仅仅是因为发烧。”一道男声突然响起来。
简一转头朝门口看过去。
来人穿着医生的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文件夹,相貌清俊,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半框眼镜。
晏凌白给简一提了提滑下去的被子,介绍道:“这是方子聿,我的朋友,也是负责你的医生。”
方子聿推了下眼镜,双手撑在病床尾部的护栏上,笑着和简一打招呼:“你好,小妹妹。”
简一看着方子聿,手指蜷了蜷,一时没有接话。
其实气质上方子聿和晏凌白很像,似乎都很斯文,脸上带着笑,声调温和,但晏凌白给她的第一感觉是绅士有风度,而面前的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却凉薄又危险。
虽然唇边带笑,镜片后瞳仁里的温度却是冷的,极其摄人,带着探究和打量。
晏凌白余光注意到她的紧张,抬手轻轻抚了下她的头发,力道不轻不重,像是给她一股支撑。
也许是昨晚晏凌白把她从噩梦中叫醒,带她来医院,又在病房里守着她醒来,简一对他多了份信任,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
她看了眼晏凌白一眼,见他点头,才轻声回应:“方医生。”
方子聿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唇角勾了勾。
晏凌白问:“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方子聿抽出一份报告看了看,唔了声:“早上给她抽血的报告出来了,她血小板的数值很低,所以手伤才会愈合较正常人慢,至于她说的突然看东西模糊,一部分是因为高烧,另一部分是因为她有些低血糖,还有......”
他又连翻了几份报告,掏出笔在上面圈了几下,镜片折出一道冷锐的光,掀起眼皮看了眼简一,然后把笔别在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叹了口气。
简一:“......”
都说不怕医生不搭理人,就怕医生叹气,简一那一瞬间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本来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更白了。
“怎、怎么了?”她磕磕绊绊地问。
瞧着小姑娘紧张的模样,晏凌白警告地瞥了眼方子聿,这人恶趣味从小就重。
方子聿笑得人畜无害:“没什么大问题。”
简一松了口气,可还没等这口气松完,就听到方子聿继续道:“但小问题也不少。”
简一:“......”
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作者有话要说:高中时期占比不多,但要有,会在入v前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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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理智女主vs浪子回头男主
双强双c/成年人之间的高端局/追妻火葬场/he
1.
靳南礼是京市圈子里有名的贵公子,一双桃花眼勾人摄魂,永远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天之骄子。
沈溪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两人青梅竹马,家世相当,被称为天作之合。
那日好友聚会,有人拿他们打趣。
昏昧的光线下,靳南礼懒洋洋地倚在沈溪身上,带着些浑不在意的风流,嗤笑否定:“绝不可能。”
好友们哄笑:“也是,就不是一类人。”
一个在感情方面纯白如纸,将洁身自好刻在骨子里,一个薄情浪荡游戏人间,身边来往更迭多人。
若不是两家是世交,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男人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沈溪面无表情地喝着酒。
无人知道,她小心翼翼地将靳南礼藏在心里多年。
2.
阴差阳错,两人谈起了为期一个月的恋爱,在纸醉金迷的风月场中暧昧不清。
夜风下,沈溪搂住男人的脖颈,呼吸交缠间,嗓音清冷地问:“靳南礼,你会爱我吗?”
靳南礼吻她的动作一顿,勾起女人的下巴,桃花眼多情又凉薄。
“西西,你知道我不喜欢你问这个问题。”
男人含着笑唤她小名,似乎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可沈溪知道,这是警告。
她也笑得温柔:“好,我以后不问了。”
3、
这场限定恋爱,所有人都认为靳南礼占据了主动权,恐怕只有沈溪一人入了戏,当了真。
事实仿佛也确实如此。
分手后,沈溪远走异国,靳南礼照样玩得风生水起。
酒会上,大家唏嘘感慨靳大公子果然冷血无情,多年情分在他这里也不值一提。
然而,谁都未料到。
靳南礼喝得酩酊大醉,红着眼眶,傲骨尽碎,紧紧握住沈溪的手腕。
他说:“西西,你继续玩我吧。”
“我认了。”
在这场始于算计的暧昧游戏里,
真正沉沦其中不愿出戏的人是靳南礼,而那个控制局面的清醒者,是沈溪。
她以自身设局,剜骨剖心也要将这段不见天日的暗恋埋葬。
说不清谁比谁心狠无情。
只知道,曾经满眼爱意的人再也没回头,逢场作戏的人反倒深陷其中。